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衡说着，垂头下去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我没想到，允礼表哥他……”
“他可碰过你？”苏砚秋身子微微颤抖。
他想将人抱在怀里，可苏老夫人的人在房内候着。
苏玉衡低垂着头，哭得越发伤心。
“表哥他疯了，他说要毁了衡儿，要让我嫁去雍州给他当妾。”
“允礼表哥他动手撕衡儿的衣服，还扇衡儿耳光，还打衡儿，还说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意思。”
“衡儿从窗户逃脱，又怕母亲派人把衡儿抓回去，便一个人从白马寺逃跑，想回苏家寻二哥……呜呜。”
那啜泣声越来越清晰，苏砚秋整颗心抓紧紧的。
他一字一句问:“你说柳允礼动手打了你？”
苏玉衡缓缓点头，咬着发白的唇，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苏砚秋。
“二哥，你说母亲为何这样对我？我是她亲女儿呀，她为何这样对我？难不成就因为我……”
“因我心中之人是你……”
“我在苏家无依无靠，衡儿只有二哥了。”
苏砚秋握着拳头，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声音温柔。
“衡儿你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以后谁也不敢伤害你。”
“你放心哥哥为你报仇了，柳允礼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世子，差不多了。”耳旁传来桂嬷嬷的声音。
苏砚秋有些不耐烦。
他将苏玉衡轻轻扶着躺下，温声道:“你如今回了苏家，就在这芳菲苑好好养伤，二哥每日都来看你。”
“以后谁若想将你嫁给旁人，我定杀了他。”
苏玉衡抽泣两声，缓缓点头:“恩，衡儿有二哥真好。”
苏砚秋离开芳菲苑，直接冲到了柳允礼的院子。
柳允礼已经醒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己被废的事实。
见苏砚秋来时，那双眼眸里顿时充满了恨意。
苏砚秋大步跨进去，走到床前，一把抓住柳允礼的衣领，狠狠一拳就往柳允礼头上打。
“你这个畜生，我允许你对衡儿动手了？她脸上那些伤是不是你弄的？”
柳允礼被苏砚秋那一拳，打得鼻血横流。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苏砚秋。
“表哥，没想到你为了个女人竟这般失了心。”
“如今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们柳氏全族不会放过你的！”
柳允礼当时中了幻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对苏玉衡做些什么。
“还有，这都是姑母的意思，姑母想将表妹嫁给我，表哥还是死了这条心……啊！”
柳允礼话未说完，苏砚秋猛的扬手又是一拳落下。
“我让你对她动手了？你个畜生！”
“信不信我今日弄死你！”
“砚秋！”柳氏和柳锦书带着丫鬟婆子匆匆赶过来时。
柳允礼脸上全是血瘀，两个鼻孔不断的往外冒血。
柳氏吓得尖叫一声，“快……快去请府医。”
“我们苏家是造了什么孽呀！”
“母亲，若是你再敢设计衡儿，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母亲，与你断绝母子关系！”苏砚秋恶狠狠的说完，转身就离开柳允礼的院子。
柳氏看着苏砚秋远去的背影，心中顿感失望。
这么多年，苏砚秋还是第一次这般对她说话。
难道他为了一个女人，真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吗？
“母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今舅舅就允礼表哥一个儿子，若是让他知道允礼表哥从此不能传宗接代，定然会来苏家闹的。”
柳锦书担心极了，她是知道那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氏看着被打晕过去的柳允礼，声音幽寒。
“不准走漏风声，不准将此事传入你舅父耳朵里，若是你舅父和舅母知道了，母亲也完了。”
“以后，允礼就先养在我们苏家，能瞒多久是多久，不能让消息传到雍州去！”
“女儿知道了。”
芳菲苑。
“小姐。”
白露开门进来，将柳允礼被苏砚秋打的事告知给了苏玉衡。
苏玉衡只唇角微微翘起。
好戏还在后头呢。
夜幕时，柳氏来芳菲院看了苏玉衡。
苏玉衡却不想见她，将脸朝墙壁。
“衡儿，母亲知道你不想嫁给你允礼表哥，可是允礼他对你一片心意。”
“这自古以来，婚姻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由不得你的。”
苏玉衡冷哼一声:“母亲莫不是忘了，我的婚事你做不了主，祖母也做不了主，是由太上皇决定。”
“母亲就算要将我嫁给表哥，也没有必要用这么龌龊你手段，我是你女儿呀，你怎能这样对我？”
“还是说，真如齐王说的那样，我根本不是苏家人，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柳锦书才是你的女儿？”
“衡儿。”柳氏立马慌了。
“你怎能这样说，你怎会不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
“母亲都是为了你好，若非你觊觎你兄长，母亲怎会想将你嫁给你表哥？”
苏玉衡冷冷道:“母亲，你回去吧，衡儿不想见你。”
柳氏坐在床沿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别怨母亲，母亲都是为了你。”
她说完，起身从床沿上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芳菲院。
夜幕。
柳锦书将自己从云逸手中得来的火药配方递到苏砚秋手上。
苏砚秋看着纸条上的火药配方时，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锦书，这火药配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锦书笑脸盈盈看着他:“哥哥，这锦书不能说，反正一位高人手中。”
“那位高人说，这火药配方是他师父给的，也不知道这火药配方是真是假。”
苏砚秋凝眸往火药配方上看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一硫二硝三木炭，是火药配方无疑，只是这上面记载得更为详细些。”
“若是能制出火药，于我们侯府而言，便是逆天改命。”
柳锦书道:“哥哥想把这火药配方献给齐王殿下？”
苏砚秋点头:“恩，只有齐王有帝王之相，若是能制出火药，将来他若登基为帝，我们侯府也会前途无量。”
他将火药配方收进自己的袖口中，伸手拍了拍柳锦书的肩膀，说道:“妹妹，这次你为我们侯府立了大功。”
“今日我去趟齐王府。”
“恩。”
深夜，苏砚秋带着火药配方直接去了齐王府。
齐王如今还在养伤听到他来后，有些不耐烦。
“让他进来。”
苏砚秋进了齐王厢房后，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微臣来送一样东西给殿下，定能助殿下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