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院的时候，何灵与苏瑾君还没有回来。
沈佳婧也没有急着回屋子里，反倒是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
御家的小丫鬟来问了需要，沈佳婧想了想要了点儿茶水和糕点。
小丫鬟去准备，沈佳婧才冲着贺以乔招了招手。
贺以乔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沈佳婧身边，“你要在御家等老夫人的信么？”
沈佳婧点点头，“小乖飞的快，也不需要等很久。”
贺以乔一愣。
即使这么久了，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小乖”这个称呼。
“是，不需要几天。”
和普通的信鸽不同，这毕竟是盏映山养的鹰，送信的时间会快很多。
沈佳婧看了眼院子的门口，还没有人回来，连方才去取热茶和点心的小丫鬟也没有回来。
她双手支着头，看向贺以乔，“你在盏映山的时候，没有听说过书院的事情么？”
贺以乔摇头，“师父与师娘都没有提及。”
沈佳婧：“若是不止清风书院的话，所有的都和盏映山有关么？”
贺以乔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按照老夫人与师母的关系来说，恐怕盏映山是知情的才是。”
沈佳婧：“祖母的想法真难猜啊。”
贺以乔没有回应。
连身为公主的沈佳婧都说“真难猜”，他自然是不会兀自猜测。
贺以乔也有些好奇，“老夫人也没有提起过？”
沈佳婧努了努嘴，有些不满，刚想说什么，小丫鬟已经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过来。
她没有继续说话，甚至拿了块糕点堵住了自己的嘴。
小丫鬟看着这个样子的沈佳婧，想了想开口，“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沈佳婧看了眼贺以乔，她这会儿鼓着嘴可没有回答的功夫。
贺以乔笑了笑，摆摆手，“不用了，这里也不用留人。”
这一点，刚刚安排住处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已经交代过了。
尤其是有御舒彤这个大小姐的交代，这个客院不用留人。
虽然辛沐儿有些不太赞同的样子，但御舒彤一直坚持，又说是沈佳婧的意思。
一听是沈佳婧的意思，御城平直接让辛沐儿莫要多问了。
这会儿小丫鬟又一次听到这句，也是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贺以乔：“你这么出来一趟，倒是已经不需要人服侍了。”
沈佳婧瞪了一眼贺以乔，“你这什么话，我在宫中也没有那么需要人服侍。”
贺以乔挑眉。
虽说他也经常在宫中，但毕竟男女有别，他并没有那么清楚沈佳婧平日的起居。
沈佳婧：“你难道没去过我……”她琢磨了一下，才换了个用词，“院子？”
贺以乔点点头，“去过，我记得你院中是有人的。”
沈佳婧：“那能一个人都没有么？”
她摆摆手，知道贺以乔什么意思，但她不想和贺以乔计较这些。
贺以乔被沈佳婧逗乐了。
他轻轻笑了笑。
这个笑倒是把沈佳婧给笑懵了，她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贺以乔。
虽说这一路，贺以乔也不是没有过情绪变化，但对于贺以乔来说，笑容还是比较少见的。
沈佳婧喝了一口茶，撑着头看着贺以乔，眨着眼，忽然就说了一句，“小贺，你其实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贺以乔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沈佳婧会说这么一句话。
沈佳婧：“怎么？没有人提过这点么？”
贺以乔想了想，“师娘说过。”
沈佳婧：“对嘛！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你平日里笑的不多，所以看到的时候觉着特别好看。”
她说话很是直接，饶是贺以乔也是抿了抿唇，低头笑了笑。
沈佳婧也就这么说一茬就过去了，继续回到了书院的事情，“祖母未曾和我说过这些事情，但先前父亲倒是说过一些。”
贺以乔有些意外，“是……说了什么？”
他实际上是没有想到圣上会说过书院的事情，先前他还以为是皇太后自己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圣上也并不是全然不知。
相反，圣上似乎是知情的。
沈佳婧：“倒是没有说起过书院，但父亲问过我女子入朝的事情。”
贺以乔很快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书院最终是想要促成女子入朝为官？”
沈佳婧摇头，“不好说。父亲当时问我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我的看法。甚至有些没头没尾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贺以乔：“现在想来，应当是老夫人说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沈佳婧点点头，“若是从时间上来说，倒是也对的上，确实是前几年的事情。”
她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你知晓我的，我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那么有兴趣，只当是父亲留的功课。我还想了好久太傅当日讲了什么。”
贺以乔：“你当日如何回答的？”
沈佳婧耸耸肩，“我只说都有女皇的先例，想来女子入朝并不是什么问题，若是能够完善制度，想来也算是好事儿。”
“不过，这种问题也只是回答了一番，毕竟若是真要达到男女同朝为官，不仅仅是制度上的问题。”
贺以乔看出来了，沈佳婧虽说当时只当成了圣上留下的功课，但她自己还是做了思考的。
沈佳婧见贺以乔没有多言，有些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你觉着女子入朝不妥？”
贺以乔摇头，“并未有这种想法。”
沈佳婧有些怀疑的打量着贺以乔，上上下下的，似乎是想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实际所想。
贺以乔叹了口气，“我自小在盏映山长大。”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沈佳婧歪了歪头。
贺以乔继续：“来往于盏映山和老夫人那。”
沈佳婧点点头，这一点有什么好说的？
他在皇祖母身边不是就是因为皇祖母说自己得有个同龄的同伴么？
而且，这个和他们现在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贺以乔见对方不明白，又开口道，“师娘与老夫人是挚友。”
沈佳婧继续点头，这一点她也知道啊。
贺以乔叹了口气，“既然老夫人有过这种想法，那么师娘自然也会有过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