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这丫头的模样怎么瞧着这么令人讨厌呢?
哦~!想起来了,新婚惨死那夜,云飞雪身边儿的小丫头不就是她嘛!
她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想必这丫头背地里为云飞雪办了不少好事!
妊卿卿想到此处!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丫头,不简单……!
故而!说道:“姑母,事已至此!既然这个小丫头如此爱慕表哥,不如纳了做通房吧!”
妊卿卿话落!燕儿心急如焚,百万个不愿意,甚至是不屑,忙磕头求饶道:“娘娘,奴婢知错,奴婢并没有勾引睿王殿下,奴婢不敢爱慕睿王殿下,还请娘娘仁恩,放奴婢回去自行责罚,以后定不会出现在您与睿王殿下面前。”
燕儿聪慧,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要么让贤贵妃看在庄太妃的面子上让她自行回去自缢,要么就当场死在他们面前。
当然,她不愿意自己的名声就此声名狼藉!她也不想被某人知道她已失身,也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她志向远大,心有城府,也有所爱,她不可以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陷害。
“哦~?你倒是个忠心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回去呈禀庄太妃,以为庄太妃能保你一命?”贤贵妃那阴鸷的神色带着一丝狠厉。
“说,你混入本宫的凤梧宫,是打着什么谋算?”
“本宫都还未向你治罪呢!你还敢自请回未央宫自罚,你当本宫是这么好糊弄的?”贤贵妃眸光狠辣的审视着燕儿。
这丫头早已吓得虚汗淋漓,害怕不已,整个人都已惶恐的说不出一整句好话来。
“娘……娘娘,奴……奴婢不敢,奴婢以往虽是太妃娘娘身边儿的丫头,可……可奴婢自打来了凤梧宫便只忠心于贵妃娘娘,此前,庄太妃对奴婢动则打骂,奴婢……奴婢早已恨透了庄太妃。”
“奴婢心中想着只忠心与贵妃娘娘,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娘娘让奴婢有个安生之所,不再被打骂奴婢,奴婢……奴婢自然也只忠心于您!绝不敢背主。”燕儿胆战心惊的回着话,低头垂眸,无不乖觉。
“哦~?是吗?”贤贵妃自然不信,甚至望着燕儿这等为了活命而卖主求荣的表现感到十分厌恶,甚至是唾弃。
“如此!那本宫便给你两个选择,一,做睿王的通房。二,立刻自缢。你,自己选吧!”
呵!两个选择都能保住睿王的名声!也能让这小丫头身首异处,从而还能气一气庄太妃,不过,她偏要留住这个小丫头的性命,时时膈应庄太妃,岂不美哉!
当然,燕儿是个聪慧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庄太妃的心腹。
“奴婢……奴婢愿……愿意做睿王殿下的通房,从此以后,定然全心全意的伺候睿王,一辈子忠心睿王殿下与贵妃娘娘。”
贤贵妃听罢!不由得冷嗤一笑!
贱奴,就凭你也配,还敢自称原意,你一个贱婢,本宫留着你不过是还有用罢了!
“你倒是个聪明的,如此!本宫也不惩罚你了,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燕儿战战兢兢的起身后,偷摸瞄了一眼床榻上病恹恹的妊卿卿,又扫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睿王,随后又望了一眼神色淡漠如常的贤贵妃。
睿王的脸上虽写满了憋屈,可任凭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在母妃面前忍着。
“母妃,那儿臣这就告退了。”睿王起身拱了拱手,恭敬的向贤贵妃施礼。
在得到贤贵妃的准允后!
睿王不耐的向燕儿招了招手,随即负手而去,燕儿也乖觉的跟随其后……。
直到睿王走远!贤贵妃这才露着一抹温和的神色,向妊卿卿关心道:“卿卿,都是本宫疏忽,竟闹了这么一出,让你受到了惊吓,你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本宫再请疾医过来为你请脉。”贤贵妃说罢!便要走。
妊卿卿不由得暗自冷嗤,呵呵!我的好姑母,你还想在我身上打什么鬼意?不是说好了送我回国相府的嘛!
