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些日子反倒过的不错,除了吃的差了点,别的都挺好,就当天晚上在拘留室关了一宿,第二天就转到派出所临时的小牢房里了。
(1954年1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逮捕拘留条例》,明确规定了拘留作为刑事诉讼中的强制措施,用于处理现行犯或重大犯罪嫌疑人。这一条例标志着拘留制度在新中国的正式确立,并赋予公安机关依法执行拘留的权力。因此,五十年代的北京已具备拘留所设置的法律基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看守所条例》,看守所主要用于羁押被逮捕或刑事拘留的人员,而拘留所则更侧重于行政拘留或短期羁押。五十年代北京的部分看守所可能兼具拘留功能。)
像贾张氏这种性质的,除非上纲上线,王主任铁了心的要办她,否则还不至于送到拘留所,都是在派出所关几天受受教育就出来了。
一进屋,已经有五个人了,贾张氏一看有俩还认识,其中最豪横的那个就是街道常年排名第二的孙钱氏。
30多岁,天天打公公骂婆婆的,跟街道那些老派泼妇不是一个类型,孙钱氏属于新生代泼妇,出门吵架一言不合就动手,曾经一挑五姐妹,一战成名。
行事风格虽被一众老妇女所不耻,但又打不过。
贾张氏自认骂架没问题,就怕孙钱氏急眼了动手,这里面连跑都跑不了。
第二个马王氏也属于新生代,吵架时候把邻居脑袋砸了个窟窿缝了好几针。
还一个有小偷小摸的毛病,顺颗葱,拽头蒜,谁家晒得干豆角,属于屡教不改,抠门程度跟阎埠贵有一拼,只是阎埠贵都是当面占便宜,脸皮厚,不会偷拿东西而已。
另两个姐妹俩分了家里的钱都不赡养亲妈,俩人自己打起来了,还舔着脸到街道去评理,结果都被送进来受受教育。
孙钱氏一看认识啊,这不我至亲至爱的贾大姐吗,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属于彼此都忌惮对方的存在,平时赶上了也扎堆聊会。
“呦~~这是谁呀!这不我老姐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进来了,跟妹妹说说因为啥事啊。”
贾张氏一看,这几个人隐隐都以孙钱氏为尊,先看看情况老实点再说,答复到:“甭提了,把王主任骂了,所长亲自把我送进来的。”
“当面骂的?!”孙钱氏可不信贾张氏有这胆子当面骂王主任。
“可不当面骂的吗,当着我们院十几户的面骂的,所长还有几个公安都在场呢。这可不是吹,回头出去了你们随便打听。”
“老姐姐请上座,您是这个,比我们牛。来坐这,一会能晒着太阳。”孙钱氏冲贾张氏比了个大拇哥,还把自己的大座给让了出来。
他们也就窝里横一下,贾张氏小母牛劈叉牛逼大了,当着公安的面骂王主任,你骂所长也不至于进来,大家这犯罪性质不一样,你这属于暴徒了。
“老姐姐,因为什么事骂王主任啊,估摸着给她气的不轻,要不也不至于给您送进来吧。闲着没事跟姊妹几个说道说道,全当解闷了。”
然后贾张氏就开启了吹牛逼模式,从小二第一次来,再到第二次郑小二带着人来院里打人,她一个人独斗六流氓,之后郑老大认怂来赎人,给屋里几个姐们听的是如痴如醉,不时的发出‘啊’ ‘哦’ ‘阿’的声音。
“就听说头些日子你们院发了笔小财,没想到里面这么多事呢。”
几个人听完都面面相觑,这95号大院不简单呀,大家都是一个街道的,你们院这么秀儿的吗?独树一帜呀,这一院子都什么选手,大家生活的是一个社会吗,这都属于组团碰瓷外带敲诈了吧。突然都感觉各自院里的邻居人都挺好的,她们要是住到95号院都活不过三天。
爱占便宜的那个大妈此时心痛的无法呼吸,自己代入进去了,急切的问到:“贾大姐!这要那个姓郑的不被抓,这钱是不是就落下了?”
“张家妹子,就这么说吧,王主任再晚来一礼拜,这钱一分都甭想让我吐出来!”贾张氏此时监狱大姐的范已经起来了,豪横的没样了。
“2000块钱呢,哎哟,我这想想就憋得慌,要我当时就得活活气死。”这位拍着大腿呜嗷着,眼泪哗哗流啊,贾张氏看她现在就这样了,要是换位一下绝对就得原地去世。
“哎,要我说这就可以了,之前一家不是还分了不少钱吗,这都白捡的一样,不过你们院那个大傻熊我之前见过几回,长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没想到人还是怪好哩。”
“那是,大院里光明跟我家关系最好了,东旭打小把他当亲弟弟。现在是长开了,以前这小子大面瓜一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外面受了欺负也不说,都是东旭带着傻柱帮他打回来的,可没少替他出头。跟我亲着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
其实贾张氏的潜台词是说,你们以后见了我都老实点啊,熊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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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贾张氏也放出来了,在街道又受了一遍教育抱着被子就回来了,这点市场也没好肉了,合计着一会让秦淮茹买点猪头肉解解馋。
贾张氏觉得里面还挺好的,不仅交了几个朋友,还随时都有人陪着聊天,说话还好听,就是吃的实在受不了,一点油腥没有吧还不管饱。
贾张氏紧走慢走到了院里也五点多了,这些日子大院里的人刚从悲伤中缓过劲来,阎埠贵守着大门打算把损失的钱弥补回来,这两天加大了对邻居门的搜刮,真可谓是雁过拔毛,除了熊家不动,这现在是他东家,真得罪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阎老西家里定量又减了,还好已经放假了,不用天天上课,还有熊家的汤汤水水顶着,要不他现在连走道都费劲。
这看见贾张氏了,又想起来被没收的钱了,悲从心头起啊!
“阎老抠,你看见我怎么丧这个脸啊,给甩脸子呢!”
“贾张氏,你别没事找事啊,我丧不丧脸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这样!倒是你刚放出来不赶紧回家,你跟我逗什么贫呀,不可理喻!”说完气的阎埠贵就往家走,再待一会就得气饱了。
“嘿,你个阎老抠,这几天我不在院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妈~~~您可回来了!这几天受苦了吧,看您都瘦了。”秦淮茹这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了,不知道的以为娘俩心连着心呢。
贾张氏刚想甩阎埠贵几句进修时学的新词儿呢,就看见秦淮茹领着棒梗从中院出来了,也顾不上搭理阎老抠了。
“我的金孙呦~~~可想死奶奶啦!~”贾张氏把被子往秦淮茹怀里一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把棒梗抱起来搂怀里了一通亲。
“奶奶臭死了~~!”
贾张氏在里面待的不觉得难闻,棒梗可受不了,一只手捂着口鼻一只手使劲推贾张氏。
“棒梗你这是嫌弃奶奶了吗?你都不知道奶奶在里面多想你,天天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熏得棒梗只干呕,挣扎着下了地一溜烟得就跑回去了。
“你个小王八蛋,白疼你了!”
“妈,棒梗还小,你这身是不太好闻,赶紧换下来我给您洗洗。”
看着秦淮茹还向着棒梗说好话,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用你在这当好人!饭做好了没有,给我买两斤猪头肉去。”说着扭着大跨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