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妊卿卿处理好伤势时,福康帝姬已经将所有花卉处理完毕,碾碎的花卉也都分别装入了几十个荷包之中。
瞧着妊卿卿款款而来,福康帝姬还忍不住向她打趣道:“哟!郡主来晚了,我与霁色已经装好了。”
妊卿卿忙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所有荷包,笑了笑,向福康帝姬福礼道:“多谢帝姬殿下。”
“你呀!不必与我客气。”福康帝姬虚扶起妊卿卿,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臣女恭送帝姬殿下。”妊卿卿与春葭福礼,目送着福康帝姬离开华阳宫。
当她转眸望向桌案上鼓鼓囊囊的荷包后,原本端庄优雅的笑意,立时收敛,脸色上的情绪也变的复杂而又多变。
离开华阳宫的福康帝姬与霁色后怕的长舒了一口气。
都说妊卿卿杀人如麻,脾气怪癖,今日全程看着她那温和的微笑,总觉得另有深意,如笑里藏刀一般。
“太可怕了,还好那位蛇蝎毒妇今日未曾发疯,不然,奴婢真担心殿下您的安危!”霁色瞧着已经与华阳宫离了老远,才敢后怕道。
“是呢!听闻那魔女杀人前,就是那副渗人的笑意,你可知今日一日下来,本殿下心中有多恐惧?”福康帝姬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奴婢就说让你与那魔女远一些,殿下您偏不听,执意要与她交好,您可知,奴婢都快急死了,若是您有个闪失……。”霁色后怕的嘟囔道。
福康帝姬闻言!悠悠一笑:“你呀!就是胆子小,本殿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福康帝姬,她敢拿本郡主怎么样?安啦!”
霁色无奈笑了笑,小心翼翼搀扶着她说道:“是,帝姬殿下是我大蜀最尊贵最聪慧的主。”
“你呀!就你嘴甜。”主仆二人打趣着正闲话着。
霁色便发现了他们所行的方向不对,似乎并不是去往长乐宫的路线!
霁色有些纳闷!
“殿下,咱们不回长乐宫么?”
“不回,去凤梧宫。”
“是。”原本不大理解的霁色,细思之下,忽然恍然大悟。
就在福康帝姬与霁色等在凤梧宫门外等候通报时,妊卿卿与春葭也悄悄的跟了上来,默默的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
福康帝姬时不时的四处扫了几眼,似乎在提防什么?
幸而妊卿卿与春葭躲的快,不曾被细心的福康帝姬发现……。
而此时凤梧宫内寝。
贤贵妃正准备梳洗更衣安寝。
监视华阳宫一举一动的拂槛嬷嬷便匆匆而来,回禀道:“娘娘,今日福康帝姬去了华阳宫,与郡主在偏殿说了好些话,只是郡主不让老奴近身伺候,只知二人相谈甚欢,福康帝姬离开后,一脸的笑意,似乎很是愉快。”
“哦~?”贤贵妃一脸好奇,有些兴趣。
“福康帝姬与卿丫头何时这般亲近了?”
“老奴也不知,只知今日福康帝姬与郡主一同回的华阳宫,二人的举止看起来十分亲近。”拂槛嬷嬷说罢?
贤贵妃忽然起了疑心,不免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来。
主仆二人正说这话,便又有宫仆来禀报:“娘娘,福康帝姬求见。”
“哦~?”今儿真是有意思,呵!贤贵妃忽然冷嗤一笑,似乎猜到了什么?
“请。”
“是!”宫仆退避后,很快,便笑脸吟吟的将福康帝姬迎进了内寝。
只见贤贵妃病弱的躺在凤榻上,身边儿围着好几个宫仆伺候,而荣安嬷嬷则坐在一旁伺候贤贵妃服用6汤药。
“贤贵妃!这是……!怎的病的这样重?”福康帝姬一脚踏进内寝,人未落座,声先起。
贤贵妃虚弱的咳嗽两声!见了福康帝姬忙伸出手去。
“帝姬真是有心了,都这个时辰了还辛苦前来探望。”
福康帝姬顺势拉着贤贵妃那冰凉富态的手,坐在了床沿。
“本殿下来吧!”福康帝姬夺过荣安嬷嬷手里的汤药,并亲自喂贤贵妃吃药。
荣安嬷嬷退后两步,只竖立着,别无二话。
“想必娘娘您执掌凤印,烦事诸多,操不完的心,这才累倒了。”福康帝姬随口恭维一句。
贤贵妃便无奈苦笑。
“不打紧,养几日也就好了。”
“对了,娘娘可知祭祀殿与狩猎场出了事?”
