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张。”
阮霜的雷符烧得更旺了,金红的火焰里跳出小闪电。
“阿鹤,它要冲过来了!”
林观鹤握紧玄铁剑。
剑身上的蓝光已经变成了刺目的白,像道要劈开黑夜的闪电。
他望着老槐树根部那半张鬼脸,突然想起系统任务的最终奖励——天师圣的称号,镇压上古邪物的能力。
现在,他离那奖励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九张。”
阮霜的声音里有了丝笑意,“阿鹤,它怕了。”
林观鹤确实感觉到了。
那缠在他脚踝上的根须松了些,地底下的闷吼也弱了。
他摸了摸符袋里的煞心玉,玉还在震动,却没刚才那么剧烈了——第三道煞劫,应该能扛过去。
“第十张。”
阮霜把雷符递到他手边,指尖的符墨已经蹭到了他手背。
“最后三张。”
林观鹤接过雷符,火焰在掌心烧得他生疼。
他望着阮霜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中医馆后堂她画符的模样——
那时的月光很干净,现在的月光很脏,可她的眼睛,比那时更亮了。
阮霜的雷符又递过来,“第十一张。”
“阿鹤,看引煞木。”
林观鹤转头,引煞木的红绳正在冒烟。
那是煞鬼的怨气在烧,把红绳烧得只剩半截。
他笑了,把雷符按在引煞木上,火焰“轰”地窜起来,把怨气烧得滋滋响。
“第十二张。”
阮霜的雷符烧得更快了,金红的火焰里跳出小雷球。
“阿鹤,它要逃了!”
林观鹤握紧玄铁剑。
剑身上的白光已经变成了刺目的蓝,像道要劈开天地的闪电。
他望着老槐树根部那半张鬼脸,突然想起阮爷爷说的“阮家三代的血”——
那血现在应该还在老槐树下渗着,混合着药香,给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阮霜的雷符递到他手边,“第十三张。”
“阿鹤,结束了。”
他把雷符按在引煞木上,火焰“轰”地窜起来,把怨气烧得滋滋响。
老槐树的根须突然全部缩回地下,那半张鬼脸也消失了。
林观鹤松了口气,玄铁剑“当”地掉在地上。
他摸了摸符袋里的煞心玉,玉已经凉了,表面的裂纹更深了,像块被摔碎的镜子。
“成功了?”
阮雪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
小丫头攥着阴阳玉的碎片,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观鹤哥哥,我们成功了?”
林观鹤转头,正看见阮爷爷笑着点头。
老人的手还在抖,却把阮雪搂得更紧了。
阮霜站在他身侧,发梢滴着汗,却笑得像朵刚开的花。
他笑了,弯腰捡起玄铁剑。
剑身上的蓝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层淡淡的白霜。
他摸了摸符袋,煞心玉还在,剑穗也在,符纸角露出来,被阮雪系的红绳勒得发皱。
“成功了。”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瓷片,“千年煞被封印了。”
阮霜突然上前一步,抱了抱他。
她的月白中衣沾着符墨,却香得像药罐里的艾草。
林观鹤愣了愣,也伸手抱了抱她——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在阮家老宅的后园,在老槐树的阴影下,在月光和雷符的火焰里。
阮雪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阴阳玉的碎片在她手里闪着光:
“观鹤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我想吃糖葫芦!”
林观鹤笑了,摸了摸她发顶的小辫:
“好,等会就去买。”
阮爷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鹤,你背上的符袋...该换根红绳了。”
林观鹤低头,符袋的红绳不知什么时候又磨断了,符纸角都露出来。
他刚要摸新红绳,阮雪已经踮脚凑过来:
“我帮哥哥系!”
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把老槐树的影子照得更清楚了。
林观鹤望着那影子,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的提示——【千年煞·封印完成】。
他深吸一口气,药香混着符墨的腥甜涌进鼻腔,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他抄起引煞木,玄铁剑在腰间震出轻响,“走。”
“去买糖葫芦。”
阮霜抱着檀木匣,阮雪攥着阴阳玉的碎片,阮爷爷扶着门框站在最后。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地上交叠成一片。
就在他们要跨出后园时,林观鹤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头,望着老槐树的根部,那里的泥土还在微微翻涌,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动。
他摸了摸符袋里的煞心玉,玉又开始发烫了,表面的裂纹里渗出丝青灰色的光。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检测到上古煞器·煞心玉(觉醒态)】。
林观鹤皱了皱眉,把符袋系得更紧了些。
他望着阮霜和阮雪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的那根弦又绷紧了——
千年煞虽然被封印了,但煞心玉似乎有了新的变化,这可能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阮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阿鹤,走啦!”
“糖葫芦要卖完了!”
林观鹤笑了,加快脚步跟上他们。
月光落在他发梢,把眼尾的汗滴照成颗小钻石。
他摸了摸符袋里的煞心玉,感受着它的温度,心里默默想:
“不管后面有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老槐树的影子在他们身后摇晃,像条蓄势待发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