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还得是你啊,一下午时间,硬是弄了七块钱!”
高个子举杯敬棒梗,其他几个小子也都随之高声恭维。
他们这么多人,总共也就弄了十块钱,棒梗一个人就占了其中一多半,自然值得敬上一杯。
“还行吧~”
这幅场面看的棒梗有些飘飘然。
对于这个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从来得不到认可的棒梗来说,小伙伴这些带着崇拜的眼神,就好像d品一样让他上瘾。
他昂扬着脑袋,以一种少有的自信语气开口道。
“要不是咱们抢不过人家,不允许对大鱼下手,只能找些别人看不上的小鱼,我这一下午,能翻十倍!”
“行了,想那些没用,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年纪又不大,人家肯让咱们吃点剩饭就不错了。”大脑袋嘴里嚼着鸡屁股,满嘴油滋滋的,很是满足。
像他们这种小屁孩团伙,在火车站那边一般是不允许上手的。
那些地方都是画了圈,有贼头的。
要不是大脑袋认识火车站贼头的一个手下,人家允许他们捡一点看不上的小鱼(穷人),他们连这点钱都弄不到手。
就他们这几个人,真要敢无视那帮正儿八经的老贼,硬在人家底盘抢饭吃。
一旦被堵住,事情就大了。
“是啊,有的吃就别挑了。
今天火车站也挣了不少,够咱们潇洒两天的,咱们可不能太得寸进尺。
反正之后几天火车站不能再去,再去人家该不高兴了。
等回头,我去王府井那边再问问小飞哥,看能不能让咱们再过去捞点小鱼。”
大个子算是这里面的老油条,认识的人最多,他们往常偷的什么烟啊,鼻烟壶啊钢笔啊,也都是靠他销赃。
只是今天在家里受了气的棒梗却是不好打发。
尤其是看见小当槐花美妙的生活后,他心里就更加的不服气。
再加上刚才同伴们的吹捧让其上头,当即开口便怼。
“捞小鱼捞小鱼,一天天的就敢弄些分分毛毛钱,眼看大钱就在眼前,都不敢下手,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发财!”
棒梗如今越发膨胀,在他看来,那帮子成年团伙的技术不见得比他好,凭啥他连张大团结都不能下手。
大个子叹了口气,“想发财哪那么容易,那帮人有专门人蹲守派出所,一天有多少人报案丢钱,丢了多少钱,他们都门清。
咱们敢偷大的,他们晚上一对账,立马就能发现不是他们自己人偷的。
到时候就是咱们坏了规矩,别说摸小鱼了,手能保住就算不错了!”
“我又没说要跟他们抢食儿,我也不傻!”
棒梗的话语引起同伴们的疑惑。
大个子哼了一声道。
“那你想去哪?大街上?胡同里?就这么点人流,人们走路都隔老远,你敢往人家身上蹭?”
棒梗眼底闪过一丝狠辣,“谁规定咱们就非得偷?”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几人均是骇然的瞪大了双眼。
“不是,不去偷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抢?”
面对小伙伴们的惊惧,棒梗阴冷一笑,有个计划他早就想试试了。
只是苦于自己一个人无法完成,现如今倒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便正中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们。
“在你们答应之前,我不能多说,我能保证的是,只做一票,挣得至少是今天的十倍!”
“至少十倍?!”
几个小子齐刷刷咽了口口水,就连一旁独自emo的小萝卜头,也在此时喃喃的走上前来,“十倍?那不就是一百块?”
他们这些半大孩子,哪见过一百块啊。
听到棒梗这么说,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眼神中更是贪欲四起。
他们冒险去一趟火车站,往常也就是挣个几块钱,像今天这样弄了十块,已经算是多的了。
就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得来的机会。
一百块!
他们冒十次险,都不一定能挣出来。
而棒梗说,只用干一票!
这......
眼看小伙伴眼中尽是贪婪,棒梗端着酒杯趁势起身,“路子我有,计划我也有,你们就说敢不敢干!”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但实在是经不住一百元的诱惑。
心下一横,开口应是。
“干!”
“干了!”
