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边缘的血雾翻涌如沸腾的铁浆,李不多周身赤金火焰轰然炸开,烛龙虚影龙须扫过焦土,寸寸白骨在烈焰中化作齑粉。他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前方扭曲的血雾漩涡,声如雷霆般撕裂天际:“魔尊!把我女儿交出来!就算踏平这十八层炼狱,我也要带月曦回家!”
赤心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黯狱剑上的火焰符文随着急促的呼吸明灭不定。七年前被抓进魔界的记忆如毒蛇噬心——那时他蜷缩在血晶牢笼里,是宁雪偷偷送来掺着草药的残羹。他甩头驱散杂念,剑刃突然嗡鸣出鞘:“无尘!这魔气里有血腥味!”
无尘双手合十,紫电玄螭在乾坤袋里焦躁不安的发出嗤嗤的声音。渡厄禅杖上的青铜经轮缓缓转动:\"师兄所言极是。李大哥,还请小心。\"话音未落,血雾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就凭你们还想从魔尊手里救人?简直不自量力”!血雾骤然翻涌成血色帷幕,江沉舟摇着绘有白骨图腾的折扇缓步走出。他眼底跳动着幽绿鬼火,扫过三人时嘴角勾起轻蔑弧度:“我道是谁,原来是梵天寺的秃驴、叛逃的魔崽子,还有条垂死挣扎的烛龙。”
“江沉舟!”赤心的剑尖几乎要刺穿对方咽喉,却在触及对方袖中寒光时猛然收势,“当时在此处若不是你逃的够快,你早死了。今日定要你有来无回!”
江沉舟慢条斯理地转动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杀我?就凭你们?”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狰狞的噬月魔纹,“知道李月曦为什么会被抓吗?”他故意拖长尾音,斜睨着暴起青筋的李不多,“因为她跪在我脚下求我放她一命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住口!”李不多周身龙鳞炸响,烛龙虚影张开遮天蔽日的巨口,龙息尚未喷出,江晨舟已化作残影消失。数十道黑色锁链裹挟着幽冥毒从地底窜出,赤心旋身挥剑,黯狱剑劈开的血雾中,又涌出上百魔兵。
“小心!这是幽冥锁魂阵!”无尘渡厄禅杖重重杵地,青铜经轮迸发万道金光,将缠向赤心的锁链震成齑粉。李不多的烛龙虚影却被数百条锁链死死缠住,龙鳞被毒液腐蚀出缕缕青烟。
江沉舟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李不多,你女儿就在血晶宫殿最底层的寒冰棺里,每天被抽取三碗太阴圣血。你猜她还能撑多久?”他突然显出身形,折扇化作三头魔狼扑向李不多咽喉。
李不多彻底暴怒,烛龙虚影仰天长啸,龙爪撕开重重锁链,裹挟着焚天之力的龙息将魔狼瞬间汽化。江沉舟瞳孔骤缩,知道自己轻敌了,正要施展遁术,赤心的黯狱剑已封住他退路:“去年你就该死了!”
两人剑招交击间,无尘挥动渡厄禅杖形成金色莲台,将围拢的魔兵尽数困住。李不多趁机操控烛龙虚影,龙尾横扫千军,所过之处血雾翻涌如沸腾的油锅。江沉舟且战且退,袖中突然甩出十二枚骨钉,每一枚都刻着诅咒符文。
“雕虫小技!”赤心的剑势突然变得飘忽不定,火焰符文凝聚成锁链缠住骨钉。李不多抓住破绽,烛龙虚影张口喷出蕴含着本命精元的龙息,这一击蕴含着一位父亲全部的愤怒与决心。江沉舟的魔化真身被瞬间吞没。
“不——!”惨叫声中,江沉舟的身形在烈焰中扭曲消散,只留下半块刻着“血煞”字样的令牌。李不多捡起令牌捏得粉碎,龙目里滚落两行血泪:“月曦,爹爹这就来救你。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赤心擦去嘴角血迹,黯狱剑指向前方巍峨的血晶宫殿,那里魔气翻涌如实质:“无尘,魔气浓度比之前高了三倍。”
无尘轻抚渡厄禅杖,经轮梵音愈发激昂:“金刚伏魔阵只能困住魔兵一时,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他看向李不多燃烧的烛龙虚影,“李大哥,你消耗过大......”
“无妨!”李不多周身龙鳞重新焕发光芒,“只要能救出月曦,就算燃烧全部烛龙血脉又如何!”
三人不再多言,朝着血晶宫殿疾驰而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更残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