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荇之微微勾唇，低声道:“也许，衡儿猜对了。”
猜对了？
“王爷知道？”
霍荇之挑眉:“你说呢？”
霍荇之说完往寝殿里瞧了一眼，苏砚秋已经离开的承香殿。
苏玉衡压低声音:“那王爷，你说齐王会不会是秦国人？”
“若是这样，那他们的狼子野心，未免也太……”
霍荇之收回目光。
伸手落在苏玉衡的脸颊。
“这些事我来处理，无需衡儿操心。”
苏玉衡怎能不操心呢。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北齐范境，陛下会让霍荇之，秦王还有瑞王前往边塞。
表面是让几位皇子去边塞抵御外敌，实则就是看他们谁能立下战功。
也好选立储之人。
前世他们三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只有齐王安安稳稳的活着，立储君，入东宫，登皇位。
苏玉衡想起前世之事，莫名有些心酸。
霍荇之手指落在她眼尾，嗓音低沉。
“衡儿这是怎么了，眼眶这般红？”
苏玉衡摇了摇头，伸手抱紧霍荇之的腰。
“待会再告诉王爷，王爷，我想见一个人。”
霍荇之问:“何人？”
“瑞王。”
瑞王？
霍荇之没有问她原因，估摸着苏玉衡想给沈婉解毒。
他低声道:“我让人传话给他。”
“嗯。”
他带着苏玉衡偷偷离开承香殿后，便直接出了宫，上了一辆马车。
彼时，苏砚秋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从皇宫里出来。
行至皇宫门口，刚准备上马车时，就看到不远处，那精致豪华的马车前，霍荇之拉着一个宫女往马车里去。
他冷嗤一声:“我当璃王看上的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下贱的宫女。”
墨宇顺着苏砚秋的目光，往霍荇之马车看去。
“难怪这璃王成亲也不大办，这女子还穿了宫女服饰。”
可他瞧了一眼后，就感觉不对劲。
“世子，你错了。”
苏砚秋坐在马车里问:“如何错了？”
墨宇道:“若是璃王妃，又怎会穿宫女的衣裳？想来是璃王不想让人知道那女子身份。”
“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谁？”
苏砚秋眼皮跳了跳，想起当初在苏家，丫鬟说，看到霍荇之调戏苏玉衡的事，瞬间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
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他怕自己知道真相一时难以接受。
他对着墨宇道:“跟上那辆马车，看他们去哪里！”
男人冰冷的声音说完，墨宇扬鞭就跟上霍荇之和苏玉衡的马车。
马车里，霍荇之伸手扶住苏玉衡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右腿上。
“这一路，你都心事重重的，发生了何事？”
苏玉衡抿了抿唇，看向霍荇之。
“王爷，北齐犯境，陛下可有下口谕让谁前往边境？”
霍荇之伸手，将人拥在怀里。
“衡儿是担心此事？”
苏玉衡淡淡道:“我只是害怕。”
害怕前世惨剧提前发生，害怕阿姐的瑞王被人万箭穿心。
阿姐会再次白头发疯。
害怕她这一世像前世那样，等不到霍荇之回来。
她与霍荇之白马寺匆匆一别后，她等了他整整一年。
如今回来不过半载，却还要面临着分别。
“衡儿别怕，我不会有事。”
“若是父皇真派我前往边境，打完胜仗我就回来，绝对不会让你再等我一年。”
苏玉衡眼睛酸涩，将脸别开。
“你哭了？”霍荇之伸手轻抚她湿润的眼尾。
苏玉衡撇了撇嘴。
“谁哭了。”
“王爷，若是陛下让你们几人前往边塞的话，要不你们就给陛下提议，让齐王戴罪立功，前往边塞作战？”
霍荇之笑了笑，将人拥在怀里。
“我的好衡儿，你想得太天真了。”
“父皇此次，让我们几个皇子前往边塞，便是想看看谁能立下大功，谁能更有能力坐上那储君之位。”
“齐王如今犯下大错，不可能再成为储君，更何况他很有可能还是秦国人。”
苏玉衡抿了抿唇，问他:“那，王爷想不想做储君？”
霍荇之沉默片刻。
“以前不是很想，可现在想了，想让衡儿做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作为大燕的皇子，自小父皇就教导我们，要争要抢，不择手段，绝不手软。”
“储君之位是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苏玉衡伸手戳了戳霍荇之的胸膛。
“看不出来，王爷还是有野心的。”
“只是此行多危险，就怕有心之人在你们前往边境的路上，对你们几人痛下杀手。”
“到时候皇室一片混乱，有人又趁机把控着朝堂和皇宫。”
霍荇之伸手握住她那只乱动的手，低声问:“你是知道了什么？”
苏玉衡笑了笑:“不止我知道，瑞王也知道。”
“此次你们前往边塞，就看瑞王了。”
瑞王可是重生者，对这次之事最为了解。
“主子，后面有马车跟来。”马车里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白泽的声音。
“是谁家的马车，可看清楚了？”
白泽道:“好像是，苏家的。”
“苏家？”霍荇之冷哼一声。
“将马车停下，看看那苏家世子想做什么？”
“是，殿下！”
马车停下来后，霍荇之找来一块面纱给苏玉衡戴上。
苏玉衡衣裳未换，还穿着宫女的衣裳。
不多会儿，外头传来苏砚秋的声音。
“微臣见过璃王殿下。”
霍荇之伸手猛的一挥，马车帘子被撩开。
一身宫女服饰，戴着面纱，皮肤白皙的少女正坐在他怀里。
少女背对着马车外，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紧紧握住。
玉藕一般的手臂，轻轻缠着他脖子。
面纱轻轻掀开一角，她附身朝霍荇之凸起滚动的喉结轻轻咬了去。
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让苏砚秋眉头骤然锁紧。
这人到底是不是衡儿？
看着又不像！
“世子，找本王可是有要事？”
苏砚秋拱手道:“微臣见王爷怀中女子十分熟悉，像极了我的妹妹苏玉衡。”
“特地追来，探个究竟。”
霍荇之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伸手将身上的女人往自己怀里按。
“苏世子，你可真会说笑。”
“即便本王怀里真的是她，你也没有资格前来问本王。”
“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惦记自己妹妹。”
苏砚秋连忙拱手。
“殿下误会了。”
他又朝马车内看去。
那女子手上有一枚指环，是杀手所用的暗戒。
苏玉衡杀只鸡都怕，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马车内再次传来霍荇之冰冷的声音
“既然是误会，那苏世子就莫要再来打扰本王，算算日子，你已经第三次了。”
苏砚秋连忙跪了下来。
“还请殿下恕罪！”
霍荇之冷漠看了他一眼。
“本王奉劝苏世子一句，误入歧途，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