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在祖祠寻短见了。”一丫头着急忙慌的飞奔至青松堂,气喘吁吁的向妊如风禀报道。
而在政殿与定北侯起了争执的妊如风,正在气头上时,却听玉轻减又在闹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心中更加气闷,郁结于心。
想他堂堂一国丞相,才华横溢,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的偏偏娶了玉轻减这般愚妇,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她扶正。
丫头见妊如风无动于衷,再次呈禀道:“相爷,您去瞧瞧吧!”
相比于惹怒妊如风顶多挨几个板子,但若无法将妊如风请到玉轻减的身边儿,只怕就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的事了,估计还会丢掉小命。
妊如风烦不胜烦,只道:“身为当家主母,不为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耻,亦无法做到严于利己,她也确实该去向妊家的列祖列宗赎罪,她若想死,你们不必拦着,随她去。”
丫头闻言!那叫一个为难,当时便跪了。
“相爷……,您……您去瞧瞧吧!奴婢,奴婢们不敢眼睁睁看着夫人寻短见啊!还请相爷恕罪。”那丫头几乎快要委屈的落泪。
不是,你们夫妻二人斗气也就罢了!别拿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小命开玩笑啊!
您老倒是挪挪屁股,赶紧去瞧瞧夫人吧!若您不去,奴婢这命就交代在夫人手里了。
妊如风无语至极,气的暴跳如雷,如今连府中的仆子都不听他的话了。
“放肆!”妊如风怒目圆瞪的拍案而起。
丫头吓得连忙匍匐在地,吓的发抖,止不住的冒汗。
今日在政殿受了气也就罢了,如今回来了,在家里还不安生,连一个奴婢都敢违逆他,实在气闷。
他倒要看看玉轻减这个蠢娘们儿到底想干什么?有没有长脑子,是不是想死。
忿然作色的妊如风,此刻怒目切齿的一脚踏出青松堂,脸色相当阴沉的前往了祖祠。
而此刻!祖祠内可谓是热闹非常,寻死的寻死,阻拦的阻拦,劝的劝,好不热闹。
“你们让本夫人去死,本夫人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如今国相府已容不得本夫人了,本夫人还不如一死了之。”
“夫人,夫人。您不能想不开啊!相爷,相爷是真心向着您的啊!”
“是啊夫人,今日之举,相爷也是无奈,老太太都发话了,相爷总不能违逆自己的母亲不是!”
“夫人,您莫要难过,以免伤了身子,待到今夜过后,相爷自然会让夫人您再回到相爷身边的。”
听着祖祠内喧闹的声音,妊如风觉得头都大了。
他无奈轻叹一声!推门而入。
只是当地上痛苦哀嚎的玉轻减在看到妊如风的那一刻,忽然止住了眼泪,但她憋着委屈的模样,也着实可怜。
“相爷万安。”一众丫头、奴仆纷纷向妊如风福礼。
原本还喧闹的祠堂,如今已经安静的鸦雀无声!
妊如风摆了摆手,众人这才起身。
赖嬷嬷搀扶着玉轻减起身之际,她故作柔弱的模样,虚弱的摇摇欲坠。
加之她极力克制着委屈,气鼓鼓的模样倒有那么几分娇媚。
一时间,妊如风便不忍心了。
“相爷,您怎么来了?”玉轻减委屈的气鼓鼓道。
妊如风瞧着玉轻减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只道:“不是夫人让丫头来请的老夫么?”
玉轻减一听,开始装傻,委委屈屈咬唇:“妾身不敢,妾身哪里有资格命令丫头将相爷您请来,是妾身搅扰了相爷安歇,还请相爷责罚。”
此刻!妊如风望着风韵犹存,却又不失娇媚的玉轻减,早已没了气性,甚至都消了气。
“既如此!那本相便回去休息了。”说罢!妊如风假意要走。
玉轻减一急,更委屈了,是以!她忙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妊如风:“相爷,相爷您果真不要妾身了?妾身已经知错了,您就饶恕妾身这一回吧!”呜呜呜呜呜。
妊如风一时心软,转身揽住了她的腰肢,无奈轻叹一声!