“姑母,臣女留住在凤梧宫总归不是长久之事,再则!诸多不便也就罢了!臣女还会给姑母平添许多麻烦,姑母您也答应了,臣女瞧着天色大亮,也不早了,臣女这便告辞。”
贤贵妃闻言!神色一沉,有些不悦,却也只得装出一副豁达的模样来。
别以为你逃去了国相府,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
“也罢!依你所言!荣安,你亲自送郡主回去。”
“是!”荣安嬷嬷福礼应答后,眸色晦暗不明的贤贵妃才在丫头的簇拥下,离开了卧房。
“老奴这便为郡主梳妆。”荣安恭敬道。
“有劳嬷嬷了。”妊卿卿话落!荣安便麻利的为妊卿卿梳妆打扮,直到天大亮,荣安嬷嬷才慢吞吞的将妊卿卿送回了国相府。
不知怎的!这一路倒是安稳,连个人影都没有,按理,这个时候应该有百姓出街,商贩叫卖了才是,怎的大街小巷都安静异常,甚至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
怪了?
妊卿卿心中纳闷,却也没有多想,不过也幸而街道安静,马车行驶的很顺畅,不至于令她那虚弱的身子不舒服。
半盏茶后……。
“爷,郡主的车马已至国相府门口,安全了,不用再送了,若再送下去,便要去国相府做客了。”
西风说罢!便迎来了一道寒芒四射的冷眸,带着些许警告与不满。
“从前不知,你如此聒噪。”
“爷,属下也是担心您的安危,今日一早,您便下了严令,此番作为实在太冒险,一会儿回去,您定然又要挨训。”西风苦口婆心的说罢!也是真的担心!
可他话刚落!便又迎来了一记带着警告与不耐的眸光,西风顿时封嘴禁言,老老实实的跟着,不敢再有异议。
半个时辰后……!
“嬷嬷您慢走,还请嬷嬷代臣妇向贵妃娘娘问好。”玉轻减亲自将荣安送到门口,笑脸吟吟,无比谄媚。
荣安淡淡笑了笑:“老奴记下了。”话落!便坐上了马车,神色突变,一路向着皇宫而去。
妊卿卿这边儿,倒也没有忘记规矩,归府的第一件事便前往古春堂向妊老太太问安。
她直直的跪在堂中,向妊老太太磕头,任凭她的身子再虚弱,也依旧装出一副得体端庄的模样,不让妊老太太担心,虽然,妊老太太也并不担心她。
“回来了!可有在凤梧宫给你姑母闯祸?”妊老太太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连个眼眸都没有抬,便问道。
妊卿卿乖顺的摇了摇头。
“未曾,姑母说,让孙女回来代她向您问安呢!”
妊老太太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茶盅,这才抬眸打量了妊卿卿一眼:“听闻你在贵妃生辰宴上受了伤,眼下可好了?”
“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如今孙女伤势已经大好,不甚要紧。”
“那就好。”妊老太太颔首,看也没看妊卿卿一眼,便起身朝着门外看去。
“前几日春葭自贵妃娘娘生辰宴上回来,便说你受了伤,需在凤梧宫将养,你父亲担心不已,却又无法前去后宫探望,如今你既已平安归来,便去你父亲那里报个平安吧!”
“是!”妊卿卿虚弱吃力的就要起身之际,门外跪着的春葭便赶忙起身,冲进屋里,将妊卿卿小心翼翼的搀扶起身。
而她那一双红肿的眸子,憔悴的神色,一眼便撞入了妊卿卿的眸中,可见,这丫头是太过担心她的安危,日夜啼哭所致。
妊卿卿一时心疼。
出了妊老太太的院子,主仆二人刚打算前往青松堂向自己的父亲报平安。
迎面便撞上了季舒嬷嬷前来呈禀事宜:“郡主万安,相爷差老奴来告知郡主一声!您身子才好些,想必十分疲累,故而让郡主先回清雅小院歇着,一会儿相爷便来探望郡主。”
“也好。”妊卿卿毫不在意的说罢!便在春葭的搀扶下回了清雅小苑。
只是在妊卿卿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春葭便毫无征兆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妊卿卿磕着头。
妊卿卿一时诧异:“春葭,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忙弯腰去搀扶,怎奈她身子不争气,虚弱的很,险些栽倒,幸而春葭搀扶的快。
“郡主~!”
“春葭,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郡主,是奴婢之过,奴婢没能保护好郡主,原本奴婢打算伺候在郡主身边,可荣安嬷嬷嫌奴婢粗笨,会搅扰郡主养伤,故而将奴婢差遣出宫向老太太与相爷报平安……。”
“嘘!”
春葭哽咽的还未说完!妊卿卿便听见窗外有动静,忙给春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春葭会意,赶紧止住眼泪,停止抽噎,仔细聆听!
果然!窗外有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