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长安朱雀大街的日头正盛。阿夜摘下面具,露出异族特征的深目高鼻,将狼首弯刀藏在披风下,推开了靖恭坊日晷管理署的木门。屋内弥漫着陈旧的墨香,七排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刻满星象符号的校准竹简 —— 这些记录可追溯至贞观年间。
\"要查近三年的日晷校准记录?\" 署令眯起眼,指尖划过竹简上的北斗纹章,\"自从麟德历推行后,各坊日晷每年校准两次,由钦天监派人负责...\"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阿夜腰间的观星阁腰牌上。
阿夜的指尖敲了敲桌面的《戊寅元历》残卷:\"就从武德九年开始查。\" 她刻意压低声音,狼首面具的银饰在阳光下闪过,\"尤其是玄武门附近的日晷。\" 署令浑身一颤,慌忙从最底层抽出泛黄的竹简,上面的字迹已被虫蛀得断断续续。
两个时辰后,阿夜带着十二卷竹简回到观星阁。墨九的机关盒在沙盘上投射出长安坊市地图,每枚竹简对应一个红点 —— 那是日晷所在的位置。司南的手指划过玄武门周边的红点,忽然停在光德坊的标记上:\"这里的日晷校准记录在武德九年冬至后突然缺失,\" 他望向阿夜,\"与计算的虚报冬至时间完全吻合。\"
阿夜点头,展开另一卷竹简:\"崇仁坊的日晷在永徽二年秋分被重新校准,误差从 + 3 刻调整为 - 2 刻,\" 她的指尖划过校准官的签名,\"而掌漏官命案,正是发生在秋分当日。\"
墨九比出 \"数据关联\" 手势,机关盒自动筛选出与七起命案时间重合的校准记录。司南的瞳孔骤缩 —— 每起案件发生前三个月内,案发地周边的日晷都经历了异常校准,误差值与第 86 章推导的时间方程式中的修正值完全一致。
\"凶手在案发前调整日晷刻度,\" 司南握紧天枢符,符面的云雷纹与竹简上的星象符号产生共振,\"通过制造均时差,既能掩盖真实作案时间,又能确保祭品死亡时的星象投影符合伪造的预言。\"
阿夜忽然指着光德坊的记录:\"这里写着 ' 钦天监主官亲自主持校准 ',\" 她想起匠人的指认,\"就是二十年前参与舞弊案的同一人。\" 墨九比出 \"时间线\" 手势,机关盒显示该主官在七起案件中均负责日晷校准。
司南的声音里带着冰寒:\"第 6 章方程式需要精确的日晷误差数据,而校准记录就是凶手的 ' 犯罪工具 '。\" 他望向窗外的日晷,影子正指向未时三刻,\"每调整一次刻度,就是在为下一次作案铺路。\"
阿夜的耳坠突然亮起,暗桩传来急报:\"钦天监正在销毁近年的校准记录!\" 她的狼首面具重新戴上,弯刀出鞘半寸:\"我去阻止销毁,墨九负责复原已毁数据,司南 ——\"
\"我来推演凶手的校准规律。\" 司南已经埋头在竹简堆中,指尖在《戊寅元历》上标注出校准异常的时间点。墨九的机关盒发出蓝光,开始扫描竹简上的虫蛀痕迹,试图复原被销毁的记录。
半个时辰后,阿夜拎着带血的弯刀返回,斗篷上沾着几片烧焦的竹简残片。墨九比出 \"复原完成\" 手势,沙盘上的红点重新亮起,这次多出了三条隐藏的校准记录 —— 分漏刻博士5钦天监副使2太极宫密道4 章的案发地。
\"凶手在每个星位对应的坊市都安插了校准官,\" 司南指着新出现的红点,\"七次案发现场5 章的祭品摆放,日晷校准点也形成了北斗七星的分布。\" 阿夜的弯刀重重敲击沙盘边缘,惊起一片星芒:\"他们是要让整个长安的时间体系,都为星象祭祀服务。\"
墨九忽然比出 \"异常值\" 手势,机关盒显示醴泉坊的日晷误差高达 + 5 刻,远超正常范围。司南翻开对应的竹简,发现校准记录中夹着半片突厥金币一致:\"三族合谋的证据,\" 他低声道,\"突厥人负责提供校准所需的星象数据,波斯人制造精密部件,而钦天监负责执行。\"
阿夜的目光落在武德九年的记录上,那里用朱砂批注着 \"星象大吉\" 四个字:\"二十年前的玄武门之变,他们用同样的手法伪造时间,\" 她的声音混着咬牙声,\"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司南将七卷异常记录按北斗方位排列,忽然发现每卷竹简的首尾都刻着微小的云雷纹 —— 与他玉佩的纹路相同:\"父亲当年试图阻止校准,\" 他抚摸着纹路,\"这些标记是他在竹简上留下的干扰符号,能使日晷误差产生随机波动。\"
墨九比出 \"干扰效果\" 手势,机关盒模拟出有云雷纹标记的日晷误差曲线。司南点头:\"虽然无法完全阻止,但足以让凶手的时间计算出现偏差,4 章祭祀失败的原因。\"
阿夜忽然指向永徽三年的记录:\"最近一次校准在冬至前夜,\" 她的弯刀指向玄武门, 章的祭祀仪式,凶手想通过调整全城日晷,让所有人见证虚假的星象。\"
司南握紧竹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现在我们需要做两件事:第一,复原所有被销毁的校准记录,完善时间方程式;第二,找出仍在运作的异常日晷,切断凶手的时间操控网络。\"
墨九比出 \"分工\" 手势,机关盒自动将竹简数据分类。阿夜整理好披风,狼首面具下的眼神坚定:\"我去通知金吾卫控制钦天监余党,墨九协助司南建模,\" 她顿了顿,\"这次,我们要让长安的时间,回归真实。\"
司南望向窗外的日晷,影子已经移动到申时初刻。他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误差,都可能是凶手手中的杀人工具。而观星阁的三人组,正站在时间与星象的战场上,为揭开二十年的星象谎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