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瞧见肖美珠耳尖泛红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伸手将她圈进臂弯。
肖美珠顿时慌了神,急急推他:“仔细外面有人听”
“怕什么,都上锁了,要不去我家?”
王宝故意压低声音,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你!”
肖美珠跺脚捶他肩膀,“谁、谁要跟你回家”
“哦?那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
“我帮你回忆回忆?”
“王!宝!”
两人笑闹着继续吃喝,最后肖美珠坐在王宝的腿上分食一块肉骨头。
肖美珠忽然轻声道:“如果你开矿,我去给你帮忙,行不。”
王宝突然抓住她沾着油渍的手指:
“不是给我帮忙,是我们家的矿。”
“胡说什么呀!”肖美珠急得要抽手,却被他顺势搂住腰。
“去年暴雨夜是谁敲我家的门?”
王宝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当时你浑身湿透……”
肖美珠忽然想起。
那天狂风暴雨,王宝从山里回来,浇成落汤鸡。
后半夜,王宝高烧到意识模糊。
肖美珠半夜担心,顶风冒雨过去后,发现他连指尖都泛着青紫。
她咬牙解开两人浸透的衣衫,用体温一点点焐热他冰凉的胸膛。
后来还连夜去村上诊所,帮王宝买了药。
“嫂子”
王宝突然举起酒杯碰了碰她呆滞的唇,“听着,等我王宝翻身,我们……”
话未说完,肖美珠突然瞪圆眼睛。
不知何时他们已手臂交缠喝成了交杯酒的姿势。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酒撒了一地:“我们……我们……”
看着撒了身的酒,王宝轻笑:“对,是我们。”
交杯酒已喝,接下来该入洞房了吧。
肖美珠已经晕乎乎,但王宝还是清醒的,还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做,今晚他不能在这过夜。
主要是小黄狗还没回来。
赵家的信息还没传递回来。
“欧欧欧”
说曹操曹操到,扒门声响起,打扰了好事,肖美珠没好气地吼道:“臭小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嘴上说,却没有行动。
小黄狗替她看家护院,是除了王宝唯一可以相信的了。
王宝赶紧扶起肖美珠,推开门,放小黄狗进来。
小黄狗见两人在吃喝,就绕着桌子不停地转悠。
嘴里说道:“我替你去刺探军情,你倒好,和小嫂子在这有吃有喝。”
王宝只能从盘子里取出一大块肉骨头,然后询问道:“去哪厮混了?”
肖美珠不是外人,一人一狗也不避讳。
“哼,狼小花知道我的英勇事迹后,已经对我刮目相看了。”小黄狗边吃骨头边哼唧,肖美珠也听不懂啥意思,酒喝得有点上头,迷迷糊糊的就上了炕,不一会,睡着了。
“狗崽子,你还真去厮混了!”
王宝抬起腿,准备施展断子绝孙脚。
“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
小黄狗得到了狼小花的青睐,神气活现,把赵家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它送郑春华进了大门,趁不注意的时候,顺着小门钻了进去,先跑到狼小花的窝旁,两狗聊了好一会。
冯麻子家的哈士奇被自己打败的消息,它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又当着狼小花的面,施展了生死之力带来的强大咬合力:一口咬断一块骨头。
两人正甜蜜间,就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
居然是赵大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回家了。
王宝猜得没错,见郑春华没有去医院陪护,早就张罗回家的赵大柱自己办理出院手续。
回家前,把钱老霸、冯麻子,以及另一群狗腿子也带回来家。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要在院子里庆祝。
庆祝他康复出院。
小黄狗描述得非常清楚,连那些狗腿子中,有哪些人是挨过王宝打,都一一列了个单子。
一行人先是嚷嚷着进了屋,赵大柱朝郑春华喊了几嗓子。
赵大柱,知道郑春华是自己的二妈,在家也从不把郑春华放在眼里,甚至玩腻了别的女人时,还会暗中调戏。
赵城对于自己的儿子,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儿子也没有说破他的心思。
这爷俩,算是臭到一窝里了。
郑春华张罗了一些酒菜,这些酒菜,还是和以往一样,都露天地放在了院子里。
很快,桌子前面以赵城为首,坐满了人。
赵大柱、钱老霸、冯麻子、王狗子、形形色色,还有几个都是钱老霸的同党。
喝酒的过程很长,桌子上满是污言秽语,全是吃喝嫖赌一些列的荤话。
吃没了一块骨头,王宝就再给它夹一块。
小黄狗吃得津津有味,学得也活灵活现。
王宝边听,也施展生死之力钻进小黄狗的体内,在小黄狗描述的时候,就像是亲临现场一般。
说到关键处,王宝已经感受到了村长家院子里场景。
“爸,从钱老霸和冯麻子的遭遇看,现在看来,姓王的似乎有两下子。”
钱老霸虽然被抹去了记忆,但是灵魂深处藏着丝丝恐惧。
那丝丝恐惧来自王宝,因此在和主人赵大柱汇报的时候,凭空做了一些捏造。
把王宝说得多么厉害。
赵大柱本来是不相信的,可冯麻子的话却印证了钱老霸的话。
冯麻子把自家狗是如何掉了一只耳朵,王宝是如何指挥小狗对付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出来。
就差把王宝说成是通灵的神仙了。
“那你想怎么办?”
赵城抿了一口酒,通红的脸透着阴冷。
“要不,原计划不变,我带人去捉奸,顺便带上家伙。”
记忆被抹去了,但赵大柱总感觉存在着隐约的危机。
所以,一般不启用的家伙,倒是让他说了出来。
“枪?兔崽子,咱们是要钱,不是要命。”
赵城提醒着,“再说,就这么点事,犯得着吗?”
在赵城的认知中,肖美珠和王宝都是黄毛没长齐的孩子,没有任何存在感。
唯一让她眼馋的是,肖美珠至今还没到手。
“可是?”冯麻子赶紧抢过话茬,“村长,那家伙嚣张得很,不带枪,咱们带着刀吧。”
听冯麻子这么说,钱老霸感觉有些发怵。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出去要钱,都会暗藏凶器,只是他有些记不清了,去王宝家要账的时候,到底带没带。
带的话,账为啥没要来。
而且他记得,赵大柱吩咐自己去要账的那天,自己浑浑噩噩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似乎是去要了,好像也没去。
反正记忆是空白的,模糊的。
如此反常,他觉得王宝还是有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