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把手机收进兜里,“好。”
“等会我去趟镇灵局,找萧宁调十年前的档案。”
他顿了顿,从系统空间摸出张黄符,“这张‘安心符’你戴着,幽影会的人要是找你......”
沈砚冰打断他,把符纸塞进白大褂口袋,“倒是你,赵警官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在仓库发现镇灵局的追踪符。”
她扯了扯嘴角,“他怀疑你和幽影会有关系。”
林观鹤笑了。
他摸出根烟点上,烟雾里,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正好,我也怀疑他。”
深夜回到出租屋,林观鹤瘫在破沙发上。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幽影会能量波动(微弱),是否消耗100点符力激活“寻灵符”追踪?】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把烟蒂按进泡面碗,指尖已经摸向符咒库——那里,新解锁的“寻灵符”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像团要烧穿黑暗的火。
“来啊。”
“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藏在哪个阴沟里。”
林观鹤捏着寻灵符的指尖开始发烫。
符纸本是鹅黄色,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暗紫纹路,像条活过来的蛇,沿着他掌心的生命线蜿蜒游走。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符力消耗100\/100,追踪启动——能量源方位:西城区17号废弃仓库,距离3.2公里。】
他猛地站起来,破沙发的弹簧发出吱呀惨叫。
手机屏幕在茶几上亮起,是小张发来的消息:
“刚从警局出来,赵警官问了二十遍黑袍男人的长相。林哥,我按你说的,只说穿黑袍,没提符阵和阴契。”
林观鹤快速回了句,“好样的”,抓起外套往身上套。
寻灵符突然在掌心灼烧,他倒抽口凉气,符纸却在指缝间化作紫烟,凝成个箭头形状,飘向窗外。
夜风卷着烟味灌进来,他望着那团紫雾,喉结动了动——这和仓库里食魂鬼的雾气,像极了。
二十分钟后,他在废弃仓库铁门前截住小张。
年轻人抱着个帆布包,额角还沾着警局走廊的墙灰,见了他立刻把包递过来:“我偷拿了李总办公室的钥匙串,可能有用。”
钥匙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林观鹤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在发抖,是刚才攥着桌角留下的红印。
“怕吗?”。
小张仰头看仓库二楼破碎的玻璃窗,月光漏进来,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上个月李总说要捐旧家具时,我帮着搬过张檀木柜。”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柜子锁孔里塞的黄纸符,和今天在仓库看到的...像双胞胎。”
林观鹤没接话,抬脚踹向铁门。
锈渣簌簌往下掉,门轴发出垂死的尖叫。
两人闪身进去的瞬间,寻灵符残留的紫烟突然暴涨,在半空凝成条蛇形光带,直直射向仓库最深处——那里堆着半人高的废弃货架,灰尘在光束里翻飞,像下着一场金色的雪。
林观鹤默念,“破妄眼。”。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货架表面浮起暗红纹路,是用生血画的锁魂咒。
他伸手一推,最上面的货架轰然倒地,露出后面整面墙的刻痕——青砖被磨得发亮,密密麻麻的咒文绕着中央的青铜图腾,那是两条交缠的蛇,嘴里各衔着半块阴契。
小张的手机突然亮了,冷白的光映出他煞白的脸:“前台小妹说,赵警官刚才去了她租房,问我有没有提过‘幽影会’三个字。”
他喉结滚动,“林哥,这些咒文...是不是和李总电脑里的交易记录有关?”
“他们在用活人当肥料。”
林观鹤蹲下身,指尖划过砖缝里的暗褐色痕迹——是凝固的血,混着朱砂和尸油的味道。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千年煞残留,建议使用净魂咒覆盖】
他反手从系统空间摸出三张黄符,“站我身后。”
符纸燃烧的噼啪声里,墙面的咒文开始剥落。
露出的墙皮后,传来空洞的回响。
林观鹤眼睛一亮,抬手拍了拍小张肩膀:“帮忙搬货架。”
两人合力推开最底下的木架,墙根处果然有块活动砖,他抠住砖缝一拽,整面墙像活了似的往两侧分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霉味混着腐木味扑面而来。
小张摸出手机打光,台阶上积着薄灰,却有新鲜的鞋印——42码,鞋底纹是某款限量版登山靴,林观鹤记得萧宁提过,镇灵局特勤组发的就是这个型号。
“有人刚来过。”
他摸出诛邪剑,剑身泛起幽蓝光芒。
地下密室比想象中宽敞。
正中央摆着张黑檀木桌,桌上堆着十几本羊皮卷,封皮烫金的蛇形纹还泛着光。
墙角立着七盏青铜灯台,灯油早干了,灯芯却缠着人发——每根都带着新鲜的毛囊,显然是最近才换的。
小张的手机光扫过木桌时,林观鹤的呼吸猛地一滞。
最上面的羊皮卷摊开着,画的是座青铜鼎,鼎里翻涌的紫雾和食魂鬼的雾气完全重合,旁边用血字写着:
“第七次献祭失败,需生魂补全。”
更下面压着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的旧照,背景是福利院后巷的老槐树——他七岁那年被遗弃的地方。
“林哥!”
小张突然喊了声,手电筒光指向密室最里侧。
那里有个嵌在墙里的铁箱,箱盖上刻着和幽影会会徽一样的蛇形纹,箱缝里渗出缕缕紫雾,像有活物在里面蠕动。
林观鹤的手指刚碰到箱盖,系统提示音炸响:
【检测到上古邪物封印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他的后颈泛起凉意——这是遇到大天师级别邪物时才会有的直觉。
可当他掀开箱盖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箱里整整齐齐放着十二卷羊皮卷,最上面那卷的封皮上,用金线绣着“最终计划”四个字。
小张的手机在这时没电黑屏。
黑暗里,林观鹤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
他摸出打火机点燃,火苗映亮羊皮卷的边角,隐约能看见第一行字:“待阴阳壁垒最薄之夜,以千魂为引,唤醒...”
“咔嗒。”
密室的门突然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