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海只岛那边怎么评判自己和这件事?易阳不清楚…
(荧:我清楚,他们尤其吐槽了易阳的绘画审美…除了那幅伪装成山峦的画布,那幅画的是真神。)
(荧:不过,他们也确实大多认同易阳是个挺有趣的家伙。)
…反正清楚的是,玩过这场谜题,反抗军也偃旗息鼓了,宏观分析的话,不难发现,其中对易阳素质与实力的考量,加之易阳确着手撤去了对海只岛的封锁,以及反抗军内部出问题,三者的因素兼有。
至于是什么问题…只能说,巴巴托斯那天真猜对了。
用易阳的说法,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足够引发神明青睐,获得神之眼的[决心]…于是,愚人众这边用不知什么方法,研究出个替代方案——邪眼。
作用大差不差,但相比要求意志与“决心”的神之眼,邪眼所要的更赤裸:作为力量的代价,它索求生命本身。
而且尤需注意,这要的可不是几磅肉几滴血,事后吃好睡好心情好能补回去的那种…它要的是生命力,或者用更游戏一点的术语…生命上限。
每用一点,就是几乎不可避免地把自己朝死亡推进一步。
在易阳捣鼓他的谜题,以及继续传播希望与梦想——以切实帮人解决问题的形式时,荧则顺着当时温迪和钟离给的提示,协同心海,在反抗军内部调查,顺藤摸瓜,最终确认了所谓“反常战力飙升”的指向…邪眼,以及背后搞事的愚人众。
说起来…告破邪眼最初的契机,荧印象一直很深:
那是众反抗军中名哲平的一位,最初因负责帮衬新人跟荧打上了交道,不过,哪怕荧不论表现还是实力都很快远超了他,二人依旧走的比较近,闲暇时一起聊聊天,亦或是训练之类。
哲平,热心肠,有理想,有愿景,也有担当,为胜利也为保护身后的人毫不吝惜代价,但客观地说…他能力并不那么出众。
比如,那天易阳的“艺术展”他也跟着来了,但凡谜题真有攻击性…他能不能撑到那幅《拿.易阳.破仑翻越伊波特山》还不好说。
…和很多人一样,不是吗?
而邪眼的‘邪’也是从他这儿最先暴露的,原因亦很简单,明明身体素质最弱,却偏用的最拼命。
动身调查前,荧去探望了他,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到而今斑鬓枯槁,垂垂暮矣…难以想象,这之间不过数周光景。
她也试过…但甚至[物品]那神奇的治愈能力,对此亦无能为力。
诚然,二人认识不久,也没什么波澜壮阔,刻骨铭心的共同经历,但见成了这副模样的哲平,以及其他受邪眼影响的反抗军,荧确实感到…复杂,不好受。
她确实在乎。
“就像我愿没有人受到伤害”,她不免又回想起易阳倾吐他[毅力]的那一课,那一舞;回想起他所自述的过往。
…易阳肯定也见证过类似的事情吧?而今亲身己见,荧确对易阳的[毅力],对他的道路因何而来,更增几分认知。
…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现在,她已闯到产出这恶物源头,邪眼工厂的最核心之处,直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哦?不不不…你们似乎搞错了一点,我虽然站在这里,但无非是代为执行计划而已。”
倒是说说这位‘罪魁祸首’…紫瞳粉面,头带角笠,身着黑短衣裤,正是少年模样,可不论神态还是语气,都掩不住那不该现于少年郎身上的傲慢轻佻。
正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你们散播邪眼,把那些人的生命——”荧当然不在意那么多细节,只是浑身绷紧,拔剑预备。
“那些?没什么价值的蝼蚁而已…”
散兵立即毫不礼貌地打断,然而,马上就和想起什么般,情不自禁露出个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但还是把这个话题打住。
“…你真要是在乎他们,于理得给我道一声谢,还有,再说一遍:我只是代为执行而已。”
“那幕后主使是谁?”
一丝微弱的紫芒从荧剑尖流转而过,但稍纵即逝,很快就变成了[耐心]与风元素力的组合,都散发着同样的靛青。
“切…不是很能耐吗?自己找去啊?”
那剑尖流转的,不同于元素力的色彩也确是让散兵面色愈发复杂…随后转为阴冷。
“和平主义者不是软柿子”…啊,为何那日镜中自省后得来的能力,称为“愤怒”,荧愈发理解了。
顷刻,裹挟着[诚实]重力加持的荒星撕裂工厂穹顶,向对方狠狠砸下。
“这就急了?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散兵一个极限避过,嘴上仍称快,但面色已然不那么…嚣张。
“来啊。”
话音未落,雷光先至,不得不说…荧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怎么散兵这一击的样式,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