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战场上的两人再次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李洪和铁峰都是力量型的战士,战斗风格硬碰硬,毫不退缩。而铁峰竟凭借一把残破的宝器与李洪打得难解难分,甚至他手中宝器的光芒还要更胜一筹。
“嚓!”
在一次对撞中,李洪稍有不慎,铁峰的战刀擦过了他的战甲。那战甲同样是宝器,但铁峰战刀中蕴含的真元,如同无孔不入的毒蛇,钻透战甲,侵入李洪的身体。李洪的脸色瞬间苍白,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幕让秦霄也察觉到了战刀的异常。他瞥了木之行一眼,沉声道:“看来我低估了那把宝器,难道那是人阶中位的宝器么?”
木之行摇头道:“不,确实是人阶下位的宝器没错。”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观战的秦紫怡突然开口:“老师,这件宝器上是不是附着了宗师级的符文术?”
木之行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有此怀疑。我正在想这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即便战刀已经残破,依然能有这等威能。”
在众人的交谈声中,比赛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洪在先前的对决中已受轻伤,他意识到必须全力以赴,于是决定使出五岳重剑的第六式——这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绝技,原计划在决赛中作为秘密武器,但现在看来,若不提前施展,恐怕连这一关都难以通过。
李洪将重剑横于胸前,平复翻腾的气血,对铁峰说道:“你叫铁峰吧?你确实很厉害!能用普通武技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足以自豪了。但这一战到此为止,接我最强一击——苍龙下山!”
他暴喝一声,全身真元汹涌汇入黑色重剑。重剑瞬间爆发出凝重的橙黄光芒。李洪高举重剑过顶,向着铁峰猛劈而下。刹那间,他身后显现出一条数丈高的苍龙虚影,张牙舞爪,威势惊人。
“李洪的五岳重剑已臻大成,这一击铁峰怕是难挡。”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面对这惊天一击,铁峰却无丝毫退缩之意。战刀在手,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涌动的战意,似是老友在危急时刻的低吼。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剩余的真元毫无保留地注入战刀。
母亲,看着吧,我一定会赢!
铁峰怒吼一声,战刀真元被瞬间压缩至极致,继而爆发而出。耀眼光芒如火山喷发,真元化作肉眼可见的虹光,直冲苍龙虚影。
符文之技——狂暴一击!
“轰!”
惊天巨响后,苍龙虚影被斩成两段,李洪连人带剑被震得倒飞出去,鲜血从嘴角溢出。
秦霄目睹这一幕后,双目瞬间圆睁,眼中满是震惊。真元化形,这怎么可能?那道流光分明是实质化的真元,但真元化形至少需要通脉期武者才能做到。铁峰不过才锻骨境,怎么可能施展得出?
此时,演武场上,李洪被铁峰一击打飞出场外。铁峰虽真元耗尽,仅能手撑刀,半跪于赛场之上,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战刀上的火焰纹路。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个一寸见方的火焰符文,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战意。这种感觉让他倍感亲切,仿佛这符文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裁判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上台宣布铁峰获胜。这一结果无疑是本届大赛的最大冷门。赛前被寄予厚望的李洪,竟被铁峰击败,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秦霄深深地看着铁峰,转身对木之行说道:“刚才我没看错的话,确实是真元化形。铁峰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武技!”
