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对那官员说道:“在此处稍等,稍后会有锦衣府的人来询问。
放心,不会将你们送去诏狱,但此地之人不得擅自离开,若有走失,唯你是问!”
官员苦着脸应道:“是,王爷……”
楚稷绝不会轻易信任杜若,必要的审查还是要进行的。
在他看来,杜若虽有才华,但此前确实存在疑点。
若有隐情,现场必有人参与其中!
楚稷伸手示意道:“先生请随我来,先找个酒楼用餐等候。
本王也有诸多疑问想请教先生。”
杜若自听到如尘二字时,便推测是自己当时与如尘辩论之言引来了关注。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惊动锦衣府啊!
原作中提到的关于人物外貌的具体描述较为冗长且分散,为了使文章更加简洁紧凑,以下为优化后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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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他虽有些迷茫,但踏入酒楼时忽然醒悟,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曾听闻一名落榜书生因得罪殿下被囚禁。
莫非是他听到了我和如尘大师的对话,误以为能讨好殿下,反而引起殿下的注意?殿下顺着这条线索却未能找到我,这才大费周章?”
楚稷挑眉道:“你若真如此聪慧,要么是你确实聪明,要么是你一直留意朝堂之事与本王,现在给你机会验证你的智慧。”
杜若看着笑意盈然的楚稷,心中却感到一丝寒意。
楚稷虽然面上带笑,眼神却透着警觉,身旁始终有三名护卫相随,即便到了二楼也未离开。
待亲卫将其他人遣散后,楚稷吩咐道:“楼下多添几桌,就说本王借用二楼一时,楼下宴席当作招待。
给掌柜些银两补偿损失,并送上一桌菜肴。”
一名亲卫领命而去,杜若开口道:“王爷行事果然不同凡响,对在下保持警惕,对店主及被打扰的食客亦彬彬有礼,既谨慎又仁慈,不愧是陛下信任的皇子。”
楚稷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重新仔细打量杜若。
若论英俊,他见过不少,其中贾蓉、贾琏虽貌美却缺乏男子气概。
至于阳刚之气,最像自己的便是镜中的自己。
贾雨村显得正直忠厚,林如海则充满文人气度,二人皆历经岁月洗礼方具独特气质。
而眼前杜若却显得 ** 无奇,长相普通,仅几缕短须稍显文雅,衣着与声音亦无特别之处。
然而那双宛如婴孩般明亮的眼眸,却透露出此人非凡的特质。
“杜先生,你的时间有限,不如直接展现你的才能吧!既然你能猜到我找你的原因,想必也清楚锦衣府为何会来找你了。”
杜若苦笑一声:“不过是偶然罢了。
殿下或许怀疑我是探子或叛徒,不然不会动用锦衣府。
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我与如尘大师谈论天下局势时被人 ** 了,就是那个因谣言获罪入狱的人,对吗?”
楚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他。
尽管已有七八分把握,楚稷仍需确认此人的真实身份。
成大事者常败于细节,他的前路广阔,必须万分谨慎。
用人之道在于信任,但前提是确信对方可靠。
他连已泄露情报的如尘都能继续任用,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然而,必须彻底了解所有底细,否则无法放心重用。
目前如尘仍在考察期,且周期极长,毕竟他的行动关乎将来征服高丽的计划。
杜若摇头道:“殿下,我当时不过是与如尘大师闲谈,一时失言。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宽恕。”
见楚稷依旧沉默,寒意渐浓,杜若无奈问道:“殿下想让我如何证明自己?”
楚稷缓缓说道:“你怎么确定大乾会在一年内攻打金国?”
杜若答道:“如今看来,不是三年,而是一年之内必有战事。
金国一直觊觎大乾,陛下虽受灾年牵制十年,但边防军备始终未曾松懈,可见其胸中早有谋略。”
“如今天灾渐缓,大乾皇家银行与海外贸易引进了前所未有的高产粮种。
不论真假,如此消息迅速扩散,定是朝廷有意为之?目的只有一个,即振奋民心。
民心可用之时,便是大战来临之际。
我以为三年内必会开战,现在看来,无需三年便会发生。”
楚稷挑眉道:
“哦?为何这样说?”
杜若微微一笑:“仅看外面的两条铁轨,虽比马车轮距稍窄,但差距不大,显然为某种新式车辆所设计。
朝廷不会无缘无故耗费如此巨大的财力修建无用之物,因此这新式车辆要么速度极快,要么载重量极大!甚至可能二者兼具。
如此看来,它要么用于载人,要么用于运货。
城内铁轨意义不大,关键在于城外的布局!旁人只关注城内外的分布,却忽略了更深远的意义!”
