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足赛、篮赛愈盛,规模日增。镇高丽之蓝玉亦难安闲,既有浙东集团供银,遂于高丽组篮、足之队,入辽东联赛。
常孤雏于辽东又办体育彩票,手头宽裕之百姓,可购少许,以猜联赛队伍之输赢及分差。
若有幸中奖,亦可赢取些许钱财,权作娱乐。
朱棣于北平亦组足球队与篮球队,遣之往辽东研习操练。
朱棣亦钟情足球与篮球,闲暇之际,常于军营与将士共戏几局。
姚广孝曾见朱棣蹴鞠打球,却未言此举为玩物丧志。
辽东能兴此二项运动,其益处姚广孝岂会不知。蹴鞠与打球,既能强人体魄、增人耐力,又可使军中众人得闲放松,于解闷、训练皆大有裨益。
彼时,姚广孝亦不禁叹服,这辽国公果非凡人,奇思妙想频出,且能付诸实践,既生财,又强军、强民。
外地商贾于辽东投资足、篮球队,获利颇丰。大明他处,足、篮球虽早有推行,规模尚小,然势头渐佳。
万民商会又办一体育报,专以报道辽东两大联赛之赛况。
此体育报,不仅朱元璋爱看,朱标与朱雄英亦沉醉其中,仿若身临其境,恨不能亲赴赛场观赛。
应天亦设足球、篮球之场地,然多为勋贵子弟嬉戏之所,场面未称热闹。
东宫亦有场地,乃朱标专为朱雄英修筑。朱元璋之数位小皇子,常喜至东宫与朱雄英嬉闹。说来奇妙,诸小皇子体魄较前康健许多,精神亦抖擞。
朱元璋也曾至东宫,观朱雄英等人打球、踢球。观蹴鞠时,朱元璋尚觉畅快。然于打球,朱元璋则非甚喜爱。
其觉踢球较打球稍难,且更具逐鹿天下之意味。
今深入了解后,朱元璋觉此篮球、足球联赛各富韵味,皆甚喜之。
一日,朱元璋退朝后至坤宁宫,未见朱雄英身影。
朱元璋负手缓行,见马皇后,乃道:“妹子,咱家大孙今日怎未至此?”
马皇后手中执绣活,未抬眼瞧朱元璋,只道:“雄英啊,今儿个领着他那几个小叔叔去东宫了,说是到了打球的日子。”
朱元璋落座,自果盘取一果子食之,旋即道:“这顽皮小子,就只晓得玩乐。如此贪玩,如何使得?”
马皇后道:“罢了,雄英尚幼,你总盯着他作甚?再者,雄英功课未曾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瞅瞅坤宁宫门口,又看看马皇后,起身至其旁,止住她刺绣之举,道:“妹子,莫绣了。咱俩去东宫看看那帮小子在做甚。”
皇后甩脱朱元璋之手,道:“方才不是与你说了?去打球了,打球还能做何事?”
朱元璋笑道:“哎呀,妹子,且去且去,去看上一看。久闷于这坤宁宫也无趣,权当出去散散心。”
马皇后无奈,放下手中刺绣,起身唤来随身女官,随朱元璋同往东宫。
马皇后与朱元璋方至东宫,便闻球场方向传来呼喊之声。
一行人至东宫球场边,见凉亭之中,太子妃与朱标正坐于内。
朱元璋之小皇子与朱雄英等人,三人成组,正玩轮场对决之戏。
诸小儿足下所着,乃辽东特制之运动鞋,着之甚适。朱元璋与马皇后亦各有一双,唯于平日休憩之时着用。
众人着此运动鞋后,方知鞋履竟可如此舒适,绵软异常,不似布鞋那般咯脚。
朱雄英瞥见朱元璋与马皇后,却未理会。
数位皇子见之,欲行礼,朱雄英唤道:“莫看莫看,正比赛呢,天大地大,赛事为大。”
朱元璋闻此言,嘴角微抽,暗道:“这大孙,实在……”
朱标与太子妃见状,起身迎之。
太子妃趋前,扶马皇后落座,又为其斟上冰镇之果汁。
太子妃旋即亦为朱元璋斟一杯,朱元璋对此先后次序并不介怀。
于朝堂,朱元璋乃九五之尊。然私下里,马皇后为尊。
朱标方欲言,朱元璋便道:“标儿,你莫不是近来又丰腴几分?东宫既有球场,闲暇时当多打球,勤加运动。”
朱标道:“父皇,昔日您非言儿臣此体态乃富贵之相乎?如今缘何改口?”
朱元璋面不改色道:“吾亦觉大孙所言极是,生命贵在运动。你多运动,瘦下来,也精神些,瞧你走路都气喘吁吁。”
朱标道:“父皇,若走路不喘气,那与行尸何异?活人行路,自然喘息。”
爷俩斗嘴之时,太子妃与马皇后则一边谈着,一边看着球场上沐于暖阳、打着篮球的小皇子们与朱雄英。
马皇后道:“闻说辽东赛事操办颇佳,全民皆参与,且辽东各处广建球场,想来彼处赛事定是精彩非常。”
朱标此时道:“母后,将辽东之球队引至应天,办一场表演赛,意下如何?”
马皇后摇头道:“此倒无需。辽东距应天路途迢递,一路舟车劳顿。若只为吾等观赛之欲,使彼等如此奔波,实无必要。”
太子妃道:“母后,辽东球队来应天比赛亦无不可。两地联赛皆要决出冠亚军,届时争冠之战设于应天。再请父皇为冠军球队亲题冠军文书。如此,辽东冠军球队既获殊荣,又得瞻龙颜,应天众人也可观辽东赛事风采。”
朱元璋道:“不可,吾岂可为这等民间赛事提笔书写,实不相宜。”
朱标道:“父皇,您岂未闻‘与民同乐’之说?”
朱元璋轻咳数声,望向马皇后道:“妹子,若你真心想看,吾便应下,谁叫吾疼惜你呢。”
马皇后浑身顿起鸡皮疙瘩,道:“重八,都这把年纪,莫要这般甜言蜜语。”
朱元璋不顾儿子儿媳在场,憨笑道:“妹子此言差矣,在吾眼中,妹子始终这般年轻貌美,风华绝代。”
此时,赛毕的朱雄英至凉亭道:“皇爷爷不知羞。若皇奶奶真一直风华……”
话未说完,便被朱标捂住了嘴。
朱元璋道:“标儿,你捂雄英嘴作甚?且让他讲。”
朱雄英眼珠一转,笑道:“若皇奶奶始终风华绝代,皇爷爷却日渐老迈,恐皇奶奶便瞧不上您啦。”
此言逗得马皇后笑意盈盈,朱元璋却面色一沉:“这大孙,要不得,浑身上下跟带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