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七海建人(勉强坐着轮椅)、乐岩寺嘉伸(京都校长)以及总监会的高级观察员,都沉默地看着监控光幕上那具如同破碎艺术品般的身体。
“容器崩溃只是时间问题。”乐岩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五条悟的意识……恐怕也……”
“那个‘陨星淳’呢?”观察员推了推眼镜,“他的意识是否还存在?是否能沟通?我们必须了解他的目的!他引发了一系列灾难性事件,造成了巨大伤亡(指之前的混乱),还导致了虎杖悠仁的永久性伤残!如果五条悟因此陨落……”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陨星淳将是整个咒术界的死敌!
意识的海底,一片永恒的冰冷与死寂。 陨星淳最后的神念星尘,如同即将燃尽的烛芯,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中微弱地跳动。它感受着寄存体(五条悟身体)那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感受着外界徒劳的挽救尝试。
【维系……失败……】 【能量循环……临界点……】 【原生体意识……沉寂指数98%……濒临消散……】 【任务进度:灰原雄(存活)……伏黑惠(重伤稳定)……遗憾节点修正……部分完成……】 【警告!核心容器崩溃概率:99.7%……任务失败倒计时……】
冰冷的指令流如同最后的脉搏,在死寂中传递着失败的信息。它像一台设定完毕、却注定撞向冰山的自动航船,在沉没前依旧固执地执行着既定程序。
然而,就在这意识星尘即将彻底融入虚无的前一刻。 一点微弱却截然不同的“光”,骤然刺破了这片冰冷的死寂!
那不是指令流的数据闪光,不是星屑的冰冷辉光。 那是一段……记忆的回溯碎片!
碎片中是虎杖悠仁那只被强行烙印星纹、痛苦灼烧的右臂! 碎片中是伏黑甚尔斩向灰原雄时,虎杖眼中那被强行压制、却依旧汹涌的恐惧与愤怒! 碎片中是混沌能量爆发前,虎杖那声包含着信任与决绝的咆哮! 碎片中是虎杖的混沌之拳轰出后,身体承受不住反噬、如同破布般倒飞出去的绝望身影!
这些画面,如同投入绝对零度冰湖中的炽热火炭!冰冷的神念星尘被剧烈地灼烧、刺痛!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冲击感席卷了这沉寂的意识核心! 那不是任务失败的冰冷判定。 那是……痛苦! 是因“工具”承受巨大痛苦而产生的共鸣!是因未能完美执行“最优解”而产生的……挫败?不,那是更深层的、更接近于……懊悔?
【工具……载体……痛苦……损伤……】 【最优解……偏差……巨大代价……】 【目的……救赎……消除遗憾……】 【结果……创造……新的遗憾……】
冰冷的逻辑链条开始出现裂痕!指令流发生了剧烈的震荡和混乱! 【矛盾!逻辑冲突!】 【核心指令:平息遗憾!】 【现状:载体(虎杖悠仁)遭受永久性残缺!载体(五条悟)濒临崩溃!此结果……与核心指令……相悖!】
剧烈的逻辑冲突如同风暴,撕扯着陨星淳最后的神念! 为什么?为什么执行“救赎”的指令,却带来了更深重的遗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