“妈的,有钱不挣是傻子!”
“对!”
一众小青年纷纷附和,一瞬间将他们这个废弃小屋,也就是秘密基地的气氛弄得火热。
棒梗一马当先,尽可能模仿着自己印象中最威武的形象,一口将杯中酒干掉,接着顺势将本就带着豁口的残破酒杯摔个粉碎。
看着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的效仿。
棒梗笑的格外畅快。
一直以来不被重视的他,终于体验了一把当老大的感觉!
随后,便是棒梗详述计划的阶段。
在这个阶段,小胡同串子们的惊呼声更大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直到结束离开,还有好几个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所听到的一切。
“各回各家,之后我观察确定好动手时间,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迈着粗造学来的四方步,棒梗意气风发的离开了秘密基地。
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一路上的心情格外美丽。
直到......
“呦,这不是棒梗嘛,今天心情挺好啊~”
直到撞见梁大刚!
棒梗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先是一僵,接着就是哆嗦,最后更是不敢停留,一溜烟窜进了大门,跑回了家!
而刚从外面送完人回来的梁大刚,看着这个明显心里有鬼的小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小子,也是到该闹事儿的年纪了!
好期待啊~
闲庭信步的回到前院儿。
此时的院子已经收拾利索了,梁大刚去送常叔的时候才两点,不过他在常叔家还待了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足够家里人收拾院子了。
穿过正厅,梁大刚顺着石子路,一路晃悠到正房。
推开门,便听一道温柔的声音。
“回来啦。”
“啊,在常叔家多坐了一会儿。”
原本在床边哄闺女睡觉的鸭儿站起身,快步走到跟前帮梁大刚退去外套。
不过在梁大刚一脸期待,准备朝闺女走去的时候,鸭儿一把将其拉住。
“哎呀,先等等。”
说着,从旁边炉子上提起水壶,给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
将毛巾取下,放在水里摆了两遍后,才给梁大刚细致的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这才放其自由。
这倒不是鸭儿有多讲究,主要是她知道,梁大刚一回来,准是第一时间跑去抱孩子。
果不其然,擦完手脸的梁大刚,二话没说就窜到了三闺女梁思雅的摇篮小床边。
见其睁着个大眼睛正四处滴溜溜得看,立刻急不可耐的伸出双手,将这个肉嘟嘟的小粉团子揽入怀中~
“呀~思思找爸爸呢吧,思思是不是找爸爸呢~”
一般来说,刚满月的小家伙还只会四下乱看,顶多抬抬头,连咿咿呀呀都不会,更别说抬手了。
但梁大刚的孩子却不在这个范畴,哪怕是刚满月的小思雅,现在也可以伸着小手抓来抓去。
就这,思雅在三个孩子中已经算是最正常的了。
当初鸭儿怀思雅的时候,就算是个意外,梁大刚那时候还没给鸭儿吃过任何丹药。
思雅相当于只得到了梁大刚一人的加持。
而前两个小家伙可不得了,丁秋楠的知才,娄晓娥的文曲,这俩小东西,半个月伸手,一个月翻身,两个多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坐稳了。
行为发育基本比正常孩子快了两三倍。
好在,并没有影响到身高什么的,体型发育跟正常孩子没有太大区别。
要不然,非得给丁秋楠和娄晓娥吓坏不可。
她们乐意见到自家孩子得天独厚,但她们可不想自家孩子长成巨人。
“不赖淮茹姐说你厚此薄彼,我是思雅的妈妈,都觉得你对思雅比较偏爱。”
鸭儿倚在隔断边,看着梁大刚毫不在意的偏爱,眼底满是笑意。
“怎么了,偏爱很正常啊。早前我就说过,我喜欢闺女。
香香软软的,可比臭小子招人疼多了。”
思雅软绵绵的小手抓着梁大刚的一根指头,这么个小动作就可以让梁大刚乐成傻子。
对他来说,女孩子是比男孩子招人疼。
或者说,他自己小时候就是男孩,自然知道小男孩子有多烦,哪有姑娘可可爱爱的让人喜欢啊。
“你倒是跟人家不一样......”
