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枪声如催命符般刺耳,楚梓言死死抱住沈慕寒,能清晰感受到他背部传来的温热鲜血。沈慕寒将她护在身下,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掉落的金属花瓶,朝着声源狠狠砸去。“噗通”一声闷响,有人倒地哀嚎,短暂的寂静后,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带她走!”沈慕寒突然将楚梓言推向赶来支援的保镖,自己却反身朝沈怀瑾冲去。楚梓言被保镖拽着后退,眼睁睁看着沈慕寒与沈怀瑾的手下扭打在一起,猩红的血顺着白大褂滴落在医院洁白的瓷砖上,晕染成恐怖的图案。
等警方赶到时,现场已是一片狼藉。沈怀瑾的手下死伤惨重,而沈怀瑾本人却趁乱逃脱,只留下满地弹壳和几封被撕碎的文件。楚梓言蹲在沈慕寒身边,颤抖着手为他包扎伤口,他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决绝的神情。
“楚小姐,我们在沈怀瑾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这个。”张律师递来一张残缺的信笺,上面只有半行字:“当年之事,唯有沈怀山的秘书知晓全部……”楚梓言猛地想起沈慕寒办公室里那位沉默寡言的老秘书,据说已经为沈家服务了三十年。
深夜,楚梓言独自来到老秘书家。老式居民楼的楼道漆黑寂静,只有302室透出微弱的灯光。她刚抬手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老秘书倒在血泊中,手中死死攥着一个U盘。
“他……们……来了……”老秘书气若游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真相……在……”话音未落,老人的手无力垂下,楚梓言颤抖着接过U盘,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身就跑,却在楼道里撞见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苏瑶挥舞着钢管从楼梯间冲出来,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快走!”她边打边退,楚梓言趁机逃到楼下,却见沈怀瑾的车停在巷口,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阴影里,眼神冰冷如蛇。
“楚小姐,何必执着于真相?”沈怀瑾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你把U盘交给我,我可以保证沈慕寒的安全。”楚梓言握紧U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沈慕寒昏迷前说的话:“就算真相是地狱,我也要亲眼看看。”
“不可能!”楚梓言刚要转身,却感觉后颈一痛,意识渐渐模糊。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废弃工厂里。沈怀瑾正悠闲地翻看着U盘里的资料,旁边的电视屏幕上,昏迷的沈慕寒被锁在医院病房里,几名持枪的保镖守在门口。
“当年,是你和林启山联手害死了沈慕寒的母亲?”楚梓言强撑着问。沈怀瑾冷笑一声:“林启山不过是我的棋子。沈怀山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继承权,我自然要让他身败名裂。陈川的父亲也是蠢,非要追查真相,只好让他永远闭嘴。”
他凑近楚梓言,眼中闪过阴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U盘,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二……”他抬手示意,屏幕里的保镖将枪口对准了沈慕寒,“看着你爱的人死在面前。”
楚梓言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初见沈慕寒时的心动,想起他为自己挡下的每一次危险,想起他说“有我在”时坚定的眼神。U盘在掌心发烫,那里面不仅藏着沈家的秘密,更关乎无数条人命的真相。
“我选……”楚梓言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沈怀瑾脸色骤变,咒骂着带人撤退。楚梓言拼尽全力挣脱绳索,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她知道,这场血色迷局远未结束,但只要沈慕寒还在,他们就绝不会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