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也不敢确定王熙凤的真实意图,于是避开了尤氏和夏金桂的话题,说道:\"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没想到竟遇到了王爷!\"
王熙凤挑眉道:\"不对!王爷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进来还无人察觉,肯定还有内应!\"
此时,两人未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楚稷早已潜入水中。
他此刻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目光落在李纨身上时,多了几分温柔……
李纨和王熙凤并未在湖边多作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院子里。
进入李纨的房间后,王熙凤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八卦起来。
“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珍大嫂带进来的?我一直就觉得不对劲,天天往王府跑,说是陪妹妹,真是可笑!”
“肯定是被王爷迷住了,尝到甜头了,天天偷偷摸摸地去见他!今天一定是趁蓉哥儿大婚,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时放王爷进来的!你也真是倒霉!”
李纨咽了口唾沫,心想凤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来,至少现在不能由她来说。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你半夜怎么也出来了?”
王熙凤靠在床榻上,无奈地说:“我想起你白天说的话,睡不着,想找你聊聊,没想到你不在屋里。
问了门口的嬷嬷才知道你在花园里,到了那里就看到你被王爷按在椅子上……”
李纨羞得脸红,拍了她一下阻止她说下去。
王熙凤笑着大声说道:“看到你当时的反应我就猜到这是第一次,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守着你。
而且看你的样子,确实是 ** 的,不过王爷的能力确实不错……”
李纨咬牙骂道:“凤丫头你是不是疯了?胡说这些……”
王熙凤挑挑眉,调侃道:“怎么了?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受伤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李纨顿时无言以对,她的确受伤了……
这么多年都没经历过这种事,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身体再强壮也会受伤。
她不好意思提起这些事,可王熙凤不知为何反而显得兴奋。
她笑着问道:“大嫂子,感觉如何?”
“你疯了!凤丫头,别问这些,问琏弟去吧!”
提到这个,王熙凤叹了口气说道:“我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事,我现在实在过不下去了,想和离。
可家里不同意,老太太也不同意,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我绝不可能搬回去,夫妻情分已经尽了。
但我又不能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大嫂子比我聪明,帮我出个主意吧。”
李纨震惊地望着王熙凤,惊讶地说: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琏兄弟还年轻,经不起外面的 ** 也是常事,你好好教导他,以后就会好起来的!再说,那些带回的女子也都打发走了,你也消消气吧。”
王熙凤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
“他要是只这样还好些,你不知道他,他不是贪恋外面的女子,而是喜欢偷偷摸摸地玩乐。
我虽心生醋意,但这事真不怪我。”
“如今我知道你的情况,也和你说说我们的事。
既是为了让你安心,也是想找人倾诉,让心里轻松点。
贾琏的状况很糟糕,得了花柳病……”
李纨掩住嘴巴,惊恐地看着王熙凤,花柳病在当时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这种病传染性强,尤其对女性来说更是危险!
王熙凤摆手叹息道:
“我不碍事,他回来那天不是挨打了吗?请太医看过才知道的。
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就搬出来了。”
李纨松了一口气,安慰道:
“虽然这有些说不过去,但既然有太医,肯定能治好。
等……”
王熙凤摇了摇头说:
“没等到那时候了,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以前虽然也争吵,但心里还是有他的,想着好好过日子的。
现在不行了,我看见他就想吐……”
“而且你只是听说花柳病,不知道具体情形。
我是亲眼见到的,就算他痊愈了,我也无法接受。
再说,夫妻感情已断,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李纨也叹了口气,理解了王熙凤的意思。
若是没有得这种病,这件事倒也不算大事。
男人嘛,谁还不是这样?
可一旦得了花柳病,那就完全不同了,更何况王熙凤出身名门,凭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委屈?
“凤丫头,这事千万不能对外说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发愁啊!”
王熙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
尽管她行事泼辣,却并非靠智谋掌控大局……
王熙凤甩了甩手帕,说道:
“罢了,别提我的事了。
倒是你往后怎么打算?这般不清不楚地和王爷纠缠不清,贾家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般无名无分地跟着,何时才能有个结果?”
李纨摇摇头,沉默不语。
她心中虽有楚稷的身影,却深知离开贾家绝非易事。
王熙凤忽然低笑一声,靠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王爷本事不小啊,这么久……你觉得如何?滋味如何?”
