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是在摩金夫人长袍店。他站在角落里,银灰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像一把未出鞘的刀。德拉科·马尔福正喋喋不休地炫耀着魁地奇和纯血统的优越性,而阿尔文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那个瘦小的、戴着破旧眼镜的黑发男孩——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看起来甚至比克拉布的旧袍子还要寒酸。
“你也是去霍格沃茨的吗?”德拉科拖长了声调问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居高临下的好奇。哈利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子的边缘。阿尔文轻轻嗤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早就从卢修斯那里听说过这个男孩,一个被麻瓜养大的巫师,靠着额头上那道可笑的闪电疤痕成了整个魔法界的宠儿。无聊。
“我爸爸在隔壁买书,妈妈在找魔杖。”德拉科继续说着,仿佛没注意到哈利的局促,“你知道吗,有些巫师家庭比其他的好得多,波特。你不会想跟错误的人交朋友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店外,那里站着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阿尔文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黑檀木魔杖在指尖转了一圈,无声地敲了敲德拉科的肩膀。“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湖水,“再废话就赶不上火车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但还是跟上了阿尔文的脚步。他们在店门口与卢修斯会合,后者正用一根蛇头手杖不耐烦地敲打着地面。阿尔文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卢修斯的目光在他和德拉科之间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波特家的男孩。”他慢条斯理地说,“有趣的小子,是不是?”
“无趣。”阿尔文平静地回答,视线越过卢修斯的肩膀,落在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他不需要救世主的友谊,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他的目标远比这些幼稚的游戏重要得多。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阿尔文选了一个最角落的包厢。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闯进来时,他正翻着一本《诅咒与反诅咒:高级破解术》,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你猜我刚才看见了谁?”德拉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夸张的厌恶,“波特和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他们居然跟泥巴种坐在一起!”
阿尔文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所以?”
“所以?”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可是波特!他应该和我们坐在一起!”
“为什么?”阿尔文终于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因为他额头上有个疤?”
德拉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阿尔文合上书,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知道德拉科不会理解,也不需要理解。救世主的光环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关心的只有如何利用这场即将开始的棋局——伏地魔的阴影、邓布利多的计划、格林德沃的旧部,以及他那对行踪成谜的父母。
分院仪式上,当麦格教授念到“哈利·波特”时,整个礼堂瞬间沸腾。阿尔文靠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末端,冷眼旁观着格兰芬多那边的欢呼雀跃。德拉科凑过来小声说:“我敢打赌他会被分到格兰芬多,那些没脑子的狮子最适合他。”
阿尔文没有回答。他看着哈利戴上分院帽,看着那顶破旧的帽子高喊出“格兰芬多”,看着整个大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无聊的闹剧。他的目光扫过教师席,在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莱斯特兰奇,阿尔文!”
当他走向分院帽时,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盯在自己背上。有好奇的,有畏惧的,还有几道充满敌意的——比如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帽子刚碰到他的头发就发出一声尖锐的“斯莱特林!”,快得几乎像是迫不及待要甩开他。阿尔文面无表情地走向银绿色的长桌,德拉科兴奋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晚宴结束后,斯莱特林的新生们跟着级长穿过幽暗的地下走廊。阿尔文走在最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那里还没有黑魔标记,但迟早会有。为了计划,为了父母,为了那个更伟大的利益。
“口令是‘纯血’。”级长在一堵石墙前停下,转身扫视着新生们,“记住,斯莱特林重视荣誉、野心和血统。别给学院丢脸。”
阿尔文勾起嘴角。荣誉?野心?血统?不过是枷锁上的花纹罢了。他跟着人群走进公共休息室,翡翠色的灯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夜深人静时,他站在寝室窗前,望着黑湖深处游过的巨型乌贼。袖子里滑出一枚银色吊坠,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标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