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丑郡马”宣赞手握一封密信,心中也是有点激动。
这封信是水泊梁山差人送来的,三日后将会攻打郓城县。
宣赞和关胜,郝思文率军攻打水泊梁山,屈指一算,已经过去近半年的时间了。
自己的义兄晁盖,让自己带着败军退到郓城县做内应。
起初,宣赞认为水泊梁山很快便会打郓城,谁料想,这一等就是半年。
宣赞手握那封密信反复看了数遍,就连边角都有些磨损了。
“终于要来了……”
他低声自语,胸腔里一股压抑了半年的浊气似乎找到了出口,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期待、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毕竟,这半年来,他以败军之将的身份被郓城县令时文彬收留,并且甚为重用,这才勉强有了一个栖身之地。
城内守军对他和带来的残兵算不上热情,但也未曾过多刁难。
这半年的蛰伏,几乎让他习惯了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
但晁盖哥哥的信,像一道刺目的闪电,瞬间劈开了这虚假的安宁。
他又想起了晁盖的重托,更想起了这大宋朝廷的腐朽和金人在北方的虎视眈眈。
个人的些许安逸,在天下大义和兄弟承诺面前,轻如鸿毛。
“来人!”
宣赞收起信,沉声喝道。
一名跟随他已久的心腹亲兵立刻推门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告诉咱们那几十名士兵,这几天都不要外出,要做到随叫随到。”
“是!”
亲兵虽然不明白宣赞是什么意思,还是下去传令了。
亲兵退下去不久,忽然,有一个人挑开珠帘大踏步走了进来。
“二哥,听士兵说...你传令让咱们的弟兄原地待命?”
“啊...”
宣赞一直也是担心这件事,该怎样对郝思文说。
如果郝思文愿意归顺梁山,那一切都好说,一个好再加一个好,那就是哥俩好。
假若郝思文一心向着朝廷,实话实说的话,那就可能会全盘皆输。
“三弟,是这样,咱们攻打梁山后剩下的五十名弟兄,这几日...我想做一个集中训练。”
“哦...原来是这样!”
郝思文有点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晁盖为什么让宣赞在郓城县做卧底呢?
主要是郓城县兵精粮足,城墙也比较高大,相对于任城县和金乡县来说,要难打得多。
可是,郓城县又是水泊梁山的第一门户。
要想冲出水泊梁山,开疆拓土,那是必须要攻下郓城县的,而且是必须胜。
晁盖从曾头市回来后,就在谋划攻占济州府的事宜,一直没有好办法。
直到关胜,宣赞和郝思文攻打梁山的时候,他才临时有了这个计划,让宣赞里应外合,攻破郓城县。
与此同时,水泊梁山聚义厅内灯火通明。
天王晁盖端坐主位,下方是宋江、吴用、公孙胜、林冲、史文恭、卢俊义等一众头领。
“兄弟们!”
晁盖声如洪钟,打破了沉寂,“多年的准备,如今我梁山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然,大丈夫岂能久困于这八百里水泊?外界昏君依旧,奸臣当道,北地烽火将起,百姓苦不堪言!我等替天行道,岂能坐视?”
“不能!”
“不能!”
聚义厅内的众人纷纷高呼响应。
他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济州府所辖四县,乃是我等许多兄弟的故土,亦是梁山门户之一。拿下济州府及所属四县,一可救民于倒悬,二可扩我梁山声威,三可……为我等日后更大作为,取得一个坚实的立足点!”
智多星吴用轻摇羽扇,接口道:“天王哥哥所言极是,济州府及其所辖四县,只有济州府和郓城县尚能一战。其余皆军备松弛,县令无能。我军只需以雷霆之势,破城易如反掌。”
真的那么容易吗?
其实,吴用这也是在鼓舞全军的士气。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官军都是不堪一击的。
但是,战场上的事,向来是瞬息万变,以弱胜强者也从来不在少数。
宋江起身,面色凝重地补充道:“攻城拔寨,难免刀兵。还望各位兄弟约束部下,破城之后,不得妄杀百姓,不得惊扰良善。我等目标是官仓府库、贪官污吏,而非黎民苍生。”
“谨遵哥哥将令!”
众头领齐声应诺,个个是摩拳擦掌。
晁盖看着眼前这群虎狼之师,心中豪气顿生。
改变历史,或许就从今天开始!因为,历史上的水泊梁山从来就没有走出去,直到招安。
“出征!”
“必胜!”
“必胜!”
水泊梁山的四路大军,同时出发直奔济州府,金乡县,任城县和郓城县。
咱们先说郓城县这一路大军,林冲为主将,鲁智深,王英和扈三娘为副将,率领梁山精锐三千,只半日光景便来到郓城县。
“报...报大人,梁山贼寇离郓城县还有二十里。”
差役进来禀报。
“什么?”
时文彬被吓得一屁股摔进椅子里。
“快...快关闭城门。”
“禀大人,兵马都监苏定方大人已经把四个城门都关闭了。”
时文彬一听城门已经关闭,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时文彬心中也不由得暗暗骂自己孬种,自己的儿子时究塞被梁山的贼寇李逵所杀,自己日思夜想的要为儿子报仇雪恨。
可如今,人家梁山人马就要打到郓城县了,自己反而怕的要死,太也没有出息了。
时文彬缓了缓情绪,又吩咐道:“快,快请宣赞,郝思文和苏定方三位大人。”
“是!”
差役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宣赞、郝思文、苏定方三人先后赶到县衙后堂。
四个人互相见了礼,然后分宾主落了座。
时文彬一拱手道:“三位大人,梁山贼寇来势汹汹,计将安出啊?”
“哈哈哈...”
时文彬话音刚落,苏定方便是一阵狂笑。
“时大人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梁山贼寇只有兵马三千,这点人马别说攻打我郓城县,连围住恐怕都难。”
郝思文有点担心道:“梁山贼寇向来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