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别着急,我马上开车去梅花岭。”
“子贤,我也跟你一起去。”祁冬雪下地迅速地换上衣物,又找了一双旅游鞋。
祁国林回屋跟妻子交待了一下,三人便出发去了梅花岭。
冯子贤开着车拉着妻子和岳父往梅花岭的方向直驰而去。
“子贤,你别着急,爸会没事的。”祁冬雪看车速太快,有点害怕。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事,要是真出点啥事,自己这一生都会内疚的。
冯子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梅花岭。
梅花岭的员工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好一起去寻人。
那个门卫跟三人说了一下冯贵消失的方向,因为他对这片山林比较熟悉,便自告奋勇领着众人前去寻人。
大家怕林子里有危险,为了壮胆,各自还带了防身的农具和菜刀啥的。
因为手电筒的数量有限,大家只开了两支。
夜晚的林子里非常的恐怖,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吞噬一切外来的生物。
众人小心推进,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在这静谧的林子里,显得异常的瘆人。
就这样,众人寻找了大半宿,也没发现冯贵的踪迹。
冯子贤一看这么寻找下去肯定不行,便领着众人返回梅花岭,打算明天早上报警。
祁冬雪和丈夫提心吊胆了大半宿,第二天一早,便报了警。
祁冬雪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孩子们的情况,告诉她今天还得跟着去寻找。
一宿,祁冬雪的嗓子就哑了,她不敢往深了想,更不相信那么好的人会殒命在那片林子里。
梅花岭的员工和搜救人员一连寻找了三天,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能寻找的地方全找了,也没发现他留下的痕迹。
冯子贤只好放弃。
当曹淑云听到噩耗时,顿时傻了眼,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冯媛媛也是泣不成声,她没想到,这刚几天,父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曹淑云哭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擦干眼泪,上前就要打祁冬雪,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丧门星,都是你,要不是你在旁边架咙,他咋能去那里……”
“够了!妈,这跟冬雪有啥关系?明明是我爸自己张罗去的。我知道,我爸出事,你伤心难过,可你再伤心难过,也不能把屎盆子扣在冬雪的头上,她不是谁的出气筒!”冯子贤是真的气狠了,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说妻子,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好啊,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孝啊,你这个不孝子!”曹淑云捶胸顿足地骂道,活托托一个泼妇。
祁国林冷冷地看着曹淑云,心里生出要是这个泼妇死了,这天下就安静了的想法。不怪他狠毒,这个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辱骂他宝贝女儿,实在该死!
祁冬雪也没劝,她自认自己没这个面子,这个老太太现在就像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连自己儿子都不惯着,更别说她这个人家本来就瞧不上的人。
冯子贤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神如一块化不开的寒冰,心里对她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妈,你说啥呢?我爸出事,跟我大嫂有啥关系,你不能把这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这不公平。”冯媛媛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曹淑云一看儿子那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害怕他从今以后不管她。
她现在连依仗都没了,想到这儿,立马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刚支棱起来,又蔫了。为了找回面子,她捂着脸嚎了起来——
冯媛媛哽咽着问道:“大哥,那咱爸的丧事咋办?”
“我想再等几天。没有发现遗体,就有生还的希望。”冯子贤心里也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也对!我听大哥的。”冯媛媛说完,又对祁冬雪道:“嫂子,咱妈也是太伤心了,才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媛媛,你别说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祁国林看自己女儿说话很有水平,心里很满意。
祁国林看着冯子贤道:“子贤,孩子们也好几天没见着自己的妈妈了,我跟冬雪先回去了。”
“爸,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冯子贤看父女俩走了,无言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心里的悲伤程度,不比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少。
“哥,你说,咱爸会不会是转向了,此时正在林子里转呢?”冯媛媛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冯子贤记得小时玩捉迷藏,就屋里那么一点地方,别人有时都未必能找到。
远在林子里的冯贵还真像女儿说的那样,转向了。他此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太阳的方向,打算往东边走走。
冯贵这两天全靠采到的野生臻子充饥,都走丢五天了,愣是没舍得把这些东西扔了。
也幸亏没扔,要不,就得吃野菜充饥了。
他知道今晚又走不出去了,心里非常的惭愧,咋一看到蘑菇,就啥都忘了呢!他知道家里人肯定都急疯了。
林芳看父女俩回来了,问道:“那个曹淑云没发疯吧?”
“还能不发疯!不过,被她儿子说了几句,才老实下来。”祁国林说道。
林芳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用说,自己女儿这是又吃了锅烙。
“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祁冬雪安慰道。
吃晚饭的时候,冯子贤回来了。
林芳没问他妈咋样了,因为那样的女人,还不配得到她的关心。
吃过晚饭,冯子贤就回屋了。他这几天身心疲惫,累得够呛,收拾一下,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冯子贤和祁国林就开车走了……
祁冬雪跟母亲在家照顾三个孩子,说起了冯贵。
“冬雪,你公爹不会真没了吧?”
“不好说!但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他还活着。”
“说实话,冯家四口人,就曹淑云的人品不行。”
“大多数家庭都有一个格色的。”祁冬雪道。
“咱家就没有。”
“那倒是!”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