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陀曾被称为‘雨中的鬼城’,只有在雨季的时候才能出现。
实际上,只是因为只有下雨时顺着汇聚的雨水,所形成的地下河,才能更加便捷的找到它的所在地。
塔木陀的雨季大约在十月,他们一行人抵达时,恰逢不适当的季节,以致于无法快速探寻到西王母宫的入口。
吹着热风,一行人在沙漠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文锦姐,我们到底还要找多久?”
霍铃率先开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
“铃铃,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找到西王母宫的。”
“坚持一下,一定能找到!你每次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
“我都已经快要变成怪物了!你让我还怎么坚持!”
“铃铃,你先冷静一下,平复一下心情……”
“冷静?我冷静不了!我都快要疯了……啊……”
“铃铃!”
……
张瑞雪坐在车里,听着不远处两人的争吵声,打开了车窗。
热风席卷着风沙瞬间涌入车内,夹杂着一股怪异的臭味。
车外的定主卓玛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冲着还在争吵的陈文锦和霍铃,用藏语大声喊了起来。
张海楼皱着眉头,语气纳闷道:“那老阿姨在喊什么呢?怎么听都听不懂?”
张瑞雪和张起棂皆是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瞎,掉头,立刻离开这里!”
黑瞎子反应不到一秒,就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轮胎在沙土上瞬间扬起滚滚黄沙,车头猛然180度调转。
猝不及防的张海楼,因为惯性原因往前一扑,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
“我靠!”
几乎就在一瞬间,这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就冲出去十几米远。
“快走,火烧风要来了!”
陈文锦听懂定主卓玛的藏语后,一把将霍铃推进车里,快速启动车子掉头而去。
几秒前还是酷热当空,可是现在,车外面的温度竟然一瞬间降了下来,车窗上还凝结着一层白霜。
黑瞎子连忙打开雨刷器,刮掉那层白霜,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啧,难搞,居然还碰上了火烧风。”
沙漠中除了流沙外,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就是焚风。
在沙漠中,这种热风被称为魔鬼,火烧风的气流温度能轻松超过100c以上。
一旦人和牲畜不幸踏足火烧风肆虐的区域内,便宛如跌入了一座庞大的烤炉之中。
顷刻之间,便只剩下人皮包裹的骷髅,血肉早已随风而逝,化为乌有。
“这女人开车速度倒还挺快。”
张海楼透过后视镜一看,发现陈文锦的车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
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过两百米的地方,沙粒被狂风卷起,形成一道道黄色的沙柱,旋转着冲向天空,天地间变得一片混沌。
远处,一条橙红色的“火龙”以极快的速度席卷而来。
高温、沙尘和狂风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被燃烧,如同世界末日的来临……
陈文锦猩红着眼,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那片火烧风。
“计划有变,我们不去西王母宫了。”
话音刚落,陈文锦目光便透过车窗的玻璃,凝视着正在痛苦挣扎的霍铃,眼底满是难掩的痛意。
张瑞雪看向张起棂,给了他一个眼神。
张起棂眼底带着坚持,他必须要去塔木陀。
陈文锦和霍铃很快就离开了。
“我靠!族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楼楼我千里迢迢的过来,这还没待几天呢?你居然又叫我走?”
张海楼难以置信地拿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是什么没良心的负心汉?简直就是当代陈世美……‘抛妻弃子,另娶他人’~~
张起棂没说话,淡漠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幽光。
“你还是回去吧。”
我靠!族长就算失忆了,都还不忘用这句话赶我走!
张海楼整个人都石化了,简单直白地发出一句疑问。
“族长……你不要我了?”
张起棂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要过你?
张海楼脸色憋的通红,才咬着后槽牙看向张瑞雪。
“小雪儿~~”
这三个字从张海楼口中喊出来,还真是山路十八弯……
张瑞雪懒得和他废话,言辞简洁。
“滚。”
张海楼双手捂脸,嘤嘤几声,外八字形地甩腿跑开了。
张瑞雪……
张起棂……
黑瞎子嘴角抽搐,这人咋看起来这么骚来着?不对啊,怎么能有人可以比瞎子我还骚呢?!
“啧啧~终究是错付了~”
黑瞎子隔着墨镜,挤眉弄眼地给张瑞雪递了个眼神。
“瞎。”你也走。
tmd,嘻嘻不嘻嘻。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张瑞雪看了眼黑瞎子,又看向张海客。
张海客二话没说,将带来的所有物资整理好,平均分成两个背包,交到了族长手中。
“族长,姑奶奶,我们会在外面等你们出来。”
张起棂点了点头。
眼见这两人头也不回地就走,黑瞎子咬了咬脸颊的软肉,嘶……真疼。
“小雪儿。”
张瑞雪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黑瞎子。
嗯?
“包里放了你爱吃的糖果。”
张瑞雪闻言点了点头,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
踏入西王母宫的范围之后,在张瑞雪胸口的位置,就开始隐隐作痛着。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她……
张瑞雪抬起头盯着那黝黑的洞口,那道声音,来自那里面。
“陨玉。”
张起棂看着崎岖不堪的洞穴,沉浸在了混乱不堪的记忆中。
“小官,你待在外面。”
丢下一句话,张瑞雪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洞口。
“张瑞雪!”
陨石内部散发出诡异而柔和的绿光,其通道犹如纷繁的蛛丝,纵横交错,令人辨不清方向。
但张瑞雪遵循着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一直顺着通道通往了陨石内部深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富丽堂皇、庄严肃穆的大殿,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高台。
高台上富丽堂皇,透过轻柔的纱幔,隐约可见上方坐着一个女人。
张瑞雪眼神紧盯着那个女人,顷刻间,身上的纹身都炸了出来。
胸口的蛇形纹身,更是发出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烈刺痛感。
王座之上的女人,肤若凝脂,目光中流露出俯视众生的傲慢,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来人。
唯一区别于常人的是,她的下半身露出的并非双腿,而是一条盘旋在王座上的蛇尾。
张瑞雪眼神戒备,刀刃瞬间弹出刀鞘。
“汝乃何人?”
西王母的声音似远似近,又带着些许冰冷和威严。
西王母感受到面前之人周身弥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忐忑不安。
张瑞雪沉默了一瞬,答非所问。
“你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