“确实不是武技!”木之行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满是震惊。他解释道:“如果我没看错,那是符文之技。符文师通过阵法改变宝器中的真元流动,借此伤敌。这种技艺在天武国已近乎失传。”
“符文之技?”秦霄微微皱眉,他对符文术虽不精通,但符文之技他并非未见
。八十年前,他率军与空明国交战时,曾亲眼目睹符文之技的威力。没想到,时隔八十年,竟再次得见。他稍作沉思,随即对身边的侍卫下令:“传令下去,宣铁峰来见我。”
“是!”侍卫领命而去。
铁峰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得秦元帅亲自召见。这可是无上的荣耀。要知道,即便是军中高级将领,也少有资格直接面见元帅。
尽管铁峰在战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但当他真正踏入帅营,面对高高在上的秦霄时,仍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单膝跪地,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低声道:“末将铁峰,参见元帅。”
“起来吧。”秦霄挥了挥手,示意铁峰起身。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今日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你的战刀是怎么来的?”秦霄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如炬,直视着铁峰。
铁峰恭敬地站起身,回答道:“回元帅,这战刀是三个月前,末将在与敌将厮杀时缴获的。”他的声音洪亮,字字清晰,显示出他军人的坦荡和正直。
秦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轻轻弹了弹刀身,发出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鸣响。这声音虽然绵长,但其中却带着一丝不和谐的颤音,宛如战刀在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哦?呈上来看看。”秦霄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把战刀的浓厚兴趣。
“是。”铁峰双手奉上战刀,动作干净利落,展现出了军人的严谨和庄重。
秦霄接过战刀,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将其递给了一旁的木之行。
木之行接过战刀,目光立刻被刀身上的火焰符文所吸引。他轻抚符文,灵魂力缓缓渗透其中,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感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木之行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秦霄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判断。
过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木之行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将战刀递给一旁的秦紫怡,虽然知道她未必能看明白其中的奥秘,但希望她能从中感受到一些大师的风范。
秦紫怡接过战刀,托在身前,灵魂力也随之沉入火焰符文中。她的秀眉微微皱起,显示出她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符文。
“如何?”木之行轻声询问,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秦紫怡摇了摇头,坦言道:“紫怡愚钝,没能看出什么,只是觉得这符文玄奥无比,应该出自大师之手。”她的声音轻柔而谦逊,显示出她对符文术的敬畏。
木之行点头,表示理解:“看不出来正常。符文铭刻完毕之后,其中的阵法就会被隐藏在宝器中,难以窥清。尤其这符文本身就玄奥复杂,让人为之惊艳。”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有没有使用的符文符在的话,我倒是能得到更多东西。”
木之行的话音刚落,铁峰立刻接口道:“启禀元帅,末将在店铺买这符文符的时候,是两张一起卖的。末将囊中羞涩,只买了一张。若是木之行大人需要,可以去店铺再买。”
秦霄微微一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符文是你买的?不是原本就铭刻在刀上的?”
铁峰恭敬地回答:“是的,元帅,这符文是末将亲手铭刻上去的,时间就在昨天。”
木之行听到这里,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在哪里买到的符文符?”
铁峰答道:“在坊市。”
“坊市?”木之行微微一怔,心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坊市的商品大多不过一二百两黄金,何来如此珍贵的符文符?再者,以铁峰平凡的家世,也不像是能买得起符文符的人。他忍不住继续追问:“据我所知,你家境普通,如何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符文符?”
铁峰稍显迟疑,但还是如实说道:“当时末将购买这张符文符时,它的标价仅为一百两黄金,这笔钱对末将来说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木之行听闻此言,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这张符文符标价一百两黄金?!”在他认知中,如此强大的符文符,价值至少在数千两黄金以上。
铁峰点头确认:“确实是一百两黄金,坊市的老板说这是学徒的作品。”
“学徒!?天!”木之行满心震惊,暗暗思索,这绝不可能是学徒之作,肯定是坊市老板误判了。他心中暗骂,究竟是哪个糊涂蛋,竟将价值连城的符文符当作普通商品售卖!
“带我去看看!”木之行语气急切,显然对这符文符的来源极为重视。
“是,先生。”铁峰恭敬地回应。
于是,木之行带着秦紫怡,在铁峰的引领下,乘坐马车前往坊市。秦府的马车在武都城极为显眼,四匹雪龙马奔腾驰骋,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驻足,投来敬畏的目光。其他马车也自觉让道,这是对秦元帅威望的由衷尊敬。
夏日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几分慵懒,仿佛连空气都被晒得暖洋洋的,让人浑身酥软,只想慵懒地倚在躺椅上,什么都不想做。在坊市的交易中心,那位曾经接待过叶辰的胖掌柜,正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他搬出一张摇椅,放在店铺门口,躺上去后还拿了一把蒲扇盖在脸上,遮挡住耀眼的阳光,一副惬意得快要入睡的模样。
只是,今天的生意格外冷清,寥寥无几的客人让胖掌柜心里直犯嘀咕,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提前关门,给自己放个午休。然而,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直接将他的美梦打断。
胖掌柜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想发几句牢骚,抱怨是谁这么不懂事,在坊市里骑马,不知道这里禁止这么做吗?可当他看清楚来者是谁时,睡意瞬间全消,整个人都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那可是四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雪龙马啊,马车上还醒目地印着金枪骑士盾的标志,这是元帅府的马车!胖掌柜赶紧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满是疑惑:元帅府的马车怎么跑到坊市来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马车就在他的店铺门口稳稳停下。
当马车门帘被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位容貌秀丽的少女时,胖掌柜更是腿肚子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武都城赫赫有名的木之行先生,而那位少女,正是秦元帅的孙女秦紫怡。这两位在武都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居然大驾光临他的小店,这让他又惊又喜,激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