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姜浩月趴在桌上，偷偷把《哈利·波特与密室》藏在课本下面，正看到卢修斯·马尔福威胁多比的片段，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在看什么？”
一个低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把书塞进桌肚。抬头就看到西弗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化学练习册，黑眸里带着点好奇地瞥着她的书。
“没、没什么。”姜浩月慌忙把书往里面推了推，脸颊有点发烫——总不能说自己在看“你”的黑历史吧？
西弗却没追问，只是放下练习册，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他的座位原本在斜前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总往她这边挪。
过了会儿，林修斯也晃了过来，手里转着支钢笔，目光落在她没完全藏好的书脊上，眼睛亮了亮：“《哈利·波特》？你也看这个？”
姜浩月愣了愣：“你们也看？”
“当然。”林修斯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带着点得意，“我小时候在英国，邻居家的女孩总缠着我读这个。”他顿了顿，忽然凑近，“你喜欢里面的谁？救世主波特？还是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
“都不喜欢。”姜浩月想也不想地回答，视线又落回摊开的书页上，那里正好印着卢修斯的名字，“我喜欢里面的反派。”
林修斯挑了挑眉，像是有点意外：“反派？比如伏地魔？”
“不是他。”姜浩月摇头，指尖轻轻点在书页上卢修斯的名字旁边，“是马尔福，还有斯内普。”
西弗握着笔的手忽然顿了顿，黑眸微微睁大，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林修斯也笑了，银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了闪：“眼光不错。马尔福家的那位，确实很有魅力，不是吗？即使是反派，也优雅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止优雅。”姜浩月小声反驳，想起那个会把草莓偷偷放进她口袋、会在她闯祸后一边骂“蠢货”一边帮她收拾烂摊子的铂金贵族，“他其实……挺温柔的。”
林修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说话。
“那斯内普呢？”西弗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他那么阴沉，还总针对哈利，你为什么喜欢他？”
“他那不是针对。”姜浩月抬起头，看着西弗的眼睛，认真地说，“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你看他最后为了保护哈利死了，还留下那么多记忆，明明是个好人，却要装成坏人的样子，多酷啊。”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很厉害，魔药熬得那么好，打架也很厉害，就是脾气臭了点，但……”
她忽然笑了，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但他其实很容易哄的，给块黑巧克力就好了。”
西弗的喉结轻轻滚动着，黑眸里像是落了点星光，亮得惊人。他低下头，继续做题，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
林修斯看着他们，忽然用钢笔敲了敲姜浩月的课本：“喂，既然这么喜欢，要不要周末去看刚上映的《哈利·波特》番外电影？听说里面有年轻时候的马尔福和斯内普。”
“真的？”姜浩月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致，“有票吗？”
“当然。”林修斯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正好两张，西弗说他对这个没兴趣。”
西弗立刻抬头，黑眸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有兴趣。”
林修斯：“……”
姜浩月看着突然“抢票”的西弗，又看看一脸“计划被打乱”的林修斯，忽然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
就像以前在霍格沃茨，她拿到两张蜂蜜公爵的限量版糖果券，卢修斯说“幼稚”，转头却跟斯内普为了谁陪她去吵了半天。
她忍不住笑出声，抢过林修斯手里的票，又从书包里翻出一张——是她早就买好的，本来想一个人去看的。
“别抢了，我这还有一张。”她把票分给他们，笑得眉眼弯弯，“周末一起去，看完我请你们吃黑巧克力。”
林修斯看着手里的票，又看看姜浩月灿烂的笑脸，忽然觉得，当“反派”被喜欢，好像也挺不错的。
西弗握紧了手里的票，指尖微微发烫。他低头看着练习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的话——“他其实很容易哄的，给块黑巧克力就好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教室，落在三人摊开的书本上。姜浩月低头翻着《哈利·波特》，嘴角噙着笑，忽然觉得，喜欢反派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或许不完美，脾气臭，爱装酷，甚至走错过路，但他们的温柔和坚守，藏在坚硬的外壳下，像埋在沙子里的珍珠，要用心才能发现。
就像身边这两个，有点眼熟，有点奇怪，却总能让她想起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你们真的……很像他们啊。”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书里的反派，还是身边的新朋友，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