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归笙将U盘狠狠摔在顾沉舟桌上,金属外壳在桌面砸出清脆声响。“监控里纵火的人分明是你!”她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顾沉舟却不慌不忙地推过来一份文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是薄云封与境外黑客组织的加密通话记录。”他用钢笔尖轻点着文件上的文字,声音沉稳而带着蛊惑,“你以为凭一段视频就能说明一切?蓝小姐,你太天真了。”
蓝归笙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乱码,眉头紧紧皱起。记忆中,薄云封深夜戴着降噪耳机与人“开会”的画面不断浮现。她咬着嘴唇,强压下内心的动摇,冷声道:“我不会再被你们的谎言蒙蔽。”
薄云封术后转入普通病房,他靠在病床上,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果篮里发现的微型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满是失望与无奈。“告诉小姐,我每天21:17会在阳台看她工作室的灯。”他对暗处的保镖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的蓝归笙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日记本扉页。当紫外线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纸面,隐形荧光字渐渐显现:“归笙,活下去”。她的呼吸一滞,握着电筒的手微微颤抖,记忆中与薄云封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将那些回忆驱散。“不过是又一个陷阱。”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蓝氏资金链突然断裂,债主们举着盖有薄云封私章的合同,气势汹汹地闯入公司。蓝归笙在混乱中跌坐在地,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不可能...这一定是伪造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人在意。
慌乱过后,蓝归笙在仓库翻出薄云封三年前的收购计划书。她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页页仔细翻看。密密麻麻的批注里全是“保留蓝氏设计部”“维持员工福利”。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写字人的温度。“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当她想起那些所谓的“证据”,又迅速将情绪压下,猛地合上本子,起身离去。
暴雨夜,蓝归笙的车被人别进死胡同。黑影举着铁棍逼近,她蜷缩在驾驶座,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
就在黑影即将动手时,薄云封的迈巴赫突然撞开障碍物,发出巨大的声响。薄云封拖着病弱的身躯冲下车,脚步虚浮却坚定地挡在蓝归笙面前。“不许碰她!”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威慑力。后腰被铁棍砸中的闷响传来,他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护着身后的人。
蓝归笙却在他掏手机报警时,瞥见他手机相册里顾沉舟与她继母的亲密合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猛地推开车门,冲了出去。“骗子!全都是骗子!”她的尖叫声混着雨声,在空旷的胡同里回荡。
顾沉舟适时送来段监控,画面里薄云封在废弃工厂与神秘人交易。“看看吧,这就是你的薄云封。”他嘴角上扬,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蓝归笙带着警察闯入时,只看到满地蓝氏设计稿的碎纸,通风管道里还飘着薄云封常戴的白手帕。她弯腰捡起染血的设计图残片,背面画着戴着王冠的小猫——正是她童年画在孤儿院墙上的涂鸦。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只小猫,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为什么要这样...”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痛苦与不解。
薄云封突然人间蒸发,蓝氏却接连收到匿名捐款。蓝归笙顺着资金流向查到郊外疗养院,她站在疗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病房的门。消毒水味混合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床上的人戴着呼吸机,手腕缠着褪色红绳——那是她八岁时送给他的“护身符”。“是你...真的是你...”她轻声说着,缓缓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那人,却又在半空停住。
顾沉舟将“薄云封雇凶伤人”的视频推上热搜,还特意在蓝归笙面前展示。“这下,他再也无法翻身了。”他得意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蓝归笙却在评论区发现陌生账号留言:“顾总说只要搞垮薄氏,就能继承蓝家全部遗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立刻调出工作室监控。画面中,顾沉舟每次来访都会在饮水机按键上喷东西,而薄云封偷偷换掉的桶装水,检测出微量神经毒素。“原来如此...”她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恨意。
当蓝归笙带着检测报告冲向疗养院,病房已人去楼空。护士递给她枚生锈的怀表,内盖照片是穿着校服的薄云封抱着高烧的她冲进医院,背面刻着:“归笙别怕,我在。”她紧紧握着怀表,泪水不断落下,滴在表盖上。窗外惊雷炸响,手机弹出新闻:薄氏集团创始人坠海,搜救无果。“不!”她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走廊,手中的检测报告飘落在地,被泪水浸湿。
她攥着怀表跌跌撞撞奔向停车场,却在转角处被人猛地拽进黑暗巷道。顾沉舟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归笙,别再执迷不悟了。\"他的手指狠狠扣住她的手腕,\"薄云封不过是利用你扳倒蓝氏,现在他死无对证,我们...\"
\"放开我!\"蓝归笙突然抬脚狠踩他的皮鞋,在顾沉舟吃痛松手的瞬间夺路而逃。她冲进自己的工作室,颤抖着打开电脑里尘封的隐藏文件夹——那里存着二十年来所有可疑的火灾记录,每个案发地点都与薄氏的商业版图扩张轨迹惊人吻合。
\"叮——\"手机弹出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是段模糊的监控截图:顾沉舟深夜出现在薄云封坠海的码头,手中拎着个黑色皮箱。蓝归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忽然想起顾沉舟办公室里那幅油画——画中戴着王冠的猫正用利爪撕碎骑士的披风,与她童年涂鸦如出一辙。
凌晨三点,蓝归笙被刺耳的门铃声惊醒。猫眼外站着浑身湿透的薄云封的助理,对方递来个防水档案袋,声音沙哑:\"薄总说,如果他回不来,让您看这个。\"泛黄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1998年孤儿院纵火案的报道旁,用红笔圈着一行小字:\"目击证人称,纵火者佩戴蓝氏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