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作为北方诸侯国之一,与项羽结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刘邦通过攻赵切断项羽的战略支援,防止其联合北方势力夹击汉军。
同时,赵国地处中原以北,控制赵地可以打通北上通道,形成对项羽的包围之势,还能消除汉军侧翼的隐患。
可谓是一举多得,不得不打。
至于为何赵国这般重要,刘邦才拨给韩信三万大军,这三万还是新兵蛋子。
自然是因为……
成皋防线是刘邦与项羽的主战场,汉军精锐需集中抵御楚军主力。
韩信若胜,则可扩大版图,若败亦可消耗赵军主力,为后续进攻创造条件。
刘邦秉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心态,可却苦了随三万大军一同出发的唐方生、灌婴、曹参、张耳四人。
说是协助韩信,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刘邦害怕韩信拥兵自重,特遣四人监督罢了。
只是韩信似乎没有察觉到刘邦的忌惮,他静静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
仿佛真在思考如何用三万人打赢二十万。
足足一炷香后,韩信这才深吸口气,唐方生本以为他有什么良策,结果韩信一开口却是语出惊人。
“传令三军,明日拂晓渡河,背靠绵蔓水据守!”
“唐将军,你则待敌军展开全面追击之后,立马率领两千轻骑绕井陉以东,直插敌方大营,将旗帜全换回汉旗!”
听到这话,唐方生当即面色一滞。
他虽五大三粗,但常年随丞相南征北战,多多少少也懂点兵法常识。
但他不理解的是,韩信为何会让大军背靠河水而战?
这不是自己断自己后路吗?
这等战术布局,不仅犯了兵家大忌,更是闻所未闻。
‘樊哙说得没错,这韩信就是个花架子!’
‘背水一战?分明就是排队送死!’
唐方生眉头紧锁,拱手道,“大将军,恕在下直言,难道换下敌人的旗帜就可以打胜仗吗?”
“末将可从未听说过。”
面对唐方生的疑问,韩信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道,“给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只需执行军命即可。”
“若误了我的大事,军法伺候!”
狂!
实在是太狂了!
上一个同他这样讲话的,还是诸葛丞相。
但丞相的智谋举世无双,他唐方生心服口服,可你韩信凭什么这么说?
一个犯了兵家大忌而不知的花架子,带兵能力比丞相还强不成?
唐方生愤愤不平,刚准备继续开口说话,就瞧见韩信扬了扬手中的汉王宝剑。
“见此剑,如见汉王。”
“唐将军,你是要违抗汉王指令吗?”
营帐气氛顿时一凝,唐方生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坏了。
其实韩信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只是那居高临下的态度,着实让唐方生无法接受。
情商为零,且毫无政治头脑,也难怪被刘邦忌惮却不知情。
不仅是他感到愤愤不平,一侧的灌婴、曹参、张耳等人同样面色难看。
你可以不说,也可以当做没听见,可这当众侮辱人就有点过分了吧?
这跟当众踩唐方生面皮有什么区别?
唐方生牙关紧咬,胸腔起伏不定。
他是什么人?
是铁脑壳!
是愣头青!
是蝉联两届骑马砍杀桂冠,能和吕布大战两百回合的真汉子,内心岂能没有骄傲?
若是这游戏是现实,他或许就把韩信的话当个屁放了,装作没听见。
可这是游戏啊,他是百无禁忌的第四天灾啊。
这能惯着毫无情商的韩信?
答案自然是…
不会!
老子打不赢项羽,还打不赢你韩信?
在韩信错愕的眼神中,唐方生一个飞扑,直直把韩信扑倒在地,紧接着一拳朝对方左脸打去。
砰!
一声闷响,营寨顿时鸦雀无声。
韩信懵了,灌婴懵了,曹参懵了,张耳懵了。
躲在屏幕后边的周游也懵了。
卧槽,霸王项羽都做不到的事,你小子做到了?
竟是在汉军大营,单杀了兵仙韩信!?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自从韩信当上大将军后,就没打过败仗吧?
那今天唐方生此举,算不算开创了历史。
单杀兵仙韩信也就算了,还踏马是在汉军大营里!
周游一时词穷,缓缓吐出两个字,“牛…逼!”
屏幕里众人的呆滞转瞬即逝,连忙把唐方生和韩信拉开。
唐方生昂首挺胸,宛若打了胜仗的将军。
韩信则是灰头土脸,面色很是难堪。
“喜欢装?”
“你以后装一次我打一次!”
“来,杀了我!”
唐方生引颈就戮,做好了赴死准备。
但令他意外的是,韩信却并没有因此杀死他,只是重重将汉王宝剑插入地底,咬牙切齿道:
“我韩信没你想得那般狭隘,上天派我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蠢猪看看,什么才叫兵法!”
“倘若明天你坏了我韩信大事,我必上禀汉王,诛你三族!”
“希望你明天的表现能配得上今天的狂妄!”
言罢,韩信愤然离场。
就在他即将踏出营寨时,脚步突然一滞,头也不回的沉声道:
“三万打二十万,敌我众寡悬殊,井陉口不是巨鹿,我们也不是楚军,但兵少有兵少的打法。”
“明日拂晓大军开拔,每人只准带一顿口粮。”
“告诉所有将士,待击破赵军,我们畅饮昼夜。”
众将对视一眼,纷纷拱手低头,“喏!”
待韩信走远后,营寨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灌婴紧紧勾住唐方生脖子,面色很是兴奋,“打得好!”
“整天拽着张脸,整得我像是欠他银子一样。”
曹参见缝插针,“谁说不是呢,仗着汉王萧丞看重,整天拿鼻孔看人,我呸!”
张耳则是一脸平静的压了压手,“都小声点,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呢,别把关系闹太僵。”
不过话是这样说,张耳微扬的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唐方生猛然意识到:韩信的情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低!
否则也不至于足足三人,却没有一人为他说话。
想到这里,唐方生内心突然升起一抹愧疚。
因为他发现,韩信的孤傲并非针对他一人。
相反,韩信这个人很纯粹,纯粹到眼里就只有将士,只有胜利。
除此之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例如昔日的胯下之辱,亦如今日的当众挥拳。
唐方生重重一叹,语气复杂道,“诸位,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明天还有场硬仗等着我们呢。”
望着唐方生离去的背影,灌婴挠了挠脑袋,不解道,“他这是抽什么风?”
“揍韩信的是他,替韩信说好话的也是他,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