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出什么事了,都扰到祖母了。”沈知序与沈知砚不在,沈知州摆出一副长子范,好像他已是侯府的话事人一样。
那声音着实吵闹的很。
黄妈妈赶忙差人去查看。
老夫人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只怕萧夫人已经带着萧映雪,在来的路上。
二少爷那边已经准备好,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绝不能破坏老夫人的计划。
“母亲,祖母都成了这样,她最记挂的就是大哥还有四妹妹,孩儿求你了,就派人把大哥与四妹妹接回来吧!大哥固然有错,可母亲已经做主让苏清婉休了大哥,这难道还不够吗?母亲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难道非要逼得,我们这些儿女与母亲离心吗?母亲就不怕老了无人送终,落一个孤独终老的下场吗?”
沈知州可真不愧是秦氏的好孙儿。
都不用秦氏授意,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是啊!母亲,你就派人将大哥与四姐姐接回来吧!他们受的教训已经够了,难道这还不足以抵消母亲心中的怒气吗?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女儿求母亲了,大夫都说了祖母凶多吉少,难道母亲想让祖母死不瞑目吗?”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沈静姝红着眼,她字字句句都在指责谢长宁,“难道母亲就不怕,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不孝吗?”
秦氏听了心里真是熨帖的很。
瞧瞧,谁说他们不知道亲疏远近?
知州与静姝可真是好孩子……
两个孩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且都到了这个时候,谢长宁若是还不肯让知序回来,那她就是大不孝。
莫要忘了知序可是侯府长孙。
如今她这个祖母病重,他理应在床前侍疾,谁也别想阻挡知序回来。
所以她一早就安排好,这会只怕知序都已经快到侯府了。
知序是个倔脾气,他说了不会再踏进侯府一步,就绝不会食言。
唯一能让知序破例的,只有她病重的消息。
只可惜她的手伸不进长公主府,也不知道静云怎么样了,这件事还得靠谢长宁。
“我已经说了,你祖母定会安然无恙的,你们这是在诅咒你祖母吗?”谢长宁声音一沉,带着浓浓的压迫。
侯府的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真以为她不知道,秦氏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即便她已经派人通知沈知序回来又如何?
只要有她在,沈知序永远别想踏进侯府一步!
“孩儿不敢!”她一句话,沈知州与沈静姝脸色一变,两个人当即跪在谢长宁面前。
“母亲,孩儿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祖母病重,若是见到大哥与四妹妹,祖母的病兴许能好的快一些,祖母日日为大哥与四妹妹垂泪,她这八成是心病,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难道母亲不盼着祖母好起来吗?”
“女儿相信母亲的心与我们的是一样的,全都盼着祖母赶紧好起来,女儿求母亲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哥与四姐姐接回来吧!他们到底是母亲的亲生骨肉,难道母亲当真一点也不顾念骨肉之情了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是能说会道的很。
只要谢长宁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
外头,锣鼓喧天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停在侯府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今日要办喜事呢!
那叫一个热闹!
谢长宁淡淡扫了秦氏一眼,“倘若我叫人把他们接回来,你祖母便能好起来吗?”
秦氏瞬间激动起来。
谢长宁瞧得一清二楚,她眼珠子转了转,啧啧……这病装的真是一点也不走心!
“只要母亲派人把大哥与四妹妹接回来,孩儿敢保证祖母肯定会好起来的,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沈知州言之凿凿,他就差拍着胸脯跟谢长宁保证。
沈静姝用力点头,“母亲还等什么?快派人去接大哥与四姐姐呀!大哥是个执拗的,他只怕还在生母亲的气,母亲怕是得亲自登门,好声好气给大哥认个错,再把当日那封断亲书给撕了,相信大哥定不会同母亲计较的,至于四姐姐那里,也得母亲出面才行。”
他们真是把谢长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谢长宁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她缓缓起身。
沈知州与沈静姝还以为她准备去接人,两个人当下激动的很。
“夫人,出大事了,永宁伯府叫人绑着姑奶奶,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敲锣打鼓把他们送回侯府,说是姑奶奶偷人被逮了个正着,还说鸿盛少爷是他们的野种,连鸿盛少爷一并送回来,这会侯府门口满是围观的百姓,永宁伯府的人叫嚷着,让老夫人与夫人出面。”赵管家是滚进来的,因为他在门口摔了一跤。
这可真是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就问炸裂不炸裂了?
谢长宁眼底洇开一抹笑,她眼神幽幽望向榻上的秦氏,这便是她给秦氏准备的猛药。
沈知州与沈静姝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氏跟诈尸了一样,她蓦地从从榻上坐起来,眼珠子都是直愣愣的,嘴里大叫着,“放屁,我的兰月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何为药到病除?
何为杀人诛心?
谢长宁一甩手里的帕子,“我正准备派人去接知序与静云回来,没想到母亲就醒过来了,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足可见母亲这病,与他们两个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如今看来根本没有接他们回来的必要,母亲你可真是吓死儿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