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明月高悬,院里桂花飘香,柔和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房间。
房间里,缩成一团的被窝里钻出来一个黑色的脑袋。
韩多鱼睁开了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他差点将自己闷死了。
他又梦到上辈子的事了,以前的事会像附骨之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找上他。
韩多鱼看了光脑,才过子时,害怕再睡会做噩梦,起身靠在床头。
而后点开拓跋友辰的语音通讯,那边很快接通。
男人磁性低沉地声音从光脑那头响起:“鱼鱼,有什么事吗?”
韩多鱼沙哑着声音说:“友辰哥哥,我想你了。”
光脑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拓跋友辰安慰他:“你等着,我立刻过来。”
韩多鱼知道他平日里很忙,于是急忙说:“你别来,陪我说会儿话就可以了。”
拓跋友辰笑着说:“你想我,那我便来解你的相思之苦。”
韩多鱼羞耻至极地捂脸,轻轻的声音从指缝间传来:“很晚了。”
“我说过的,在我这里,你永远有任性的资本。”顿了顿,拓跋友辰满脸宠溺地说:“宝贝儿,我爱你。不管多晚,我愿意来陪你。”
韩多鱼被他一番直白的爱意搞的脸色微红。
声若蚊蝇地道:“那我等你。”
拓跋友辰一路上都没有挂断通讯,一直在陪着韩多鱼聊天。
聊着聊着韩多鱼就睡着了,拓跋友辰听到光脑那边传来“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
悬浮车在夜色中急行,三个小时后抵达了韩家庄。
九皇子殿下深夜来访,自然是惊动了韩家主。
正在小情人那里温存的韩家主慌慌张张拾掇好自己,又给自己宠爱的四儿子韩多珠打去通讯,这才出门迎接九皇子。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韩家主和韩多珠一前一后迎上拓跋友辰,九十度鞠躬给人行了礼。
拓跋友辰虚扶着他,没敢受他一拜。
韩家主询问:“不知九皇子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拓跋友辰认真地说:“我来看鱼鱼,韩家主是一家之主,自然先拜访你。”
躲韩家主身后的韩多珠此时此刻不淡定了。
他上前质问:“友辰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拓跋友辰眉头紧锁,神情不悦地说:“我跟你之间没有发生过不可描述之事,何来要或不要一说?以前照顾你是因为误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顿了顿,这才回头对韩家主说:“鱼鱼他很在意你,希望你能像爱其他孩子一样爱他。”
韩家主第一次听人说,他那便宜儿子在乎他,觉得不可置信。
每次两人相遇,那逆子都巴不得他死,怎么会在意他呢?
拓跋友辰见他陷入沉思,打断他:“请韩家主差人送我去鱼鱼的住处。”
他知道,韩多鱼并没有住在主宅。
韩家主急忙让人带路,将他送去韩多鱼的住处。
见人走了,韩多珠才挽着他爹的手撒娇:“爹爹,你怎么不把九皇子留下来。”
韩家主抽回自己的手,瞧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叹了口气劝说:“你以后不要纠缠于九皇子了,他不喜欢你。”
韩多鱼也是他儿子,不管哪个儿子搭上皇室,对韩家都有好处。
韩多珠见父亲不再偏帮他,气鼓鼓回房间了。
*
韩多鱼有嘱咐过齐丙,如果九皇子来了,直接放行,所以拓跋友辰去了韩多鱼卧室。
卧室门自动打开,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台灯还亮着,拓跋友辰轻手轻脚走过去。
韩多鱼感知有人进了卧室,瞬间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静了片刻,韩多鱼起身揉了揉眼睛询问:“你还真来了?”
拓跋友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怕你久等。”
韩多鱼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转头不敢看他。
他一个通讯把人叫来,他睡着了,别人却是赶了许久的路。
韩多鱼往榻另一边挪了挪,示意他上榻,拓跋友辰摇了摇头说:“这样不好,你睡,在旁边陪着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了一张椅子放到了床边。
他坐下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拉过韩多鱼的手,将锦囊放在他的手上。
“锦囊里装了我的一片龙鳞,算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你收好。”
韩多鱼接过锦囊,把它放在枕头底下。
“抱歉,十多年前那起绑架案我记不得了,把你忘记了,让韩多珠趁虚而入。”
拓跋友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温柔似水地说:“在我这里,你永远不用说抱歉。韩多珠拿着龙鳞在我这里也没有讨到便宜,所以你不要怪我认错了人。”
韩多鱼挪了挪身子下榻,坐在拓跋友辰怀里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前,紧紧抱着他。
过了很久,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友辰哥哥,对不起,我会试着爱你。”
他会将上辈子的拓跋友辰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全心全意只爱眼前人……
拓跋友辰听了很高兴,他其实一直知道,韩多鱼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虽然他妒忌那个不存在了的人,但是并未拆穿过,他害怕韩多鱼会离开。
因为,他爱惨了韩多鱼,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两人在卧室里耳鬓厮磨,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天光大亮……
*
韩多银从齐丙口中得知拓跋友辰在韩多鱼卧室,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孤男寡男,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生怕自家弟弟受欺负。
韩多鱼光脑响起,姐姐的声音传来:“鱼鱼,下来。”
他和拓跋友辰对视一眼,无可奈何拾掇一番,下楼了。
一楼大厅里,韩多银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见两人下来了,上下打量弟弟,发现没有问题才放心。
她对拓跋友辰弯腰行了一礼,语气不善地说:“我们家小,怕怠慢了九皇子殿下,您往后还是别来了。”
弟弟毕竟是个双子,留一个男人在房间,传出去终归会坏了名声。
拓跋友辰难得没有甩脸子,耐心地解释:“姐姐,我与鱼鱼两情相悦,我来看爱人天经地义的。”
韩多银脸色略有不愉,想要再说些什么,韩多鱼上前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姐姐,我长大了,自己的事会处理。你身体不好,别操心了。你病了,我会心疼。你就当给我减轻负担,爱惜自己不要想东想西。”
韩多银叹口气,随他去了。
用餐的时候,韩多银找借口支走了弟弟。
她郑重其事询问拓跋友辰:“你对我弟弟认真的?”
拓跋友辰点点头,很认真说:“我此生非他不可。”
韩多银警告他:“皇室为了子嗣都会豢养情人,如果你做不到从一而终,就趁早放弃。我了解弟弟,他不可能任你养外室。”
拓跋友辰再三保证道:“我发誓此生只有他一人,若违背誓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