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哑光黑的宾利缓缓驶入,车窗降下时,周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像磁石般黏在她身上。
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腕间缠绕的檀木手串随着转动轻响,和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样蛊惑人心。
“上车。”
他倾身推开副驾门,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揉碎了夜色。
苏婉禾踩着水洼靠近,皮革座椅残留的体温混着烟草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周凌伸手拉安全带时,西装袖口扫过她锁骨,指节擦过小腹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
车子驶入别墅庭院时,苏婉禾望着车窗外挑高的罗马柱和倒映着晚霞的落地窗,帆布包边角的磨损突然变得格外刺目。
周凌停好车,修长手指绕过中央扶手,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轻轻勾走落在发间的雨丝:
“看什么?”
他俯身时,银链垂落擦过她手背,“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车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晚风裹着玫瑰香气涌进来。
管家迈着沉稳步伐上前,燕尾服笔挺,俯身时姿态优雅又恭敬:“少夫人,欢迎您回家。”
他垂眸的瞬间,瞥见苏婉禾耳尖蹿红、慌张摆手的模样,心底悄然泛起笑意——
这姑娘眉眼清纯,带着未经雕琢的娇憨,和自家成熟稳重的小少爷站在一起,倒像幅刚柔相济的画,般配得紧。
两侧佣人瞬间整齐弯腰,脆生生的“少夫人” 叠着声响起,目光里盛着真诚笑意,像是提前排练过无数次。
苏婉禾耳尖瞬间蹿红,慌慌张张摆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娇憨的急:
“别、别叫我少夫人呀……”
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垂眸时睫毛抖得厉害,像只受惊又害羞的小鹿。
周凌望着她这副模样,喉间溢出低笑,眼尾都染了藏不住的纵容。
伸手揉了揉她发顶,声音带着缱绻的笃定:
“迟早的事,习惯就好。”
话落,还故意朝管家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就得这么叫,叫到她习惯,叫到她彻底属于自己。
管家低头应下,嘴角隐有笑意,暗自想着:
少爷遇上这么鲜活纯粹的姑娘,往后这别墅里,该要添许多生动烟火气了 。
苏婉禾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架势闹得更慌,耳尖红意蔓延到脸颊。
可心底又偷偷漫上丝甜,像裹了蜜的小情绪,又羞又盼。
那些提前候着的佣人管家,是他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无声宣告着。
她会被郑重接纳、妥善安放,在这个家,在他的生活里 。
而她害羞垂眸的模样,早让他爱到心底,想把世间所有温柔都捧来,哄这抹羞怯永远绽在她眉眼间 。
之后周凌带着她熟悉别墅,每到一处,佣人管家见了她,仍是恭恭敬敬喊 “少夫人” 。
苏婉禾躲不过,被喊一次就偷瞄周凌一眼,那眼神里的羞恼与依赖,让周凌愈发笃定——
这个小丫头,注定要被他圈在这声 “少夫人” 里,宠成一辈子的宝贝 。
直到走进主卧室,落地窗外的晚霞染红了整面墙,她才惊觉自己正站在铺着真丝床品的大床边。
“浴室在左手边,”周凌将行李箱放在衣帽间门口,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气息。
“冰箱里有燕窝,想吃的话——”
他忽然靠近,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我亲手炖给你。”
苏婉禾后退时撞上衣帽间门,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
周凌伸手撑住她身后的门框,垂眸望着她因慌乱而急促起伏的胸口,喉结滚动:
“躲什么?从今天起,这里所有的东西……”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发烫的脸颊,“包括我,都是你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最后一缕夕阳吻过周凌棱角分明的侧脸。
苏婉禾望着满地璀璨的水晶灯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何止是住进了这座别墅,分明是跌进了他用温柔织就的牢笼。
而她心甘情愿,溺死在这铺天盖地的温柔里。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真丝床单的纹路,苏婉禾忽然踮起脚尖,指尖戳了戳周凌高挺的鼻梁:
“周先生,这么大方把自己打包送我,就不怕我是来骗钱的?”
尾音带着上扬的弧度,睫毛扑闪间,狡黠的光在眼底流转。
周凌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带,鼻尖几乎要擦过她的:“骗钱?”
他垂眸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你连行李都没我衣帽间领带多,怎么骗?”
说着,另一只手已经勾住她颈后,拇指轻轻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倒是我,怕养出个小贪心鬼。”
苏婉禾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去推他胸口,却被周凌反握住手腕按在墙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睫毛,她忽然眨眨眼,歪头狡黠道:“那周先生可要看好钱包了——”
话音未落,脚尖突然点地,在周凌错愕的目光中,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现在,我连人带心都要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