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道：“壹大爷是我们大院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这种事本来就应该他带头做，我们可不敢。”
易中海说：“既然你们也说了，聋老太太以前是我和傻柱养着，那我已经做了表率，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你们看看，我现在退休了，再也没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工资了，总不能让我一直养下去吧？”
以前要是养老问题没解决好，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以身作则嘛。
但现在有了秦光明的保证，还有了书面承诺，他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哼，不都是为了养老吗？
现在就算把聋老太太扔了，自己也有理由，毕竟已经退休了，名声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刘海中说：“老易，你也知道我们家三个儿子，老大刘光奇结婚的时候，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我家现在也挺困难的，所以老太太的养老，我们实在没办法。”
这是提前铺垫，怕自己被牵扯进麻烦里。
阎埠贵也很精明，易中海、刘海中这两个大爷都表态了，接下来就轮到他这个三大爷说话了。
“我们家更不行，以前我还有工作，现在退休了，哪还能再养个人？”
他的理由也说得过去，阎家现在上班的只有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但年轻人还要带孩子，日子也不宽裕。
所有住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把聋老太交给谁家养最合适。
许大茂突然说：“要说大院里最有钱、条件最好的，当然是宋飞宏家，我看，聋老太就让宋飞宏养吧……”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宋飞宏，在他们看来，宋飞宏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许大茂，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我凭什么养聋老太，她是我的什么人？”宋飞宏反问。
许大茂说：“宋飞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你现在多滋润，大院其他人都过得紧巴巴的，只有你有条件养她。”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谁有钱谁养。
“我有钱，就非得养她？那我还不如养条狗呢！你们没看见聋老太怎么对我的吗？装瞎？谁愿意养谁养，反正别找我，今天就这些事吧，我先走了。”
宋飞宏直接走人。
“这算什么破事，聋老太又不是我祖宗，我干嘛要养？我也走！”
“走吧，回家去，不关我们的事。”
大院二十多户人家，一下子全都散了。
只剩下秦淮茹、傻柱和易中海。
“这……这……”
易中海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开，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也没有给易中海面子。
一个退休的八级钳工，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还有什么理由让人替他分忧？
什么都没有！
易中海连自己退休的岗位都没考虑进大院其他人的事情里，连个样子都没摆，这让大家都很失望。
最终，大家看清了易中海自私的一面。
“柱子，老太太以后就由你来养。”
易中海没办法，只好对傻柱下令。
傻柱脸色立刻变了，说：“壹大爷，不合适吧，当初答应给老太太养老的是你，我只是被你硬拉进去的，别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
“柱子，你怎么能这样呢！现在壹大爷退休了，没有以前的工资，哪还能养得起老太太？你正当年，应该由你来养她！”
易中海态度坚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聋老太这个累赘赶出去。
“不行，我不同意！”
傻柱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就要走。
易中海气得直咬牙。
“哎……”
聋老太太这时叹了口气：“我看明白了，你们谁都不愿意给我养老，那我还是去找居委会吧，让居委会来管。”
当初居委会来过，易中海和傻柱还当着人家的面答应过，如果聋老太现在去居委会闹，自然会找上门来。
“老太太等等！”
易中海不怕大院的人翻脸，但还是怕居委会。
“柱子，以后老太太的养老问题，还得我和你一起负责，不然她告到居委会去，对谁都没好处！”
傻柱听了这话，脚步停了下来。
这话有道理，他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还指望居委会哪天给他安排个工作呢，总不能一直这样到处晃荡。
“行，那就这样，你负责下半月，我负责上半月。现在是农历七月，你接着负责。”
亲兄弟还分得清楚。
以前傻柱和易中海关系好得像父子，但现在各走各的路，自然得算得更明白。
“好，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没再多说，毕竟这段时间还得住在这儿。
聋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落得个没人养的下场。
“中海，背我回去吧。”
聋老太太腿还没好利索，易中海压住火气把她背了回去。
路过宋飞宏家时，他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宋飞宏真是难搞，油盐不进。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整他一下，毕竟宋飞宏在大院里条件最好，总得给大院做点贡献。
而这个贡献，最直接的就是照顾聋老太。
这时候的宋飞宏也注意到了易中海的眼神。
“易师傅，怎么，聋老太这个烂摊子还没扔出去吗？”
宋飞宏故意问。
易中海气得牙根发疼。
今天开全院大会结果是这个样子，分明是在打他的脸，现在还被宋飞宏添油加醋，简直气死人。
退休后的易中海生活枯燥又无聊。
以前的人生目标就是赢得大家的尊重，然后挑一个合适的人给自己养老。
现在他虽然不再追求威望，但有人给他养老了。
一大早，他就来到了中院。
他想看看秦光明上班，这个小伙子身上寄托着他后半生的全部希望。
“光明，该起床去上班了！”
秦淮茹的声音传来。
