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也奇怪地瞅了一眼沧野,视线在沧野和赤炎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平时两人可是剑拔弩张,为了晚上的居住权,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怎么水晏河清,按兵不动?
不正常,有问题!
见沧野对赤炎的粗暴行为无动于衷,自己一个五级的小弱鸡面对一个八级巅峰,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撒野”?
玄月高挂,赤炎扛着唐芊芊离开厨房,一路向自己的石屋走去,无论她怎么发脾气都没用,反而越抱越紧,越走越快。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银光,像是给打胜仗的将军披上一张傲人战绩的披风。
他情绪高昂,昂首阔步,唐芊芊被他扛在肩上,只觉得胃里被搅得翻江倒海。
她气得都想问候他祖宗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赤炎,放我下来。本就喝了一肚子水,现在再颠一路,我都快要吐了。”
“好啊,如你所愿!”
赤炎真的说到做到,作势就要将她放下。
唐芊芊也被他的听话搞得一愣:这么乖巧听话,又打什么坏主意?
当她双脚沾地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听话照做。
因为都已经来到他家,还被直接仍在石床上。
虽然床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可还是磕得后背辣辣地痛。
唐芊芊刚要爬起来。
下一秒,赤炎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上来,赤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像是在盯着猎物的饿狼。
唐芊芊原本还想挣扎着,但是想想雌雄的力量悬殊,再加上两人本就是伴侣,这种夜间活动也就无可厚非。
虽说两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但想想明天腰酸背痛,腿打颤,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不知为什么,沧野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像刻在她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赤炎俯下身贴近她的耳边,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怎么?躺在我的床上,还有心思想着别的男人?”
他像个恶魔似的魅惑一笑,“哦…明白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努力,让我的妻主还有精力想着别的事情。”
唐芊芊被他压在床上,心跳如雷,手指不知觉地紧紧扣住床上柔软的兽皮。
她一边心想这个狗男人太会撩了。
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赤炎这张脸帅的人神共愤和这种强势霸道的气场,确实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沦和迷失。
赤炎直接低头堵上她娇艳欲滴的粉唇,用实际行动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唐芊芊被他的霸道攻势搞得有些招架不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主动回应。
沧野的事此时也被抛得九霄云外了。
赤炎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薄唇微扬,勾起邪魅的笑意。
一夜沉沦,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另一边,沧野看着赤炎将小芊芊扛走,左手捂上自己的心房,那里隐隐作痛。
小声喃喃自语:“小芊芊,等我!等我处理好一切尾巴就回来找你。”
她身边有赤炎这个八级巅峰的兽夫,他放心。
直至他们打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依依不舍地朝地牢走去。
部落的深处,天然溶洞改造的地牢。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透过地牢的入口,稍稍吹散了洞内浑浊的空气。
地牢内灰暗无比,只有些月光投射进来,照亮了山洞一角,映出一张张嘲讽,不屑,以及厌恶的脸,各种难听的话不堪入耳。
“就该当场射杀算了,在部落人群中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就该千刀万剐!”
“也就赤炎他们仁慈,居然还真的想放过她。”
“她不是还有几个兽夫吗?怎么不来救她?”
“她活该,教唆自己的兽夫干些蠢事,完全没将她兽夫的性命放心上。”
“没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黑寡妇!”
……
苏瑶跌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眼神空洞,心中一片死寂,了无生机。
她知道,她大几率是活不了了。
“苏瑶,你这个下贱的雌性!”
一个雌性冲到她面前,抬腿就是一脚,厌恶地骂道,“祸害遗千年!你怎么不去死?”
苏瑶被那雌性一脚踢得趴在地上,手掌、膝盖都磕伤,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周围的雌性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心里更来劲了。
大家恨不得都踩上一脚。
“哎呀,这不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自诩清高的苏瑶,苏大美人么?现在怎么像个狗似的,给我们跪拜啦?”
“哈哈哈……”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该赶出部落!”
“部落里哪个雄性不是围着她转,当初有多趾高气扬,现在就有多落魄!”
当初眼高于顶,对很多兽人都是冷嘲热讽。现在抓到机会,还不赶紧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若是问她后悔吗?她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大喊,她后悔了,她错了。
在绝对的死亡威胁前,任何人都是惜命得很。
所以,她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拼最后的一丝生机。
后来,沧野忙着部落的重建和赤炎的“争斗”,暂时没空修理苏瑶,但又觉得部落现在的地牢对苏瑶太过友好。
所以,他利用水系异能,将整个空间改造成了如同深海墓穴般的存在。
墙壁覆盖着薄薄的水膜,发出幽蓝的微光,地面是打磨光滑,映着水光的黑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冰冷、浓重的水汽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海压力。
没有火把,只有微弱水光,寂静得听到水珠懂岩顶滴落的回响。
苏瑶被束缚在牢房中央。
她没有被绑在刑架上,而是被困在一个由沧野操纵水流形成的、不断旋转的水环之中。
水环刚好卡在她的脖颈、腰部和脚踝,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强大的禁锢之力。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嘴唇冻得发紫,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抖动。
曾经娇柔做作的眼神,此时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死死地盯着站在水光潋滟中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