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舒彤当然知道这两人瞪自己的原因。
但她依然坚持自己说的话,“真的,你们听我说。”
沈佳婧再次与贺以乔对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看向御舒彤。
御舒彤指了指自己,“我像是那种随随便便说人家脑子不好的人么?”
沈佳婧抿了抿唇没有回应,倒是贺以乔“嗯”了一声。
听到这声“嗯”,御舒彤几乎是立即跳了起来,“贺儿!你对你师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看着就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
贺以乔还没开口,沈佳婧就上前拉住了御舒彤的胳膊,“小贺的意思是舒彤姐姐你真性情,有话直说。”
御舒彤瞥了一眼沈佳婧,又看向了贺以乔,“最好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了,但她也没真的打算和贺以乔计较这事儿。
御舒彤清了清嗓子,才重新看向御舒彤开口,“他们说的话,让我听着怪怪的。”
这一点,沈佳婧先前其实也有感觉。
她抿了抿唇,把吃饭的时候与村长聊天时候的内容回顾了一下。
“你们记得,村长说,三年前大涝,庄稼死了,猎物也跑了。是吧?”
怕是自己记错了,沈佳婧还看了看御舒彤和贺以乔,向他们确认自己的想法。
贺以乔很快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听到了这个。
御舒彤:“是这样没错。”
沈佳婧:“就因为这个,所以关盎村里的青壮年都出村谋生了。”
御舒彤皱了皱眉,“是这样。不过真的会外出谋生,把小孩儿一个人留在村里么?”
沈佳婧想说的倒也不是这个。
她没有回应御舒彤的话,“这两件事在村长口中,似乎是因果关系。”
御舒彤点头,“对。”
顿了顿,她又开口,“倒也不难理解,没了庄稼与猎物,确实很难,找个别的地方来谋生,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贺以乔明白沈佳婧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御舒彤,又紧紧盯着沈佳婧开口,“万朋。”
贺以乔只提了“万朋”的名字。
御舒彤皱着眉看向贺以乔,一脸“你忽然说他做什么”的表情。
倒是沈佳婧,眼睛亮了亮,盯着贺以乔点头,“对!就是万朋!”
她明白,贺以乔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御舒彤歪了歪头,“万朋那小子怎么了?”
沈佳婧:“舒彤姐姐还记得村长说,万朋是为什么留在关盎村的么?”
御舒彤想了想点点头,“不是因为要外出谋生的时候,遇着了大涝,然后救人之后,放心不下这里的老人小孩儿所以留下的么?”
沈佳婧点头,没有开口,但那看着御舒彤的眼神,分明是在用眼神询问对方懂了没有。
御舒彤有些茫然。
懂……什么?
她应该懂什么?
“所以?”御舒彤稍稍有些犹豫,最后补了一句,“万朋是个好人?”
沈佳婧撇了撇嘴,有些无奈,“我是在说这个么?”
御舒彤双手一摊,“不是么?我先前只觉着万朋是个冒冒失失的蠢小子,但就因为村长这一句,我才发现他其实还是不错的。”
沈佳婧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若是三年前发生的大涝,让他们外出谋生,为何万朋当时就已经要外出谋生了?”
御舒彤“诶”了一声,挠了好几下头,又不可思议的看了几眼沈佳婧。
那表情,分明就是也想要问个清楚。
对啊!
为什么?
不过,正因为这样,御舒彤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什么,“你这么说起来,我就知道为什么觉得村长那些老人家说话有些怪怪的了。”
沈佳婧看向对方,“怎么说?”
御舒彤:“先前我没有想到这一茬,你这么说完之后,我觉得是因为这些老人家说话,有些混乱,时常颠三倒四。”
“我一开始以为是某一个老人家年纪大了的原因,但后来聊聊,觉着几乎所有的老人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沈佳婧:“你是说,所有的老人家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御舒彤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晚上收拾的时候与老人家闲聊的内容。
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但依然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沈佳婧虽然已经听出了这事儿和自己先前认为的不对劲的地方差不多。
但,依然是想不明白。
她看向贺以乔,“小贺,你觉得这事儿合理么?”
贺以乔:“小姐是觉得他们的记忆有错位?”
御舒彤伸了一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你们等等!什么叫记忆错位?”
她听了沈佳婧说的话,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太想明白。
但这话并不难理解,稍微琢磨一下所谓的“记忆错位”是什么意思,理解一下也不难。
御舒彤:“你是说,大涝,就是十年前的事情?”
沈佳婧:“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御舒彤皱着眉琢磨了好一会儿,“可村长不是说……”
贺以乔:“你听过三年前的大涝事件么?”
御舒彤摆摆手,“你这问我也是白问啊,就是十年前的大涝我也是没多大印象啊。”
“那时候我才多大呀。”御舒彤看了眼沈佳婧与贺以乔,“要我说,你们俩这个年纪能记得这么清楚才叫奇怪呢!”
沈佳婧没想到御舒彤会说这么一句话,笑了笑,“十年前的大涝很严重,在决策上,有很多可以聊的地方。所以父亲与我说了不少东西。”
御舒彤点点头。
这一点倒是并没有很奇怪。
“那你呢?”御舒彤又看向了贺以乔。
言外之意,小公主是因为身份原因,所以了解。那你是因为什么。
贺以乔叹了口气,“我记得师娘是和我们一道说过这事儿的,师姐肯定是听的时候打瞌睡了。”
御舒彤可不承认,“不可能!师娘和我们说水涝的事情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水利官!”
贺以乔叹了口气,“师娘说,十年前的大涝,多处受到了影响,所以盏映山当初也是出了钱的。不然的话,师门的资金会更加充裕。”
御舒彤仔细回想了一下,又用一种“真的么”的怀疑眼神看着贺以乔,“我怎么不记得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