鸭儿没啥说的,反正梁大刚喜欢,也是好事情。
“对了,我爸那边怎么样?”
想起了王满堂,鸭儿赶紧问了一句。
“老头犟着呢,还得时间慢慢聊。”
提起王满堂,梁大刚的眉头就挑了起来。
讲道理,这老头确实是算难说话的
从梁大刚和鸭儿结婚以来,都已经快要一年了,那是一点吐口的迹象都没有。
不过今天看来,情绪多少有些软化,想来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吃下午饭的时间。
现在家里吃饭还是在正厅,自从梁大刚住到中院儿正房以后,这吃饭的距离倒是近了不少。
饭桌上,梁大刚,丁秋楠,秦淮茹,娄晓娥,秦京茹,鸭儿,几个大人。
小当,槐花,梁知才,梁闻曲几个小家伙。
倒也相互之间有说有笑,打打闹闹。
正吃得热闹,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梁大刚眉头一皱,放下碗筷起身出去查看。
“哎呦喂,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趁着二大妈在外院儿哭爹喊娘的功夫,梁大刚双手揣袖来到垂花门。
怼了一下已经在看热闹的傻柱,“啥情况?”
傻柱朝二大爷家努了努嘴,“刘光齐被打了,打的还不轻,我刚看是被抬回来的。”
“这回打架为啥啊?”
傻柱面露不屑,“还能为啥,就那点事儿呗。”
“还是因为他那个对象?”
“嘿嘿,不确定,但应该是。
八成还是被他对象的对象给打了。”
神他么‘对象的对象’。
大概清楚事情的梁大刚无语撇嘴。
这个刘光齐也就是刘海忠家的大儿子。
按照剧中的时间线算,此时的他已经结婚,并且在第一时间远离了刘家。
跑去当了个倒插门,后来基本上没怎么回来过。
但有梁大刚这个蝴蝶翅膀在。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的原配对象错开了,反正二十大几了,现在每天还处于跟现在这个对象的拉扯阶段。
其实要只是拉扯都还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偏偏他一门心思就想倒插门,找个家里有房的,远离老刘家。
说白了,就是想当个软饭男。
但这年代,软饭男可并不好当。
想找一个家庭条件好,还不嫌弃他穷的,真不容易。
这刘光齐花了好长时间寻到了一个模样不咋样,但就是有钱的姑娘。
却发现,人家姑娘也是长得丑,玩的花。
模样不咋地,性格不咋滴,身边竞争的人却是不少。
不过人家家里条件好,父母都是小干部,不缺房,不缺钱,还是独生女。
鱼塘不缺人也很正常。
刘光齐指望着姑娘给他提供新生活,打算当上门女婿,实现阶级跨越。
可那姑娘身边同样还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看上了钱和房,围在身边转悠的闲散青年。
那姑娘也是有意思,就喜欢看别人为了抢她而竞争。
从来不说从中调和,或着像某个人表明心意,让别人死心。
还没事干就喜欢撺掇自己鱼塘的鱼,为了她,自相残杀。
几个软饭男在其撺掇下,三天两头的打架,为了博得姑娘的芳心,也为了清空鱼塘。
看今天这情况,刘光齐属于是打输的一方。
也不知道回头还敢不敢继续了。
啧,没意思,还以为是啥大瓜,结果还是老三样。
梁大刚正要转身回去,侧过头的时候突然瞅着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傻柱。
他冷冷一笑,小嘴儿抹蜜。
“三十朝上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还隔这儿呲个大牙乐呢。”
三五年出生,如今已经过了三十岁生日的傻柱,神情一僵,瞬间笑不出来了。
没好气地瞪了梁大刚一眼,热闹也不看了,嘀嘀咕咕的回了自己屋。
留下梁大刚在原地,乐呵呵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
别说,梁大刚还真是有点好奇。
没有秦淮茹和许大茂的从中捣乱,没有聋老太,易中海的拉皮条行为,同样没有了秦京茹,娄晓娥以及冉秋叶这三个情感纠葛。
他傻柱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