屋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姐，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昨天学钳工太累了，腰酸背痛的，至少得休息两天才能好……姐，你能帮我请个假吗？”
我去！
易中海听到秦光明的声音，原本充满期待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第一天上班，秦光明就偷懒请假，这还叫干活吗？
“秦光明！”
易中海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
屋里秦光明听到声音，火气也上来了：“谁一大早喊我，烦不烦？”
这句话传到易中海耳朵里，差点让他气得跳脚。
这就是他看中的养老人选？
就这态度，以后怕是能把他的骨头都打散。
易中海心里一阵后悔，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看上了秦光明这个小子。
秦淮茹一听外面是易中海，赶紧对秦光明使了个眼色：“光明，外头是壹大爷，你怎么能顶撞壹大爷？”
“姐，我都说我想睡觉，他干嘛吼我？再说我上班，关他什么事？”
“光明……你这样可不行，工人岗位来之不易，不能这么糟蹋。”
“姐，你怎么向着外人？那易中海是你什么人，你还帮他说话。”
秦光明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就想多睡会儿有什么错？在农村的时候，天天都是太阳晒屁股才起床，哪像现在一大早就被折腾。
“呵呵，秦光明，你好好管管你姐，她就是爱偏向外人！”
贾张氏在通铺另一边，听到秦家兄妹吵架，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毕竟秦光明能住进贾家，是秦淮茹一再坚持的，如果贾张氏不同意，她就要改嫁，扔下贾张氏不管。
无奈之下，贾张氏只好答应让秦光明住进来。
秦光明一听贾张氏在挑拨，顿时火了：“你个老太婆，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姐弟俩？小心我收拾你！”
贾张氏立刻哭爹喊娘：“哎哟，老贾呀，有人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我可怎么活……”
“别哭了，吵死了！”
秦光明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一脚踹向贾张氏。
贾张氏疼得大叫：“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快来人，救命！”
贾张氏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叫声，易中海正好抓住机会。
“邻居们，都来看看，贾家出事了！”
易中海这一嗓子，把傻柱也给惊醒了。
傻柱猛地冲出来：“谁出事了？谁被杀了？”
“快进去看看！”
易中海指着贾家大门。
傻柱立刻冲进去，看到秦光明在欺负贾张氏，顿时对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怒目而视。
以前大院的人都怕他傻柱的名号，没想到这个秦光明居然敢抢风头。
那就打，把他打服！
傻柱年轻力壮，秦光明也正值壮年，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
秦淮茹看到这情形，连忙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但两人已经火了，根本听不进去。
贾张氏也不敢在床上喊魂了，怕被牵连，赶紧爬起来拄着拐杖逃走。
没过多久，傻柱抓住机会，狠狠踢了秦光明一下。
秦光明顿时像虾米一样缩成一团。
“你他妈不讲武德，居然踢我那儿！”
“哈哈哈，兵不厌诈，臭小子，敢在四合院闹事，你没问问这四合院谁才是厉害的？”
傻柱得意洋洋。
秦光明被收拾了一顿，自然也收起了之前的懒散样子。
傻柱呸了一口，就离开了贾家，算是保住了自己“四合院战神”的名号。
但他对易中海说：“壹大爷，这次是我帮了你。”
打过架，自然要让易中海欠个人情。
易中海说：“干得不错。”
反正都是场面话，谁也没真想算计谁。
“光明，你看你，刚来城里干嘛乱来，这里可不是乡下！快把自己收拾好，去上班。”
秦淮茹有点生气了。
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家里有个帮手，可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偏偏想偷懒。
“舅舅，好好工作赚钱，才能吃白面馒头和肉……”
槐花又补了一句。
秦光明说：“槐花，你这个赔钱货，还有资格教训我？”
“光明！”
秦淮茹赶紧拦住弟弟：“别闹了，槐花说得对吗？你要知道，你可是跟壹大爷签了协议的，要是不遵守，到时候街道和轧钢厂知道了，你的工作也保不住。”
秦光明一听事情严重了，立刻收敛了一些。
他也不想再回乡下种地，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易中海看到秦光明终于动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看来以后还得多管管他，不然肯定不会真心给我养老。”
这时，宋飞宏和于秋雨推着自行车来到中院。
秦光明一看于秋雨，顿时惊为天人。
“姐，那是谁呀，长得这么漂亮。”
秦淮茹脸色严肃地说：“光明，你最好少招惹他们。”
她把宋飞宏的情况告诉了秦光明，秦光明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一个人，看到漂亮的姑娘，自然忍不住心动。
一天工作结束。
秦光明累得只想骂娘，主要是他的钳工技术比秦淮茹还差。
一家子都不太有天赋，学技术特别吃力。
回家的路上。
秦光明对秦淮茹说：“姐，早知道钳工这么累，应该学别的工种。”
秦淮茹说：“车钳铆电焊，哪一样不辛苦？工人岗位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这是技术活，所以再苦再累你也得坚持下去，学会了以后就是好日子。”
秦光明不想听这些大道理。
突然，他看见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女人，这不是今天早上见过的于秋雨吗？
嘘——
秦光明学着乡下人调戏姑娘的样子吹了声口哨。
于秋雨没理他，他就继续吹。
还大声喊道：“前面那个女的，你长得真漂亮。”
路边几个混混看到了这一幕，眼睛立刻亮了。
偏偏这几个混混正是之前被宋飞宏收拾过的那几个。
带头的是三哥。
以前三哥想对于秋雨动手，结果碰到了宋飞宏这块铁板，后来又惹上阎解娣，被宋飞宏几句话吓得退了回去。
可以说，宋飞宏是三哥他们心里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