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在会所身败名裂后,薄彦洲却如同蛰伏的毒蛇,消失得无影无踪。蓝归笙每日摩挲着腕间佛珠,等待着最后的清算。这天,她在梳妆镜前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薄彦洲扭曲的字迹:“还记得孤儿院后山的萤火虫吗?明晚十点,老地方见,否则我就把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公之于众。”
蓝归笙指尖微微收紧,佛珠碰撞发出细碎声响。薄云封发现她神色异常,将她搂入怀中:“我陪你去。”
“不。”蓝归笙抬头,目光坚定,“这是我和他之间必须了结的恩怨。你带人在暗处接应就好。”
西郊废弃糖厂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蓝归笙独自踏入厂房,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见倚在锈迹斑斑机器上的薄彦洲。他穿着破旧的白衬衫,头发凌乱,眼神却亮得瘆人:“你果然来了,笙笙。”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蓝归笙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语气冰冷。
薄彦洲缓缓逼近,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我要你回到我身边。”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你忘了吗?当年是我冲进火海把你背出来的!这些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爱?”蓝归笙冷笑,“你的爱就是绑架我、给我下药、害得我失去孩子?”
薄彦洲突然掏出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恨,你就杀了我!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听我说完!”
蓝归笙被薄彦洲强行带到地下室,这里布满了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张照片旁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你看,”薄彦洲神情癫狂,“我一直都在关注你,守护你!是薄云封抢走了你!”
他举起遥控器,墙上的屏幕显示出地下室各处的炸药分布图:“这里埋了足够炸平整个街区的炸药。你有两个选择,”他将遥控器塞进蓝归笙手中,“要么和我同归于尽,要么看着外面的人陪葬。”
蓝归笙心跳加速,表面却保持镇定。她注意到铁架缝隙里露出的佛珠——那是她挣扎时扯断的。“给我点时间考虑。”她拖延着时间,趁薄彦洲转身时,用佛珠勾住锈钉摩擦。檀木佛珠燃起小火苗,她果断将火苗甩向一旁的汽油桶。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地下室陷入一片混乱。蓝归笙趁机挣脱束缚,却被浓烟呛得几乎窒息。千钧一发之际,薄云封戴着防毒面具冲进来,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薄彦洲被抓后,在狱中绝食抗议,扬言不见蓝归笙就自杀。蓝归笙主动向薄云封提出:“让我和他单独相处几天,我要彻底了结这段恩怨。”
城郊别墅内,薄彦洲被解开手铐,却主动跪在蓝归笙面前,递上一把裁纸刀:“用它划我,就像我划伤你那样。”他解开衬衫,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这里,还有后背,随你处置。”
蓝归笙转动佛珠,听着檀木珠子相撞的声响:“伤害从来不是简单的复刻。”她突然将刀刺入沙发,木屑纷飞,“还记得你给我下的慢性毒药吗?”说着,举起装着褐色液体的玻璃瓶,“这是同样剂量的三倍。”
薄彦洲仰头饮尽时,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药性发作的瞬间,他蜷缩在地,冷汗浸透衣料:“痛,好痛……原来你每天都这么熬着……”
蓝归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只是开始。”她取出锁链将人锁在床头,“接下来的时间,你会尝到所有加诸我身上的痛苦。”
三日后,薄彦洲浑身是伤地躺在浴缸里,看着蓝归笙将掺着安眠药的牛奶递到他唇边。“喝下去。”她语气冰冷,“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薄彦洲却握住她的手腕,将牛奶泼在地上:“杀了我吧!这样折磨我,证明你心里还有恨!”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咽喉,“掐死我,就像我当年掐住你脖子逼问为什么爱薄云封那样!”
蓝归笙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用力甩开他:“你不配。”她转身走向门口,“从今天起,你在我心里和陌生人无异。”
话音未落,薄彦洲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偏执,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他猛地从浴缸中起身,身上的伤口撕裂,鲜血顺着身体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花。
“陌生人?”薄彦洲赤着脚,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地逼近,“笙笙,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你心里有恨,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他突然扑上前,死死抱住蓝归笙,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你闻,这是属于我们的味道,是孤儿院的味道,是十七岁那年大火的味道……”
蓝归笙用力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薄彦洲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带着疯狂与占有欲:“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你总是那么依赖我,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保护神……”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带着病态的呢喃,“后来薄云封出现了,他抢走了你,可我不在乎,我可以等,等到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放开我!”蓝归笙怒喝,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腹部。薄彦洲吃痛松手,却又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狠厉。他将蓝归笙抵在墙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些伤害你的人,我都替你解决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的手指越收越紧,蓝归笙的脸色渐渐涨红,呼吸也变得困难。
就在蓝归笙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薄彦洲突然松开手,又开始疯狂地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嘶吼:“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笙笙,你打我,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他的脸颊很快变得红肿,嘴角也溢出鲜血,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