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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寒风裹挟着湿冷的雨丝,抽打着荆州首府襄阳高大的城墙。刺史府邸深处,弥漫着浓重药味的内室中,荆州牧刘表,这位曾经坐断东南、令群雄侧目的守成之主,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刻。他浑浊的目光费力地扫过榻前跪着的两张年轻面孔——长子刘琦,形容憔悴,眼窝深陷,此刻正紧握着他枯槁的手,无声的泪水滚落;幼子刘琮,依偎在母亲蔡夫人身边,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和茫然。

刘表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终究没能留下只言片语。他那只被刘琦握着的手,猛地一沉,彻底失去了力量。浑浊的目光,凝固在雕花床顶的承尘之上,仿佛仍在凝视着这片他倾注半生心血、却终未能传于所愿之人的基业。

“父亲——!”刘琦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重重叩首于地,额头撞击冰冷的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夫君!”蔡夫人扑倒在榻边,哀哀哭泣,声音凄切。然而,她低垂的眼帘下,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寒光飞快地掠过身旁的弟弟蔡瑁和心腹谋士蒯越。那目光,是无声的催促,更是权力的交接信号。

蔡瑁,这位掌握着荆州水陆精锐的军权人物,身形魁梧如铁塔,此刻脸上悲痛难掩,却更有一股沉凝如铁的决断。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直身体,声如洪钟,瞬间压过了满室的悲声:“主公薨逝,荆州天倾!当务之急,是拥立新主,安定州郡,以防宵小趁乱觊觎!”他目光如炬,扫过满堂披麻戴孝的荆州文武,最终落在刘琮身上,“琮公子乃主公嫡出,聪慧仁孝,当承大位!”

“蔡将军所言极是!”蒯越立刻跨前一步,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以智计闻名的谋主,此刻脸上毫无泪痕,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冷静。他微微躬身,对着尚在懵懂抽泣的刘琮:“请琮公子节哀,以荆州大局为重,速速承继州牧之位,主持主公丧仪,安定人心!”

“请琮公子承位!”蔡氏、蒯氏一系的官员将领齐刷刷跪倒一片,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容抗拒的洪流。

刘琦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已燃起被背叛和屈辱点燃的火焰。他看向蔡瑁,看向蒯越,看向那些昨日还对他这位长公子恭敬有加、今日却迫不及待拥立幼弟的臣子。“你们……”他声音嘶哑,带着血丝,“父亲尸骨未寒!尔等便要行此悖逆之事吗?!”

“长公子此言差矣!”蒯越转过身,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立嫡以长,古之常礼。然琮公子乃主公与蔡夫人嫡出,身份贵重,且年岁渐长,聪颖过人,正是承继大业的不二人选。此乃为荆州社稷计,何来悖逆之说?长公子悲痛过度,切莫失言。”他话语绵里藏针,将“嫡出”二字咬得极重,暗示刘琦生母卑微的出身。

“蒯异度!你……”刘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蒯越,却一时语塞。巨大的悲愤和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环顾四周,那些曾经依附于他的小吏、清流,此刻在蔡、蒯两家的威势下,全都噤若寒蝉,深深地低下头颅,不敢与他对视。

“够了!”蔡瑁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灵堂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虎目圆睁,逼视着刘琦,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主公新丧,灵前喧哗争执,成何体统!长公子若还顾念父子之情,便请节哀顺变,回江夏好生养病!荆州军政大事,自有琮公子与吾等主持!来人,送长公子回房休息!”

几名身披铁甲、明显是蔡瑁亲信的甲士立刻上前,动作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架住了刘琦的双臂。

“放开我!蔡瑁!蒯越!尔等奸贼!父亲在天之灵看着你们!”刘琦奋力挣扎,目眦欲裂,悲愤的怒吼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挣扎在铁甲卫士面前徒劳无功,被半推半架着,拖离了弥漫着死亡与阴谋气息的灵堂。他最后望向父亲遗体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刻骨的恨意。

刘琦的悲号被隔绝在重重门户之外,灵堂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蔡夫人低低的啜泣和刘琮不知所措的抽噎声在回荡。蔡瑁与蒯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速速准备,”蒯越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蔡瑁能听清,“以主公遗命之名,立琮公子为荆州牧的文书必须即刻发出,传檄各郡!同时,封锁襄阳四门,许进不许出!尤其要严防江夏方向的消息传递!”

蔡瑁重重点头,眼中寒光闪烁:“放心,襄阳城防固若金汤。我已下令,水陆各寨,皆换我亲信把守。刘琦在江夏那点兵马,翻不起浪来。”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只是……北边那位‘刘皇叔’,还有南阳的曹操……不得不防。”

“刘玄德寄居新野,兵微将寡,不足为虑。倒是曹操……”蒯越眉头微蹙,手指下意识地在袖中掐算着,“官渡新败,元气大伤,短期内应无力大举南下。然其奸雄之性,必不甘寂寞。我已密遣细作潜入许都,监视其一举一动。眼下最紧要的,是稳住内部,让琮公子的位置名正言顺,坐稳了襄阳!”