贤贵妃尴尬的笑了笑,微微颔首。
“都是本宫病糊涂了,竟没有关心外界的事,方才荣安才听闻向本宫提及,唉!太子自来自负,这忽然一接手这样重要的事,难免急功近利了一些,有所差错也在所难免。”
“是呢!那娘娘又可知,太子眼下无计可施,但妊家小郡主却是聪慧的很,已知解决狩猎场上的意外之困。”
“哦~?卿丫头自来是个莽撞粗笨的,她能有什么好法子为太子解困?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殿下莫要夸耀她,以免长了她那刁蛮任性的气焰。”贤贵妃故作不信的质疑道。
当福康帝姬将汤药为贤贵妃服下后,迅速将药碗递给了荣安嬷嬷,随即从霁色捧着的双手里拿了一包鼓鼓囊囊的锦帕捧在贤贵妃眼前。
“娘娘猜,这是何物?”
福康帝姬神秘兮兮的将手中捧着的锦帕打开来瞧,竟是碾碎了各色花草,闻着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贤贵妃与荣安嬷嬷不由得拿着锦帕掩了掩口鼻。
“这是何物?怎的如此令人作呕,实在难闻!”
按理,这些花儿做成的粉料,应该是清香或浓香才对,怎的她这个香包里的花草碎却如此恶臭?
福康帝姬神秘一笑,解释着:“妊家小郡主说了,这便是为太子殿下解决狩猎场之困的神物。”
“哦~?”贤贵妃越加来了好奇,甚至也知道福康帝姬所来的目的,只是故作装傻充愣,不与提及。
福康帝姬瞧着贤贵妃来了兴趣,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锦帕再次包裹好,递给了霁色仔细收着。
“不知,那日与娘娘议定之事,还作不作数?”福康帝姬直接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扭捏与隐晦。
贤贵妃暗自冷嗤,面上却故作端庄一笑:“自然。”
“只是这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本宫人微言轻,恐触怒龙颜,是以!需得想个更好的法子,做到两全其美才是。”
“原来如此!我只当贤贵妃不愿信任我,所以才称病不愿与我会面呢!”
“怎么会,本宫喜欢帝姬还来不及呢!盼望着帝姬殿下常来本宫这凤梧宫坐坐,谈谈心,再则!你我心思别无二致,更该好好相处呢!怎会不愿会面。”
“如此!那本殿下便不多心了……。”
“自然!”
二人心如明镜的相视一笑,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戌时…………。
荣安嬷嬷恭敬的送走福康帝姬。
当她折返回来时,贤贵妃已经将那发出恶臭的花瓣碎放在了手心观看。
“人送走了吗?”
“送走了!”荣安嬷嬷说罢!
贤贵妃立时吩咐道:“去请江归年,就说本宫风寒加重,深夜难安!”
“是!”荣安嬷嬷退避后,暗处的妊卿卿也目送着福康帝姬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到身影才罢!瞧着方才主仆二人的神色,似乎聊的非常愉快。
福康帝姬自来感情淡泊,为何突然与贵妃姑母走的这样近?她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呢?
不可能只是坑害阿瑾那么简单吧!
妊卿卿正思忖着,便见荣安嬷嬷提着琉璃灯盏,四处扫了一眼,见无不妥之处,才与两个丫头出了凤梧宫。
“郡主,帝姬殿下已回长乐宫,眼下时辰已晚,咱们也回华阳宫吧!”
“不急!本郡主还要见一个人?”
“谁?”春葭既好奇又疑惑,望着神秘的妊卿卿。
而妊卿卿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给出答案,春葭也不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