李纨怒极,啐了一口,羞得说不出话,抓起靠垫就朝王熙凤砸去。
王熙凤哈哈笑着闪开,两人闹了一阵,都有些疲惫。
各自躺下,却毫无睡意。
李纨低声说道:
“我也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愿不要耽误了王爷的事,便已足够。”
王熙凤撇嘴道:
“这怎么可以!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那事儿也做了,怎能不给个交代?!”
李纨咬牙斥道:
“你这不知廉耻的,偷看多久了?”
王熙凤忍俊不禁笑道:
“时间可不短呢,大嫂子这是享福喽!”
“胡说八道!”
李纨啐了她一句,恼火自己被压制,话锋一转质问道:
“就知道说我,你自己嫁进来两年不是每日都在享福?”
王熙凤冷笑一声:
“他?呵,所以说你享福了,憋了这些年,今日终于解脱了!”
李纨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气急败坏地啐了一声,背过身去侧卧道:
“睡觉!”
王熙凤却不肯罢休,继续逗弄她:
“说说看,是不是很舒坦……”
楚稷悄悄 ** 跟着王熙凤和李纨,见她们进了屋。
他又在外头躲了一阵,这才悄悄离开。
习武出身让他轻盈敏捷,虽不敢自称身轻如燕,但至少能确保不惊动后宅的丫鬟婆子。
他并非不想趁着今日也对付王熙凤,只是如今精力已显不足。
短时间内连战三次,再这样下去难免失态,此刻腰部已有酸痛之感。
然而,得知王熙凤的态度后,下次相见便容易应对许多。
楚稷深知王熙凤的性格,既然决心行动,就该一击即中。
回到前面安排的小院,楚稷辗转难眠,直至次日清晨才稍作休息。
皇宫内,养心殿。
早朝结束,楚稷继续随驾学习,这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雍和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楚稷挑拣奏折,笑道:
“你那铁轨总有人惦记,不少百姓想偷去贩卖。
兵马司日夜巡查,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楚稷苦笑道:
“儿臣昨日听冯紫英提及此事,正考虑是否让顺天府宣传一下偷窃铁轨属于重罪。”
雍和帝摇摇头:
“目前不宜公开。
既然火车有战略价值,铁轨的重要性必须保密。
还得靠官府和兵马司维持巡逻。
不过城外的铁轨确实棘手,车站需尽快建成。”
楚稷叹气挠头道:
“一下子搞这么多事,人手实在紧张。
父皇,要不从翰林院抽调些人?或者放宽举人候缺的限制?”
雍和帝思索片刻,近期朝廷官员亦显短缺。
仅各地分行就派出上百人,其中一半来自户部。
加上新设的冶造局和报社,都需要大量人手。
这些职位均需从朝廷抽调,楚稷缺人,他也缺人……
“回头与皇爷爷商议一番。
大规模抽调翰林院人员不可行,不如等到春闱结束后,从落选举人中补缺吧!”
楚稷无奈地点头,明白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决断。
朝廷官员体系复杂,非随意而为之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挑选,楚稷嘴角抽动着说:
“父皇,以后这些例行的折子就别再递上来了!实在太浪费时间。”
雍和帝笑着未答,待夏守忠搬来挑出的重点折子后才开口:
“你需要给他们接近的机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近臣。
同时让他们相信自己有退路,这样人才才能充分发挥。
你先把折子批复一下,再给我看。”
即便已筛选过的奏折,即便楚稷代批了那些奉承的折子,雍和帝仍会亲自过目。
楚稷明白这是对他的一种历练,毫无异议。
若换作是他,也会这样做。
父子二人忙碌到下午四点多,连饭都顾不上吃,直至太上皇醒来才得以休憩。
太上皇笑问:
“稷儿,贾政和秦业走了,你这儿的冶造局怎么办?准备从哪里调人?”
楚稷答道:
“冶造局现已步入正轨,派个负责任的按流程管理即可。
如今冶造局以设计为主,任务量减少许多,不必像从前那般繁杂。”
雍和帝摇头道:
“仍需维持以往状态,冶造局主要负责武器设计,这对大乾及外族均至关重要。
稍有松懈,便可能有探子混入。”
“此次多数工匠随贾政、秦业离开,冶造局是否需重新招人?如需,朕可为你批一道旨意。”
新建的两座冶造局需大量人手,主要负责火器制造。
届时,或许会比现有冶造局受到更严密的保护!
贾政和秦业主管生产,还需有熟悉生产的工匠跟随,因此冶造局至少六成人员要随之而去。
楚稷笑着回应道:
“父皇,目前无需招揽人手,火车也快造好了,正处于试运行阶段。
皇爷爷和父皇抽空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