襄阳城头,暮色四合,沉重的铅云低垂,仿佛随时要压垮这座千年古城。白日里刘表薨逝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带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城门早已在蔡瑁的严令下轰然关闭,巨大的门栓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城上巡逻的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盔甲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火把的光在湿冷的空气中跳跃,映照着士兵们紧绷而警惕的脸。

城楼箭垛深处,一间不起眼的耳房内,光线昏暗。墙壁上,几个黄铜铸造、形如倒扣巨瓮的奇特装置深深嵌入墙体,瓮口蒙着坚韧的熟牛皮。这便是马钧所创、能监听地下数十丈动静的“听瓮”。此刻,几名耳朵上套着特制皮碗的斥候,正屏息凝神,将耳朵紧紧贴在瓮口的皮膜上,捕捉着地底深处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响。

一个年轻的斥候猛地抬起头,脸色微变,对旁边闭目养神的城防校尉低声道:“校尉!南门瓮城外侧,地下七丈深处,有异响!像是……轻微的金属刮擦声,断断续续,不止一处!”

校尉霍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确定方位!通知南门守将,加强戒备!可能是掘子军!蔡将军早有严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他快步走到墙边,对着一个连接着下方藏兵洞的铜制传声筒低吼:“南墙丁段,地底有鼠!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准备!”

命令沿着复杂的传声铜管系统迅速传递下去。片刻之后,南门瓮城内侧的藏兵洞里,一片压抑的忙碌。士兵们无声地给强弩上弦,冰冷的箭簇在火把下泛着幽光。巨大的滚木和边缘布满尖刺的铁藜蒺被推到了垛口边缘。所有目光都死死盯着脚下那片看似平静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以及无声的杀机。

与此同时,距离襄阳城数十里外的汉水之畔,夏口(今武昌)方向。一支规模不大却透着精悍之气的队伍正沿着泥泞的官道,顶着凄风冷雨,艰难地向西跋涉。队伍的核心,是一辆包裹着厚实油布、由两匹健马拖曳的简陋轺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苍白而焦虑的脸,正是被强行“送”离襄阳的刘琦。雨水打湿了他的鬓角,更添几分狼狈与凄凉。

“公子,前面就是宜城了。是否入城歇息?”一名浑身湿透的将领策马靠近车窗,低声询问。他是刘琦在江夏倚重的心腹将领王威。

刘琦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宜城轮廓,眼中却只有襄阳的方向,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猛地放下车帘,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不进城!传令,加速!星夜兼程,直奔江夏!蔡瑁、蒯越逆贼,假借父命,夺我基业,此仇不共戴天!速回江夏,整军备战!我刘琦,绝不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

“诺!”王威抱拳领命,眼中也燃起怒火。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主公有令!全速前进!目标江夏!”命令在风雨中传递,这支疲惫的队伍再次加快了脚步,车轮碾过泥泞,溅起浑浊的水花,向着东南方向的江夏大营疾驰而去,也向着与襄阳彻底决裂的不归路狂奔。

襄阳城西,一处看似普通的货栈后院。昏暗的油灯下,几个精干的汉子围着一张简陋的方桌。桌上摊开的,赫然是一幅描绘着襄阳城各处水门、暗道甚至部分府库位置的精细绢图!为首一人,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刘基派出的王牌密探头领——“影枭”。

“城内线报,刘景升已薨。”影枭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蔡瑁、蒯越强立幼子刘琮,已将长公子刘琦驱逐回江夏。襄阳四门紧闭,许进不许出,蔡瑁的亲信接管了所有城防要隘。”

一个负责联络城内暗线的部下皱眉道:“头儿,城门封死,我们的人进出都难,消息传递也受阻。蔡瑁还动用了‘听瓮’,各处暗哨和地道出口都被盯得很死。陈宫先生那边……恐怕不好接应入城。”

影枭的手指在绢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标注着“鱼梁洲”的小小墨点上。鱼梁洲,汉水中的一片沙洲,与襄阳城西水门遥遥相对,是渔民和货船临时停泊避风之所。“蔡瑁的水军主力巡防的是大江面和主要码头,对这汉水中的小沙洲,关注必然有限。”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水门虽闭,但总有活水流动。通知‘水鬼’小队,准备‘潜龙管’(简易的水下呼吸装置)。明日丑时,借退潮水流,从鱼梁洲潜游至西水门水下,那里有我们预留的暗桩缺口。接应陈宫先生,由水路潜入!”

“是!”部下眼中露出钦佩,领命而去。

影枭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手指轻轻敲击着代表州牧府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襄阳的天,变了。这潭水越浑,对我们才越有利。告诉弟兄们,盯紧蔡、蒯两家的核心人物,尤其是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络。荆州这块肥肉,盯着的人,可不止我们一家。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襄阳城高耸的雉堞,也敲打着城中无数颗惶惑不安的心。州牧府灵堂内,白幡低垂,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映照着刘表棺椁前刘琮那张稚嫩而茫然的脸,以及蔡瑁、蒯越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沉莫测的面容。权力的更迭在灵幡与泪痕的伪装下,已悄然完成。然而,长子刘琦含恨远遁江夏,犹如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迅速扩散。

城防森严,铁甲与兵刃的寒光在雨夜中闪烁。斥候伏在听瓮之上,地底深处任何一丝可疑的刮擦都牵动着紧绷的神经。而在城外,在更遥远的黑暗水路上,看不见的暗流已然涌动。刘琦的恨意,蔡蒯的权谋,刘基的窥伺,曹操的野心……无数股力量被刘表之死骤然释放,如同被惊动的蛇群,在这荆襄大地上悄然游弋、蓄势待发。

襄阳,这座控扼南北的雄城,在初冬的凄风苦雨中,已然成为风暴汇聚的中心。权力的空悬如同裂开的地缝,贪婪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一场决定荆州归属、甚至影响天下格局的滔天巨浪,正伴随着汉江的呜咽,在沉沉夜幕下,汹涌酝酿。冰冷的雨丝,仿佛是上天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乱局,提前落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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