得!这就是年轻时把持不住她的魅惑而纳她为妻的原因,他真的很吃撒娇服软扮委屈这一套。
“相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冲动犯了错,您罚也罚了,就放妾身出去吧!”玉轻减再次发挥撒娇攻势,扭扭捏捏,做作的不行。
但偏偏,妊如风就喜欢这一套。
“好好好,老夫念你已知错悔改,便饶你这一回吧!”
玉轻减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欢喜雀跃,乐开了花,当即便热情的给了妊如风一个香吻。
一时间!妊如风整个人都酥麻了下去,只是祖祠之内,丫头、仆子七八个,多少有些不好,嗔怪的睨了玉轻减一眼,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休得放肆。”
“是,妾身知错,那妾身便服侍相爷回去安寝吧!”玉轻减顺着妊如风的台阶疯狂的往下爬。
妊如风憋着笑意,故作矜持的一本正经,任由玉轻减笑脸吟吟的施展魅惑将他往青松堂拉去。
只是在转眸之际,玉轻减暗自给了身后的赖嬷嬷一个眼神。
赖嬷嬷会意,给与了“放心”的颔首,玉轻减这才放心的转眸,笑脸盈盈的与妊如风回了卧房……。
“快,将祠堂都收拾干净了,莫要偷懒。”赖嬷嬷吩咐着身后一众丫头、奴仆道。
丫头、奴仆们应是一声!迅速忙作一团,开始收拾起祠堂内的狼藉。
而院子里,看热闹的几个丫头还在张望,知道妊如风与玉轻减走远了,才打算回屋安寝。
可这时,赖嬷嬷却向她们招了招手。
“你们来,都过来,这里忙不过来,你们搭把手。”赖嬷嬷神色肃然,忙吩咐道。
院子里观望的丫头、仆子连忙应是一声!随即匆匆踏入了祠堂内帮忙。
而正当几人将祠堂收拾的一尘不染后,转身就要向赖嬷嬷福礼退避时,却见她迅速将祠堂大门一关,众人不防,愣神之际,个个升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赖嬷嬷……!”一丫头反应过来,上前敲着门呼唤赖嬷嬷时,只听身后一阵闷哼声!
前面几个丫头心中一惊,立时转身一瞧,却见玉轻减身边儿的护卫正逐个灭口。
身后的几个丫头还来不及呼救便被一刀抹了脖子,而最后靠在门口的几个丫头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立在一处腿脚发软,甚至脑子都还没有想好呼救,就被一招致命,当场呜呼哀哉!
当那解决完丫头的护卫踢开一地尸体,打开门的那一刻,赖嬷嬷早已带着护卫一拥而上,将祖祠内的尸体搬搬扛扛,一同扔去了断魂林,甚至祠堂内的血迹,赖嬷嬷也亲自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收拾好一切后,赖嬷嬷这才回到琅嬛苑向玉轻减禀报。
“处理的如何?”
“老奴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落一丝痕迹。”
“办的很好。”玉轻减说罢!侧眸扫了一眼熟睡的妊如风。
“若相爷问起,就说那几个丫头偷盗,拿去发卖了,顺便准备一些银子,封了那几个丫头家里人的嘴。”
“是!”
“对了,清雅小苑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今日若不是受了妊卿卿那毒妇的牵连,她也不至于在祠堂罚跪了一天,令她颜面丢尽,故而才不得不将那些看热闹的丫头、仆子全部灭口,以免传出去毁她的名声!
赖嬷嬷一面小心翼翼的为玉轻减那红肿破皮的膝盖涂抹着伤药,一面如实回答道:“近日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蘅芜苑那边,老奴是偶然发现,表小姐时常夜半三更出府,有时候是晨起出府,最少两个时辰才回来,不知何故?”
“哦~?那真是稀奇,你派人暗中跟着。”
赖嬷嬷:“……?”有些不解。
这位表小姐平日里乖的跟个小猫似的,对玉轻减也很尊敬,平日里对她也是巴结讨好,无有不依的,为何?夫人要命人跟踪她?
玉轻减似乎是看出了赖嬷嬷的疑惑,冷笑道:“这丫头多年前被相爷抱回国相府寄养,可越长大越像相爷,本夫人就觉得那丫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