“如果这铁轨修到边关,乃至整个大乾境内呢?那时大乾将士无论奔赴何地都会更加迅速!即便如今大乾虽有天灾人祸,也无需如此投入!唯有满金的灭国之仇值得这般代价!所以虽然铁轨向东南西北延伸,唯独北线推进最快!更重要的是,新设立的冶造局……难道王爷之前拿出的火炮是假的?”
楚稷闻言大笑摇头:“怎么可能假!若真是假的,父皇岂不是要夺了我的爵位?”
杜若亦笑:“倘若陛下故意让王爷拿出假的,借此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再用真火炮围剿,岂不更好?其实这并不难看出,尤其近来贾家和薛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前往江南前领取官职,目的大概就是贾家旧船坞!”
“王爷的谋划确实天马行空,看似零散无序,实则环环相扣。
一旦明确目标,倒推他的布局,就能大致了解计划。
不过王爷不必担忧,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
楚稷眼神愈发危险,为何他总是行事隐秘,让人捉摸不透?
正是为了避免被看穿!
在朝堂之中,许多事根本无法完全隐瞒!
所以他必须把真正重要的事情隐藏在大量无关紧要的事务中,以此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相信,此事鲜有人能察觉,即便察觉也无法确定具体时间。
然而眼前的杜若不仅看穿了,还准确估算到一年左右的时间!
楚稷已知晓杜若与如尘的对话内容,结合杜若此刻所说的话,心中对她的才华已有几分欣赏。
他从不妄自尊大,清楚自己的定位,深知自身并非最聪慧之人。
这世上聪明人无数,各有长处,他并不认为自己能驾驭所有人。
聪明人心思繁杂,陆航与钟离投靠他,也是各有所图。
他之所以能立足,靠的是身份便利与长远眼光。
若非如此,楚秀或楚秩未必会逊色于他。
如今杜若这般聪慧,他虽心生爱才之意,但也需谨慎对待。
“杜若,你的确聪慧。
不妨继续谈谈你的想法,看看还有什么见解?”
楚稷笑着说道,真心期待杜若的表现。
杜若摇头道:“信息有限,再深入猜测可能会偏离事实。
不过大概率涉及战争策略或谍报手段。”
楚稷沉默片刻,杜若苦笑:“王爷,我只能分析到这里。
若要更进一步,只能胡乱猜测了。
近来我既要谋生,又无暇搜集情报。”
说着展示了衣袖上的泥土痕迹,表明自己一直忙碌。
这时,如尘、陆航与钟离也到场,三人向楚稷行礼。
陆航率先说道:“王爷,这是这位先生的户籍证明,锦衣府正在核查,十日内会有结果。
目前看来户籍属实,但是否冒用还需确认。”
钟离补充道:
“负责监督的工部官员确实不知情,他这几日一直在此修建铁轨,未曾离开。
这份工作是由他的邻居介绍的,那位邻居也在这儿干活。”
“第一天工头没用他,两人闲聊了许多家常并提出一些建议后,工头才让他第二天开始干活。
这些天下班后他也都是与邻居一同回去,没有与其他人的接触时间。”
“邻居提到他是被一位大叔带回来的,那位大叔一家在神京住了几十年,所有信息都能查到,目前看来没什么可疑之处。”
楚稷看向如尘,如尘摊手无奈道:“王爷,我这脑袋里全是事情,刚到楼下就遇到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打听呢。
不过这位先生见识广博,想必王爷已有所知。”
楚稷点点头,问道:“僧录司的僧人是否为难你了?”
如尘叹了口气说:“何止是他们,各地府衙也都派人警告了。
我来见王爷,估计不少朝臣会有猜测,要不要我赶紧离开,假装只是为了认人而来?”
楚稷并不担心别人乱猜,因为有能力的人早就知道锦衣府在寻找什么了。
那个伪装成疯子的林森被抓后,大皇子楚秀便散布谣言,因此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件事。
知道楚稷是在找‘幕后 ** ’,还请如尘帮忙调查,所以现在请他过来也很正常。
至于朝廷上让牛继宗和林如海站出来,只是做个开头,只要楚稷没有亲自主导灭佛之事,没人敢把这事赖在他头上。
大家都清楚这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肯定是太上皇和雍和帝都同意了!
甚至朝臣们能察觉到一个信号,那就是太上皇和雍和帝都在保护楚稷的名誉!
因此听到如尘的话,楚稷笑着摆手道:“没关系,你做完事就在我手下做事,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说罢了。
锦衣府也会支持你,接下来尽快出些成果,但别为难那些苦行僧。”
前世楚稷就很敬佩苦行僧,因为他无法拥有那样的信仰。
若是作为皇子而非穿越成和尚,他恐怕早就过上了肥头大耳、逍遥自在的生活。
如尘微微点头,看向杜若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与王爷交谈片刻,当知王爷之意。
早做决断为好。”
杜若苦笑回应:“王爷毫无隐瞒,与大师详谈至此,显然只留给我一条路。
但目前王爷尚不信服于我,故此事无需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