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松得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鹿卿手一抖,看着小混蛋因为看他,方向盘都偏了,赶紧伸手扶了一把,叹了口气:“别脏了手。”
祁北屿撇嘴,侧头在他伸过来的脖子上啃了一口:“那你说怎么办?”
“他不是约我吗?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在医院他总不能对我动手吧?”鹿卿思索着。
祁北屿却不乐意:“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不是省事吗?”
鹿卿翻个白眼,突然觉得,这个办法 真的很祁北屿啊。
“那行吧,随你,不过做隐蔽一点,我害怕”鹿卿故作可怜兮兮,这个样子对祁北屿果然受用。
鹿卿感觉自己疯了,居然同意小家伙儿胡作非为。
赛车场那惊魂一幕还在脑海里回放,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祁北屿哼着歌开车回家的侧脸,心想自己是不是被这小疯子传染了疯病。
“看什么看?”祁北屿察觉到他的目光,凶巴巴地瞪过来,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鹿卿失笑,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泡酒太浪费,不如留着看你。”
“油嘴滑舌。”祁北屿撇撇嘴,却悄悄把车速降了下来,让鹿卿能更舒服地靠在座椅上。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鹿卿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用冰冷的手指划过。他下意识回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几片被风吹起的落叶。
“怎么了?”祁北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事。”鹿卿摇摇头,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总觉得有人跟着。”
祁北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我让人查查。”
鹿卿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小疯子平时疯疯癫癫,关键时刻却比谁都靠谱。
车子停进车库,祁北屿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后直接弯腰把鹿卿抱了出来,明明比鹿卿矮很多,却还是轻轻松松。
“喂!我能走!”鹿卿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闭嘴。”祁北屿凶巴巴地说,耳朵却红了,“我乐意抱。”
鹿卿无奈,只好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抱进电梯。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样子——祁北屿穿着赛车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而自己则像个被抢来的新娘一样被他抱在怀里,关键是自己还比祁北屿壮实。
“像不像抢亲现场?”祁北屿突然坏笑着问,显然也看到了镜子里的画面。
“像绑架还差不多。”鹿卿捏了捏他的脸,“放我下来,出汗了,臭。”
“臭也是你的。”祁北屿不情不愿地放下他,却在他脚刚沾地时又凑过来,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颈窝里蹭,“闻闻,是不是草莓味的?”
鹿卿被他蹭得发痒,笑着推开他:“是轮胎烧焦的味道,快去洗澡。”
电梯到达顶层,祁北屿却突然拉住他的手:“一起洗。”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鹿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浴室。
祁北屿已经利落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和那些昨晚留下的红痕。
他转身去调水温,背肌线条随着动作起伏,腰窝处还有鹿卿早上留下的牙印。
鹿卿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你先洗,我……”
话没说完,就被祁北屿一把拉进淋浴间。温热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两人,祁北屿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锁骨滑下,眼神却亮得惊人。
“主人命令你,一起洗。”他扬起下巴,像个中二少年一样宣布。
鹿卿忍俊不禁,配合地弯腰行礼:“遵命,我的主人。”
祁北屿眼睛一亮,显然没想到他会配合,立刻得寸进尺地指挥起来:“给我洗头发。”
鹿卿挤了洗发水,轻轻揉搓他柔软的发丝。祁北屿闭着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哼声。
水汽氤氲中,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因为热气而泛红,舌钉偶尔闪过金属光泽。
鹿卿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枚舌钉上,想起它在自己唇上摩擦的感觉。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吻住了祁北屿。
“唔……”祁北屿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热情地回应。他的舌头灵活地探出,带着金属小球特有的触感。
鹿卿突然咬住了那枚舌钉,轻轻拉扯。
“啊!”祁北屿惊呼一声,泪花瞬间飙出,整个人软在鹿卿怀里,“你……你干什么!”
鹿卿松开他,看着小疯子泪眼汪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轻抚祁北屿的后背:“疼吗?”
“废话!”祁北屿气鼓鼓地瞪他,却因为含着泪而毫无威慑力,“你试试被人咬舌钉!不过说不上是疼,就是感觉很奇怪”
鹿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凑到祁北屿耳边,声音低沉:“那……要不要试试别的?”
