永徽三年十二月初六,未时初刻。洛阳观星台的石案上,司南将七枚突厥金币按北斗方位摆成扇形,指尖依次抚过每枚金币的狼首纹章。阿夜倚着刻漏装置擦拭弯刀,狼首面具下的目光紧盯着司南的动作,墨九则在一旁用机关盒扫描金币的磁石频率。
\"二十年前钦天监舞弊案,\" 司南忽然开口,\"伪造冬至星象需要精准的波斯星盘数据,而突厥的磁石矿脉能稳定共振频率。\" 他取出二十年前冬至测算错误报告,与金币光谱对比,\"两者的技术互补,让星象伪造成为可能。\"
阿夜的弯刀轻点天璇位金币:\"追踪的突厥商队,成员身上有星象纹身;波斯胡商,供出购买星盘的神秘人有相同标记。\" 她望向司南,\"这说明早在二十年前,突厥与波斯就通过星象结社勾结。\"
墨九比出 \"时间线重合\" 手势,机关盒投影出两条时间轴:一条是突厥商队的活动轨迹,另一条是波斯星盘流入长安的记录,两者在二十年前的玄武门之变前后高度重合。司南的手指停在时间轴交叉点:\"玄武门之变的星象预言,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成果。\"
\"前朝密旨残片,\" 司南拿起密旨复印件,\"要求修改星象预言的 ' 某胡商 ',应该就是波斯占星师。而负责执行历法篡改的,正是钦天监中的前朝遗民。\" 他想起老匠人的指认,现任钦天监主官正是当年的参与者。
阿夜从腰间取出缴获的波斯星盘,翻开内页的粟特文笔记:\"马拉奇在笔记里提到 ' 狼神与密特拉神的契约 ',狼神是突厥信仰,密特拉是波斯太阳神,\" 她的弯刀划过星盘上的双神图案,\"这证明两国通过星象祭祀达成同盟,目标是颠覆李唐。\"
司南的目光落在星盘中心的北斗七星图案上,与突厥金币的狼首纹章形成诡异的和谐:\"突厥提供磁石和活体祭品,波斯提供星盘理论和毒药技术,前朝遗民则利用钦天监职权篡改历法,\" 他指向阿夜的伤口分析报告,\"西域蛇毒与磁石共振的结合,就是他们跨种族合作的产物。\"
墨九比出 \"能量网络\" 手势,机关盒显示以洛阳为中心的磁石共振网络,七枚金币作为节点,正通过波斯星盘的算法同步能量。司南想起双城时间线,恍然大悟:\"他们用波斯的十二宫算法计算时差,用突厥的磁石校准日晷,最终目的是让两京同时出现虚假的七星连珠。\"
\"铜符材质来自西域矿山,\" 阿夜补充道,\"突厥控制的天山矿脉不仅提供铜符原料,还为共振网络奠定基础。而波斯的星盘,则负责将这些能量转化为星象伪象。\" 她的狼首面具转向司南,\"还记得星象罗盘吗?刻度是波斯十二宫,基底却是突厥磁石。\"
司南突然想起幼年的记忆:父亲书房的星象仪部件中,曾见过类似的磁石碎片。他握紧天枢符,感受着符身与金币的共鸣,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 父亲当年是否就是连接突厥与波斯的关键人物?
\"星象结社的祭祀仪式,\" 司南强行压下思绪,\"突厥文献记载,用铜符烙印标记祭品;马拉奇的羊皮纸提到 ' 狼神之眼吞噬辰光 ',应该是指用金币能量控制时间。\" 他望向观星台的浑天仪,\"他们想在冬至日,通过共振网络让时间误差达到峰值,制造 ' 七星连珠 ' 的假象。\"
墨九比出 \"致命漏洞\" 手势,机关盒显示波斯星盘的经度计算存在重大误差 —— 洛阳与长安的子午线差异被故意忽略。司南露出冷笑:\"波斯占星师擅长黄道计算,却不熟悉中国的赤道坐标,这个漏洞将成为我们揭穿阴谋的关键。\"
阿夜忽然指向金币上的粟特文编号:\"伪造历书的页码,与金币编号一一对应,说明每本历书都是一个能量传导节点。\" 她计算着洛阳的观星台数量,\"七座观星台,七枚金币,七本伪造历书,正好对应北斗七星。\"
司南将天枢符放在金币阵列中心,符身瞬间亮起,与七枚金币形成星象共鸣。墨九的机关盒发出警报,显示共振能量正在向洛水闸方向汇聚 —— 那是天璇位金币的所在。
\"阿夜,\" 司南迅速收起符和金币,\"通知金吾卫封锁洛水闸周边,重点检查带有狼首纹章的波斯货物。墨九和我去破解星象仪的共振频率,阻止他们在冬至日启动仪式。\"
\"司南,\" 阿夜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小心磁石矿脉的陷阱。\" 她转身离开观星台,狼首面具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司南与墨九留在石案前,机关盒继续解析金币的磁石频率。司南看着投影中的能量波动,忽然想起壁画中与父亲相似的身影 —— 那人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枚突厥金币。
\"墨九,\" 司南低声道,\"把金币频率与壁画的光影数据对比。\" 他需要确认父亲与星象结社的关联,却又害怕面对真相。
墨九比出 \"匹配成功\" 手势,机关盒显示壁画的光影波动与金币频率完全一致。司南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石案。原来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参与了突厥与波斯的星象结盟,而自己手中的天枢符,竟是当年阴谋的遗留物。
\"但父亲为什么要留下天枢符?\" 司南喃喃自语,\"是为了阻止阴谋,还是...\"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将金币收入袖中,\"走,墨九,先阻止冬至日的仪式,其他的... 以后再说。\"
墨九担忧地看了司南一眼,比出 \"谨慎\" 手势,随他走出观星台。洛阳的天空中,乌云正在聚集,仿佛预示着冬至日即将到来的星象风暴。司南握紧天枢符,知道这场与星象结社的对决,不仅关乎李唐的命运,更关乎自己家族的秘密。
当两人抵达洛水闸时,阿夜的狼嚎从磁石矿脉方向传来,带着紧迫的杀意。司南加快脚步,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父亲当年扮演何种角色,他都要在此刻终结这场延续二十年的星象阴谋,让真相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