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正抱着艾米莉转得欢快，突然感到后颈的毛发根根竖起，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
他敏锐的犬耳捕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转头就看见奥维尔上将倚在落地窗前，那双豹眼微微眯起，在阳光下泛着危险的金光。
他敏锐的犬类直觉告诉他，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越界了——毕竟艾米莉可是上将的“宠物”。
“呃......”温斯顿的尾巴瞬间僵直，耳朵\"啪\"地贴住脑袋，讪讪地把艾米莉放回沙发上。
他这才注意到艾米莉的裙摆都被自己转得皱巴巴的，连忙用爪子笨拙地帮她抚平。
“奥维尔上将日安！”温斯顿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犬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下意识把艾米莉往身后挡了挡，“看、看到艾米莉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他的尾巴不自觉地小幅度摆动，在实木地板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艾米莉是不是很乖啊上将？”
温斯顿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毛茸茸的爪子比划着，“她在星辉可聪明了！教她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还有那次......”
他突然压低声音，耳朵警惕地转动，“您千万别关她禁闭或者饿着她，她学东西真的很快的！”
奥维尔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军装袖扣，听着温斯顿滔滔不绝的夸赞，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余光瞥见艾米莉正偷偷冲温斯顿做鬼脸——哪里还有半点“宠物”该有的样子？
是啊，能不聪明吗？他在心里冷笑，这小骗子把整个学院的兽人都耍得团团转。
“确实...很聪明。”奥维尔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看着浑然不觉的温斯顿。
这个傻乎乎的犬族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口中“聪明的小宠物”此刻正在他背后的样子。
想到这里，奥维尔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连带着看温斯顿都顺眼了几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优越感油然而生——这个单纯的犬族，恐怕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才是第一个知晓艾米莉所有秘密的兽人。
这个认知让他的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摆动了一下，又很快被他克制住。
温斯顿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两颗雪白的尖犬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毛茸茸的耳朵兴奋地抖动着，像一阵蓝白相间的旋风般嗖地冲出门外。
奥维尔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在军装袖口上摩挲了一下，却听见门外传来欢快的哼歌声和塑料袋窸窣的声响。
不到半分钟，温斯顿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怀里抱着的礼物堆得老高，几乎要遮住他湛蓝的眼睛。
他头顶的一撮呆毛随着动作俏皮地摇晃，尾巴甩动的幅度大得把玄关处的花瓶都扫得微微晃动。
“艾米莉，瞧！”
他完全无视了奥维尔逐渐阴沉的表情，像献宝似的将怀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全倒在茶几上。
各色包装袋瞬间铺满了整个桌面，有几个还滚落到了地上。
温斯顿手忙脚乱地去捡，蓬松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了奥维尔的裤腿，惹得后者冷冷地“啧”了一声。
“这个是你最爱吃的肉干，”他捡起一个粉色的包装袋，献宝似的递到宋小小面前，鼻尖因为兴奋微微泛着湿漉漉的光泽，“我跑了好几家店才找到这个限量口味！”
说着又扒拉出一个行星形状的磨牙棒，犬牙不自觉地跟着磨了磨：“新出的蜂蜜牛奶味，我偷偷尝了一小口，超甜的！”
他的尾巴在地毯上扫来扫去，把绒毛都搅得乱七八糟。
最后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个毛绒玩具——一只做工粗糙的布偶猫，右眼还缝歪了。
“记得吗？上次在我卧室你盯着看了好久。”温斯顿的耳朵不好意思地抖了抖，“我特意带来的..”
奥维尔的目光在那堆礼物和宋小小发亮的眼睛之间来回扫视，突然觉得咖啡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杯底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宋小小只觉得心脏被温斯顿的热情撞得发软，黑眸里盈满了感动的水光。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温斯顿毛茸茸的大耳朵，指尖陷入那柔软蓬松的毛发中，触感温暖得让人爱不释手。
温斯顿立刻配合地低下头，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声，差点脱口而出“好乖”。余光瞥见奥维尔阴沉的表情，才及时咬住舌尖，把话咽了回去。
奥维尔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杯不知何时已经捏得指节发白。
他盯着宋小小抚摸温斯顿的那只手，黑色的豹尾烦躁地在地毯上扫来扫去。
军装领口下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只是沉默地灌了一大口咖啡。
——太苦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眉头狠狠皱起。艾米莉和谁亲近关他什么事？作为监护人，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酸涩感却挥之不去。
“艾米莉！”温斯顿突然直起身，蓝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出去玩吧！”
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全息投影券，“新开的星空主题公园，有会发光的摩天轮！”
宋小小眼睛一亮，正要答应，却听见一声轻咳。
奥维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搭在她肩上。
“温斯顿，你带着艾米莉我不放心。”
温斯顿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尾巴也垂到了地上：“这、这样啊...可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艾米莉的。”
宋小小偷偷掐了一下奥维尔的手背，却被他反手握住。
男人干燥温暖的掌心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不过，”奥维尔突然话锋一转，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想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必须要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