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婧觉着自己比先前从宫中溜出来的时候还要紧张。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心虚。
她跟在御舒彤身后，特意挑了离贺以乔他们二人远一些的楼梯下楼。
直到走出了客栈，御舒彤才咧嘴笑了笑，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着沈佳婧，“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大晚上出门玩儿过？”
沈佳婧想了想，“先前倒是也出门逛灯会过。”
御舒彤：“特意从……出来？”
她省略了“宫中”两个字，但沈佳婧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沈佳婧点点头，“灯会嘛，祖母与父亲都同意了，所以就出门玩儿了。都城很多世家小姐，灯会都会出来玩儿的。”
御舒彤也逛过都城的灯会，“那你逛过灯会时候的花船么？”
沈佳婧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出门，总归会带着人的。他们看的可紧着呢！”
御舒彤就知道会是这样，“光是看灯，猜灯谜有什么意思。”
沈佳婧扶了扶额头。
她总觉着御舒彤就想拉着自己做坏事。
御舒彤：“走走走，我们去瞧瞧衡峒县有什么地方能喝花酒。”
沈佳婧指了指自己，“我，喝花酒？”
御舒彤单手叉腰，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沈佳婧，“怎么？你不乐意？”
沈佳婧没有喝过花酒，还真有点儿兴趣。
咽了口唾沫，她才缓声开口，“若是去了，会不会……”
御舒彤摆摆手，“我们就喝喝酒，听听曲儿，要什么紧。”
沈佳婧被御舒彤说的，越来越有兴趣了。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御舒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造型，“就这么去？”
御舒彤点头，“是啊，就这么去。”
沈佳婧不理解，“难道不用女扮男装？”
御舒彤：“我倒是可以，你也见过我的本事，但是你有点儿难吧？”
御舒彤有易容的本事，又能够声音的伪装，先前也做过这一出，但沈佳婧可不是。
沈佳婧：“我不开口不就行了？”
御舒彤摇头，“这不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就算是我，出入这种地方，也很少会装成男子。”
沈佳婧不解，“就直接女装进去？”
御舒彤：“也会男装，但不会说自己是男子。”
沈佳婧：“为何。”
御舒彤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释，“很简单，这种地方的人见多了人，不可能认不出你是男是女的。”
她又看了好一会儿沈佳婧，“而且，说实话，别说花楼里的人，就是走在路上，怕是也很容易就瞧出你是个小丫头。”
沈佳婧有些不满，“你……你这话说的也太肯定了吧？”
御舒彤双手一摊，一副根本不想解释的模样。
这也太好理解了。
光是看小公主的长相都能知道，一看就是个小丫头。
沈佳婧努了努嘴，“明明话本子里都写着，穿着男装出去，大家都认不出来。”
御舒彤笑了，“就算是我，出门在外，能骗得过普通人，但仔细一些也能辨别出来是女子的。”
沈佳婧“嗯”了一声，明显兴致没那么高了。
她又瞥了一眼御舒彤，“那你还说我们去喝花酒？”
御舒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是喝花酒啊，我们就这么去，也不会有人拦住我们的。”
沈佳婧瞪圆了眼睛，“真的？”
御舒彤点头，“自然，开门做生意，哪儿又拦着不让客人进去的？”
沈佳婧指了指自己，“我们也算是客人？”
御舒彤：“给得起银子的都是客人。”
沈佳婧一下子来劲了，拍了拍胸脯，“那可以，我给的起银子！”
御舒彤被沈佳婧给逗乐了。
确实。
沈佳婧肯定是给得起银子的。
沈佳婧眼睛亮亮的，情绪一下就比方才要高涨了许多。
她嘿嘿一笑，率先走在了前面，“那走吧！”
御舒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这下不瞻前顾后的了？”
沈佳婧：“我先前也没有，我就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能进去！”
御舒彤笑道，“好，那我们去吧。不然一会儿等贺儿反应过来，你就去不了了。”
沈佳婧：“他不是都不知道我们出来么？”
御舒彤只是轻笑没有说什么。
沈佳婧跟着御舒彤往前走。
没想到即使是在衡峒县，御舒彤也能一下就找到喝花酒的地方。
上一次见这个场面还是在丰镇的时候。
而且那时候，沈佳婧也没有真的见识过这种场面。
御舒彤见着“清风苑”三个字的时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小地方还挺雅致的。”
沈佳婧有些不理解，“怎么？”
御舒彤摇头，“其实先前我都没有想过这个衡峒县真有喝花酒的地方。”
她还当这种小地方未必能有喝花酒的地方呢。
门口招待的人瞧着来了两个姑娘，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拦着。
一个妆容有些浓的女子走了过来，“二位姑娘是？”
她上下打量着两人，实在有些看不出这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沈佳婧站在御舒彤身边，伸出手拽了拽御舒彤的袖子。
御舒彤笑着开口，“来喝酒的，美人儿，这儿有酒喝么？”
她的语气带了点儿调笑，让对方也是有些意外。
女子勾唇笑了笑，“自然是有的，请跟我来。”
她没有问，为何两个姑娘来这种地方喝酒，只是带着两人去了个安静的雅间，甚至特意挑了个角落的僻静的屋子。
“二位姑娘怎么会来我们这儿喝酒。”她笑着摇了摇头，先给两人倒了杯茶。
御舒彤：“顺便想听姑娘唱小曲儿。”
说完，御舒彤直接扔了一锭银子给鸨母。
女子一愣，看了眼银子。
在这种小地方，出手就是银锭子的实在是少见。
她点头，“成，我去找最会唱曲儿的姑娘来。”
御舒彤点头，摆了摆手，“顺便带点儿好酒来，我今儿在街上买的酒不太够劲儿。”
等女子出去了，沈佳婧才意外的开口，“原来真的不需要女扮男装？居然真的不会说什么。”
御舒彤笑了，“都丢银子给她了，她难道跟钱过不去么？”
沈佳婧：“果然，还是有银子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