“什么别的?”祁北屿警惕地看着他。
鹿卿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描绘着他的脊椎线条,一路向下。祁北屿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想都别想!”祁北屿炸毛,耳朵红得滴血,“我才是上面的那个!玩具就应该在下”
“就试一次。”鹿卿诱哄道,手指继续在他腰窝处打转,“主人刚刚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祁北屿咬着下唇,眼神闪烁。鹿卿看出他的动摇,乘胜追击:“如果不舒服,随时可以停下。”
祁北屿纠结了半天,终于小小声地说,“……就一次。”
鹿卿眼睛一亮,立刻吻住他,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水流声中,祁北屿的抗议被堵在喉咙里,逐渐变成了呜咽。
“你……你骗人……”祁北屿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抓着鹿卿的肩膀,“说好……不喜欢就停下的”
“真的不喜欢?”鹿卿顿时有点错愕,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他。
祁北屿撇开脸,耳尖通红:“也不是”
鹿卿低笑,加强了“驯服小猫咪”的力度,听着小疯子从骂骂咧咧到语无伦次的过程,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原来掌控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疯子,感觉这么好。
“鹿……你混蛋……”祁北屿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我再也不信你了……”
“嗯,我混蛋。”鹿卿温柔地应着,但是还是抱得紧紧的,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个小疯子分开,现在属于纯被掰弯了,“下次让你欺负回来。”
“你他妈还想有下次?”
事实证明,再凶的疯批,第一次也会哭,而且还非常非常的凶。
祁北屿眼角泛红,手指死死掐着鹿卿肩膀,骂人的话断断续续:“混、混蛋……啊……杀了你……”
“乖,马上好,一会儿再给你杀”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深夜。祁北屿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蜷在床上不理人。鹿卿从后面抱住他,轻轻吻他的后颈。
“生气了?”
“哼。”祁北屿用后脑勺对着他,却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
鹿卿失笑,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真生气了?”
祁北屿瞪着他,眼眶还有点红:“你骗我。”
“我哪骗你了?”鹿卿无辜地眨眼,“不是你说不舒服可以停下吗?”
“那你倒是停啊!”祁北屿气呼呼地戳他胸口,“我说不要的时候你听了吗?”
鹿卿捉住他的手指,亲了亲:“因为我知道你口是心非。”
祁北屿语塞,愤愤地咬了他一口,却在鹿卿假装疼的时候立刻松口,紧张地查看:“咬疼了?”
鹿卿心里一软,把他搂紧:“没有,睡吧。”
祁北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着了。鹿卿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想这个小疯子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看吧,他鹿卿,鹿大影帝,就是上面那个,如假包换。
第二天早上,鹿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一片空荡。
睁开眼,发现祁北屿已经坐在床边接电话,脸色阴沉得可怕。
“什么叫不见了?”祁北屿的声音冷得像冰,“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
鹿卿坐起身,祁北屿注意到他醒了,匆匆挂断电话,转身时却因为动作太大而“嘶”了一声,扶着腰皱眉。
鹿卿忍不住笑出声:“疼?”
“闭嘴!”祁北屿恼羞成怒,耳朵通红,“还不是因为你!”
鹿卿举手投降,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祁北屿气呼呼地瞪他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严肃:“鹿漆跑了。”
“什么?”鹿卿瞬间清醒。
“我的人昨晚去抓他,扑了个空。”祁北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像是提前知道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鹿卿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
祁北屿眼神一凛,立刻拿起手机:“叫老陈带着设备过来,立刻。”
不到十分钟,几个保镖带着专业设备进入卧室。
祁北屿把鹿卿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则穿着睡袍站在一旁,虽然努力维持威严,但揉腰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
保镖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老板脖子上的吻痕和走路的别扭姿势,专心扫描房间。
“祁总,有发现。”为首的保镖脸色凝重,从鹿卿昨天穿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监听器。”
祁北屿的表情瞬间阴沉得可怕。保镖继续扫描,很快在祁北屿自己的赛车服扣子上发现了另一个:“这个防水,洗不掉。”
空气仿佛凝固了。祁北屿盯着那两枚监听器,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骨节发白。
鹿卿从未见过他这样——不是暴怒,而是一种被侵犯领地的野兽般的危险沉默。
“找。”祁北屿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所有保镖绷直了背脊,“翻遍安陵城,也要把鹿漆给我找出来。”
保镖们迅速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祁北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鹿卿掀开被子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没事的。”鹿卿抚摸他的后背,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不是你的错。”
祁北屿突然转身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让鹿卿喘不过气:“他听到了一切……我们的……我们的……”
鹿卿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监听器意味着鹿漆听到了他们最私密的时刻。这对领地意识极强的祁北屿来说,无异于最严重的侵犯。
“没关系。”鹿卿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他只是听到,又看不到。而且……”
他故意坏笑了一下:“让他听听也好,知道你是谁的人。”
祁北屿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跟你学的。”鹿卿亲了亲他的鼻尖。
祁北屿哼了一声,却不再那么阴郁。他拿起手机,开始疯狂发号施令,誓要把鹿漆揪出来。鹿卿则坐在床边,思考着鹿漆的动机。
中午时分,消息传来——鹿漆的工作室被找到了。当照片发到祁北屿手机上时,两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