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主位上缓缓坐下,然后微笑着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等众人都落座后,皇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华妃啊,你可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姐妹们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多提点便是了,可千万不要动不动就训斥她们呀,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呢。”
华妃听了皇后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皇后的旨意,只得应道:“皇后娘娘说得是,以后若是本宫请安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能够宽恕一二。”
皇后被华妃这一顶撞,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她毕竟是六宫之主,自然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语气和缓地说道:“妹妹协理六宫,事务繁多,皇上也是心疼妹妹呢。”
华妃听皇后提起宫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正想说点什么来炫耀一下自己的权力,却被皇后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皇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在刚才,皇上下旨,赐淑嫔协理六宫之权,淑嫔也是为了接旨,这才晚了妹妹一会儿,妹妹就不要介意了。”
华妃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你说什么?”
皇后见状,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她轻声说道:“恭喜妹妹,以后能轻省些了。”
华妃看着皇后,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简述身上。简述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她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动作优雅地向皇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简述的声音清脆而温和,她对华妃说道:“妹妹我刚刚进宫,对于宫中的事务还不太熟悉,以后还望姐姐您能多多指教。”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谦逊和诚恳。
然而,华妃的反应却与简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好啊,你倒是个乖巧的。”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十分明显。
说完,华妃甚至没有再多看皇后一眼,便草草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景仁宫,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厌烦。
丽嫔见状,连忙也站起身来,向皇后行了一礼,然后紧跟着华妃的脚步离开了。在出门前,她还特意给曹贵人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曹琴默心中有些纠结,她本来也想跟着华妃一起走,但皇后还没有宣布散场,她实在不好就这样离开。于是,她只能有些尴尬地坐在位子上,左顾右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皇后终于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也都散了吧。”众人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起身,整齐地向皇后行了一礼,齐声说道:“是,臣妾(嫔妾)告退。”
曹琴默见皇后叫散了,就随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急匆匆地出了景仁宫。
当简述准备离开时,皇后突然叫住了她,并语重心长地说道:“淑嫔啊,宫务的事情你可要多多上心啊,千万不能辜负了本宫和皇上对你的期望啊。”皇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特别的意味,仿佛这宫权是她特意为简述争取来的一样。
简述自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她还是表现得十分恭敬,面带微笑地向皇后行了个礼,轻声说道:“是,皇后娘娘,嫔妾明白了。请娘娘放心,嫔妾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处理好宫务,绝不会辜负娘娘和皇上的期望。”
皇后听了简述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
既然皇后想要这个人情,那我就顺水推舟,权当有这情分在吧。至于真相究竟如何,简述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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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出了景仁宫后,便气冲冲地登上了自己的轿辇,然后吩咐宫人抬着她回宫。丽嫔见状,也急忙上了自己的轿辇,紧紧地跟在华妃的身后。
没过多久,曹琴默便带着宫女音袖急匆匆地追了上来。她快步走到华妃的轿辇旁,就像一个普通宫女一样,毕恭毕敬地跟随着。
华妃看到曹琴默跟了上来,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还是余怒未消。她的眼睛微微一斜,看着曹琴默,没好气地说道:“那个淑嫔真是个贱人,她不仅夺走了本宫的宠爱,现在居然还敢来分本宫的宫权!”
曹琴默自然知道华妃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要她想个办法,出个主意。于是,她连忙说道:“娘娘息怒,现在可不是着急的时候啊……”
然而,华妃根本听不进去,她打断了曹琴默的话,厉声道:“不急?再这么下去,那淑嫔岂不是要爬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曹琴默却不慌也不忙地解释道:“娘娘,您先别生气。这宫务可是件十分繁琐的事情,那淑嫔才刚刚进宫,恐怕连承乾宫里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她怎么可能处理得好宫务呢?”
闻弦歌而知雅意,华妃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她优雅地将身子往后靠去,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是呢,”华妃的声音婉转悠扬,宛如黄莺出谷,“这宫务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触碰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似乎在嘲笑简述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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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出了景仁宫,并没有乘坐轿辇,毕竟承乾宫就在景仁宫后面,走着回去还能活动一下身体。
今天负责侍奉简述的是司棋,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简述的胳膊,轻声问道:“主儿,您说华妃娘娘会不会把宫务分给您呀?”
简述缓缓地走着,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会的,她呀,不仅会分给本宫,恐怕还会将大部分的宫务都交由本宫处理。”
司棋闻言,不禁惊讶地“啊”了一声,疑惑地说道:“华妃娘娘不是最看重这协助理六宫之权的吗?怎么会这么如此轻易地就交给您呢?”
简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即便华妃娘娘心中不情愿,但曹琴默肯定会在一旁劝说她将宫务交给本宫的。”
司棋恍然大悟,接着问道:“这么说来,曹贵人是想借此向主儿您示好吗?”
简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她哪里是在向本宫示好啊,她分明就是在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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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妃嫔们都走了,剪秋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见皇后正端坐在凤座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如意,那如意通体洁白,晶莹剔透,仿佛羊脂白玉一般,在皇后的手中更显得温润柔和。
然而皇后的面容却显得有些苍白,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光无限。
她这个皇后啊,做得可真是窝囊!虽然贵为后宫之主,却连宫权都没有,就如同一个被人供奉起来的花瓶,徒有其表而已。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就会厌烦了她,然后毫不留情地废掉她这个皇后。
想到这里,皇后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
这时,剪秋轻声说道:“娘娘,淑嫔离开时跟奴婢说了几句话。”
皇后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剪秋身上,面无表情地问道:“她说什么了?”
剪秋连忙躬身回答道:“淑嫔说,她进宫时间尚短,对于宫务还不太熟悉,担心自己会忙中出错,所以希望奴婢能多去承乾宫帮帮她。”
皇后听了这话,原本有些慵懒的身体突然坐直了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淑嫔这话究竟是何意呢?是真的因为不熟悉宫务而请求帮忙,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她缓缓开口说道:“哦?原来如此,难怪皇上会对本宫说,淑嫔与其他嫔妃有所不同呢。”
皇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仿佛她刚刚解开了一个困扰已久的谜团。她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多去承乾宫走动走动,务必帮着淑嫔将宫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剪秋将皇后的话与之前淑嫔所说的话联系起来,心中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应道:“是,奴婢谨遵皇后娘娘的吩咐,定会尽心尽力地协助淑嫔娘娘,将这宫务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让华妃娘娘找到任何借口夺回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