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笑着调侃:\"和她还有何可说?我向来直率,见你总被你吸引。
今夜漫漫,忽生兴致。
我不欺人,你为何不信我?\"
李纨差点出口反驳,脸却已泛红。
虽听明白了他的暗示,却更惊于适才看到的景象,脑海里仍清晰如蓝光影像。
楚稷柔声说道:\"多年宫中独居,幸近两年有姐妹相伴。
早年孤寂,深知你的不易。\"
李纨忙摇头:\"王爷错会了,臣女并无难处,老太太与太太都很关爱我,哪有什么难处?\"
楚稷饶有兴趣地问:\"是吗?那兰儿所言皆假?我还以为你我一样,都想为未来争取机会呢!\"
李纨一愣,虽未言语,心却满是酸楚。
这些年她不就是在努力活着吗?
她不敢得罪老太太,也不敢惹二太太,连王熙凤和姑娘们都不敢招惹。
为何?
不就是贾兰还小吗!她的希望全在儿子身上,也只能靠他了!
人都说有儿子才有依靠,可在贾府这种地方,她得多么努力,才能让儿子真正出人头地?
楚稷直言若无他,贾兰难以出头,即便身为二房长孙,无人疼爱也无济于事。
见李纨又哭起来,楚稷叹息道:“每个人都有难处,你现在衣食无忧已胜许多人。
兰哥儿在我身边,未来可期,何必如此悲伤?”
他递出手帕安慰,“擦擦眼泪,以后我护着你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纨接过手帕,一时愣住。
楚稷趁机将她拥入怀中,李纨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楚稷轻声说:“再让我抱一会,感受下我的温度,是不是像你梦里的那样?”
李纨如遭雷击,楚稷心中暗喜,果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这些年无人亲近她,如今被这熟悉的男人环抱,她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楚稷吻向李纨,这是难得的机会,他怎会错过。
李纨的回答显得有些生硬,仿佛初次尝试某种新事物一般。
楚稷顾不上其他,只能全力以赴展现自己,试图赢得她的青睐。
两人分开后,李纨才渐渐恢复理智。
旧有的观念努力占据上风,而新产生的想法却又让她倾向楚稷。
这种内心的挣扎让李纨不知所措。
“王爷,请先放开我,我不该这样做,我是贾家的媳妇……”
话音刚落,楚稷更加兴致盎然。
他再次低头深情一吻,李纨虽有挣扎,但很快又沉浸其中。
等她清醒过来时,已坐在长椅上。
这姿势令她感到尴尬,潜意识里抗拒着。
想起尤氏曾摆出相同姿态,她急切地说道:
“王爷……”
楚稷贴近她耳边轻语:“乖乖,叫我官人吧,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保证……”
王熙凤醒来不久,独自起身。
思考许久李纨的话及贾母的态度,她意识到现状无法持续。
“大嫂说得对,我终究不过是晚辈,难以抗衡老太太。
可家中不同意和离,难道要一直耗下去吗?即便和离了,我也无处可去,父母远在应天府。”
她唯一的长辈便是王夫人与王子腾一家。
薛姨妈虽为姑母,却深知何时该置身事外。
此事她仅是劝慰,并未过多干预。
众人只以为夫妻间有矛盾,不知贾琏染病。
因此贾琏未提及休妻之事,而王熙凤的长辈也反对和离。
这是封建时代,即便和离也会被视为女子的耻辱。
女人失了面子,娘家也会跟着丢脸。
王子腾眼下正处在重要关头,怎容许小夫妻拌嘴影响自己?王夫人绝不会让贾琏与她离异,以免耽误贾政、宝玉以及元春的事。
薛姨妈也是如此,大家只顾着自家利益,没人关心王熙凤的想法。
这是王熙凤心中的苦楚,一种难以言表的痛。
深吸一口气后,王熙凤整理好衣衫,走向李纨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大嫂子,您睡了吗?我睡不着,想跟您聊聊。
平儿和平素云都不在,咱们正好可以作伴。”
屋内无声,她稍提高音量,“大嫂子?您睡得真沉啊。
是我,别怕……咳,是我,快醒醒开门。”
屋内依旧寂静,王熙凤心想这睡得也太死了吧。
难道有儿子的人都这样吗?再次敲门,这次用了力,门竟直接开了。
她愣了一下,迈步进屋低声唤道:“大嫂子?”
此时屋内无烛光,床幔垂落。
王熙凤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借助窗外月色慢慢摸索前行。
然而房间窗户糊着各种图案的纱纸,白天光线透过很好看,晚上却透不过多少光亮。
她好不容易来到床边,生气地说:“大嫂子,睡觉都不关门,是在等谁敲门吗?还是出了什么事!哈哈,让我看看是谁躲在这里!”
