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搜身过程宋瑶很配合,不过要脱衣服肯定不可能在外面,于是大婶和宋瑶都转移到屋里,其他人也跟到堂屋等着。
防止她会借机藏钱,在一间空屋子里面搜身。
所以当听到什么都没搜到,沈慧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吴翠萍更是一直在说不可能。
大婶听她们这么说也不高兴了:“我又不认识这个小姑娘,我还能帮她撒谎不成?”
沈慧想说不是不可能,毕竟财帛动人心,那么多钱,宋瑶要是在里面说分一半给她,她能不心动?
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被宋瑶的冷呵声打断了。
“那我还怀疑你们联合起来想要羞辱我,怎么不说是你们家的人?”
被冤枉的大婶也突然想起来:“你家正廷不是也在家?他那么大活人,家里有没有进贼还能不知道?”
说起来吴翠萍带儿子回来还是前几天的事,当时他们还奇怪快要毕业,陆政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吴翠萍对外只说想儿子,让儿子回家住几天。
街坊邻居这么多天都没看见过陆政廷,那不就是一直在屋里吗?
再看沈慧那眼神分明是连带把她也怀疑上了,别回头戏没看着,还白白惹得一身骚。
本来好心反被倒打一耙,大婶说话也有些不痛快了。
“刚好毕业分配工作的时间回来,说不定你家正廷工作上有点什么困难,拿钱去周转工作也不一定呢?”
前段时间还有花钱买工作的,这话仔细想想也不算空穴来风。
听到周围人八卦的声音,吴翠萍气得头顶热血上涌:“放你娘的狗屁!”
大婶本来想骂回去的,但是看到警察,眼珠子转了转:“警察同志,她这骂人是不是也侵犯了我那什么权?”
警察不想跟她们掰扯那些细枝末节,冲着吴翠萍不耐烦道:“既然你儿子在家,就把人叫出来问清楚。”
沈慧没想到对方这么短时间不光用钱收买了大婶,还能利用大婶说见正廷哥哥。
早知道这样,她刚才说什么也要进去亲眼看着搜身才行。
不过这样也好,钱总归还在她们身上,正好还能让正廷哥哥早点认清这个贱人。
本来吴翠萍并不情愿,但有沈慧在旁边帮腔,就偷偷把钥匙交给沈慧过去开门。
陆政廷很快从后院走出来,整个人不像往日那么精神笔挺,反而头发凌乱不修边幅。
抬起头就看到他目光挣扎:“我在屋里,没听到有其他人进来。”
宋瑶直视过去,看到他眼里的挣扎和愧疚,嘴角勾起可笑的弧度:“你想说偷钱的人可能是我?”
陆政廷闭唇不语,但是意思显而易见。
早上母亲出门后,他就听见沈慧和宋瑶的说话声,然后没多久再是母亲回家发火的动静,期间没有其他人。
他也不想怀疑女友,说的都是事实。
宋瑶冷嗤:“全凭你们陆家人一张嘴,那你一直在屋里,我还怀疑是你们陆家人监守自盗呢。”
陆政廷憋得满脸通红,又不想解释自己是被母亲锁在屋里,说出去他丢不起那个人。
“警察同志,刚才你在旁边可是帮我做了见证的,没搜到她要赔我一百块!”
宋瑶刚说完,吴翠萍马上进入暴走模式。
“你把我家存款偷走还有脸在问我要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那位婶子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回击道:“放屁,老娘都不认识这个小姑娘,谁稀罕你家那点三瓜两枣!”
“你家真有钱,那怎么没钱还人家王老五?”
吴翠萍早年丧夫,一个寡妇辛苦拉扯儿子长大。
其中王老五是他们附近出了名的大善人,家里过得苦兮兮,还有心思接济别家。
要不是王老五他媳妇跑来闹那一趟,他们都不知道吴翠萍这些年问人家借了那么多钱和粮食。
后来王老五媳妇被男人压着也没继续追究,人家王老五没来要过钱,别人说这些也没意思。
尽管陆政廷确实出息,可还没参加工作,陆家哪来多少存款?
吴翠萍想说自家存款好几千,说出来吓死她。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骂骂,那些钱都是她捡到的那几根金条换来的。
然而两个女人对骂的阵仗不小,场面一度失控。
最后还是宋瑶提议:“既然没来过别人,那把他们三个都搜看看就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小偷。”
吴翠萍她们想反驳,谁知警察也觉得有道理,在接下来的搜身中就从沈慧口袋里摸出好几张十块五块的钱。
宋瑶在旁边发出冷嘲声:“原来只有几十块,我还以为是好几千。”
吴翠萍本来想给她塞回口袋,但是听到这话就瞥到纸币角落的字上,眼神锐利。
纸币上做的记号,分明就是自己丢失的其中几张。
沈慧脸色瞬间惨白,那些钱她明明全部放进宋瑶衣服口袋里,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她身上?
吴翠萍根本顾不上那些,飞快又伸向其他口袋。
那可是足足好几千,要是就这样没了可怎么办?
陆政廷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两个最亲近的女人扭打,再看到宋瑶往外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追出去了。
等到面对面时,陆政廷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只说出一句:“刚才真的对不起。”
宋瑶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只有刚才对不起我吗?”
陆政廷知道她在怪自己,说话声音干涩:“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报告丢了……”
“你想提交,现在也不晚。”宋瑶打断他的话,眼神像把锋利的剑,一下刺进他最隐秘的心里。
刚被母亲骗回家时,陆政廷是愤怒的,但是当吴翠萍和他哭诉这些年不易时,原本火热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可如果不是因为他,宋瑶也不会听他的选择下乡支教。
“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先去乡下,等我后面找到机会再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后面的话在宋瑶露出讽刺的笑容时,喉咙仿佛噎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宋瑶看他的眼神冰冷,口吻淡然:“陆政廷,我来就是想说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没有任何关系。”
“提出下乡支教的是你,临阵脱逃的还是你,你跟你妈没什么区别,出尔反尔的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