这话本是玩笑,可掀开床幔一看空无一人,顿时傻眼了。\"完了!莫非闹鬼了?呸!这里是宁国府,什么鬼敢来捣乱,老太太定会收拾它!”
王熙凤本就不信鬼神,丝毫不惧,只是疑惑李纨去了何处。
她摸了摸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一脸迷茫,心想这么晚了,人能跑到哪儿去?环视四周,又一脸茫然地走出屋外。
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了院门口,问守夜的嬷嬷:
“看见大嫂子了吗?”
嬷嬷急忙回答:“看到了,刚刚出去,说睡不着,到花园散步,还想跟东府的那位太太聊聊。”
王熙凤轻叹一声:“真是巧了,我也睡不着想找她说话,她却跑去寻珍大嫂了。
要是她直接来找我就好了,省得我特意跑一趟,还让珍大嫂费心。”
嬷嬷不敢接话,王熙凤也懒得理会她,独自朝花园走去。
路上虽还有人,但大多聚集在岔路口或灯火明亮之处。
到了后花园便空无一人,这里夜晚无需灯火,也不会有人深夜前来。
王熙凤心情不佳,婉拒了那些想要提灯引路的婆子丫鬟。
今晚月色很好,即使不点灯也能看清道路,她借着月光往尤氏的住处方向行去。
主母们都有 ** 的院子,王熙凤常来,自然熟悉位置。
她也知道贾珍多年未踏足尤氏的院子,加上李纨此时没回,肯定就在那里谈话。
刚过桥没走几步,就隐约听见有女子低声说话。
王熙凤一愣,随即眉头紧锁!
她不像李纨,遇到这种事怎能不生气?
这是在 ** 啊!
虽然 ** 不算稀奇,但后宅混入外男可是大事!
这不仅关乎宁国府的名誉,也影响她与李纨的名声!
加之王熙凤最近心中积怨颇多,正愁无处发泄。
她明白自己势单力薄,打算先靠近查看是谁,再回去叫人来捉拿。
否则等她先喊人再来,恐怕早就完了。
那时再想抓住他们泄愤就难了!
可刚走近一点,她就僵在了原地!
\"这是……大嫂子的声音!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这……\"
王熙凤的世界观彻底崩塌,觉得这件事简直荒唐至极。
她本以为无论谁 ** ,李纨这种人绝不可能。
然而,现在亲耳听见,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一直在被 ** 。
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树后努力平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并非害怕被发现,而是担心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如今,她已放弃抓捕的念头,只想弄清楚是谁。
刚探出头想看个究竟,便听到李纨带着哭腔恳求:\"王爷,别这样,求你了,我不能对不起先夫和贾家啊……\"
王熙凤脑中一片混乱,心想:\"王爷?怎么会是王爷?他怎么进来的?听大嫂子的语气,这似乎是第一次。
难怪之前在宁安堂察觉她神色不对劲,果然被我猜中了!\"
自清虚观见过那件事情后,王熙凤也曾做过一些难以言说的梦。
此刻得知对方竟是楚稷,内心莫名波动。
她悄悄探头窥视,只见李纨跪在长椅上,楚稷站在她身后。
这一角度刚好能看清一切。
随着李纨凄厉的一声\"不——\",王熙凤也缓缓睁大了双眼……
王熙凤一直认为男人不过是麻烦制造者,比如贾琏,能力一般却诡计多端,因此对她来说只是厌恶的对象。
但在清虚观看到宝钗与楚稷互动后,她意识到自己见识太浅薄了……
那时只注意到宝钗的手,远没有如今这般深刻印象。
亲眼目睹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她若说毫无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天哪!真要这样做吗?会不会太过了?大嫂子不会出事吧?要不要明儿送点药膏过去?呸呸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王熙凤明白自己该离开了,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不是害怕被发现,而是担心还有别人过来,那时李纨就性命难保了!她和家中的姐妹们也都没活路了!
可她的脚就像生了根,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别以为只有男人才好色,女人,特别是尝过甜头的女人,更会沉溺其中。
这里说的“色”
是一种比喻,王熙凤此刻正是如此。
她眼睁睁看着李纨一次次落败,内心泛起阵阵波澜,眼神也开始变得 ** 。
王熙凤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不妥,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才稍微清醒了些。
正是这点清醒让她明白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咬紧手掌,慢慢后退、转身,然后跑开了。
刚过桥准备回去时,她犹豫了一下,便躲到阴影处站着。
她知道自己必须留在这里,阻止任何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