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顶的风雪已非“呼啸”可形容,那是如同万头巨兽同时咆哮的罡风,每一缕风中都裹挟着碎金般的冰砾,刮在玄冰软甲上发出密集的“叮叮”声,仿佛要将人连甲带骨一同磨碎。林清浅抬手挡在额前,清灵玉的白光被逼得只能笼罩周身三尺,光罩外的风雪如实质般扭曲,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风刃,正不断切割着灵力屏障。
“这是‘不周灭魂风’,”墨尘的声音透过风隙传来,他不知何时取出一顶青铜斗笠扣在头上,斗笠边缘垂落的玄铁锁链叮当作响,竟将靠近的风刃尽数弹开,“此风源自上古不周山崩塌时的残墟,能绞碎修士魂魄,稍有不慎便会沦为风中怨魂。”
陆沉舟握紧融合了引魂骨的贪食骨,神骨杖身此刻正流淌着奇异的光纹——银白色的吞噬之力与淡金色的时间之力交织成螺旋状,每当风刃劈来,杖头便会自动旋转,将风刃吸入纹路中,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但他脸色依旧凝重,神骨共鸣消耗的精血尚未完全恢复,每一次催动都牵扯着胸腔的刺痛。
“还有多远?”林清浅的声音被风撕碎,她能感觉到眉心的清灵玉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灵力,玉质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墨尘抬头望向风雪深处,那里隐约有一道漆黑的裂隙横亘天际,宛如苍天被撕开的伤口:“看到那道黑缝了吗?那就是‘不周风眼’的入口。但想进去,必须闯过前面的‘风蚀石林’。”
他话音未落,前方风雪骤然一暗,数十道漆黑的影子从冰雾中暴掠而出!那是形似巨狼的生物,浑身覆盖着风蚀而成的骨甲,眼瞳是纯粹的幽蓝色,口中喷出的并非涎水,而是能腐蚀灵力的黑色风沫——正是墨尘所言的“风蚀狼”。
“小心它们的风沫!”陆沉舟低喝,贪食骨猛地一顿地面,“贪食·旋涡!”
杖头爆发出强烈的吸力,前方十丈内的风雪瞬间形成漏斗状,数头风蚀狼收势不及,被硬生生扯向中心。林清浅抓住机会,碎月剑化作银虹连斩,剑刃上附着清灵玉的白光,每一剑都精准劈在风蚀狼骨甲的缝隙处,爆出串串蓝紫色的血花。
“吼!”风蚀狼群发出尖锐的咆哮,竟懂得迂回战术,剩余狼只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冲击陆沉舟的吸力旋涡,另一队则绕向侧翼,目标直指灵力消耗巨大的林清浅!
“雕虫小技!”墨尘冷哼一声,肩头的小兽突然窜出,化作巴掌大的黑影迎向狼群。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小兽的利爪竟比风蚀狼的骨甲更坚硬,每一次扑击都在狼头上留下深深的爪痕,而它自身则如同跳蚤般在狼群中穿梭,引得数头狼徒劳地互相撕咬。
“前辈的小兽……”林清浅惊讶之余,挥剑斩落一头漏网之鱼。
“这小家伙叫‘贪墨’,”墨尘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当年在幽冥窟捡的,专吃阴邪之物,风蚀狼的怨气正好合它胃口。”
说话间,贪墨已解决了数头风蚀狼,吃饱喝足后打了个饱嗝,化作流光飞回墨尘肩头,舔着爪子上的蓝血。陆沉舟趁机收回贪食骨的吸力,与林清浅联手,片刻间将剩余风蚀狼尽数斩杀。
然而,风蚀狼的尸体刚倒下,便化作点点蓝芒融入风雪,远处又传来更密集的咆哮声。
“不能恋战,快走!”墨尘一马当先,冲入前方那片嶙峋的黑色石林。
风蚀石林内的景象更加诡异——无数漆黑的石柱如同被巨斧劈砍过,表面布满螺旋状的风蚀沟壑,每一道沟壑都在发出“呜呜”的悲鸣,仿佛有无数冤魂被困其中。三人刚踏入石林,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数十根石柱竟活了过来,顶端裂开巨口,喷出夹杂着骨屑的黑色狂风!
“是‘噬魂石柱’!”墨尘脸色大变,青铜斗笠爆发出刺目金光,“跟紧老夫的脚步,别踩错了纹路!”
他脚下步伐奇异,时而左闪,时而右突,每一步都踏在石柱间的缝隙中。陆沉舟和林清浅紧随其后,却见墨尘每踏过一处地面,都会有淡金色的符文亮起,暂时压制住周围的石柱。
“这是……巫族的‘定风阵’?”陆沉舟认出了符文的来历。
“没错,”墨尘头也不回,“当年老夫为了找阿月,在昆仑墟里困了三百年,这些破阵手法都是那时被逼出来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可惜……还是晚了三千年。”
就在此时,林清浅突然脚下一滑,竟踩在一块松动的冰面上!她失声惊呼,身体向右侧的噬魂石柱撞去,那石柱巨口大张,黑色狂风已卷住她的衣角!
“清浅!”陆沉舟目眦欲裂,贪食骨猛地掷出,杖身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敲在石柱侧面的风蚀沟壑上。
“咔嚓!”石柱发出一声脆响,喷风的巨口猛地一滞。陆沉舟趁机扑上前,将林清浅揽入怀中,同时探手抓住倒飞而回的贪食骨。
“小心!”墨尘突然喝道。
只见被敲中的石柱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血色符文,竟比之前狂暴十倍,喷出的黑色狂风中夹杂着尖利的骨矛,直刺两人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墨尘手中的残破幡旗再次展开,幡面浮现出的兵俑虚影竟化作实质,手持盾牌挡在两人身前。“噗嗤”几声,兵俑盾牌被骨矛洞穿,化作光点消散,而墨尘则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
“前辈!”林清浅又惊又愧。
“别废话,快走!”墨尘一把推开两人,“前面就是风眼入口,老夫帮你们顶住!”
他说着,竟从怀中取出那口黑色棺材,猛地抛向空中!棺材在空中急速变大,化作十丈大小的黑色屏障,将所有噬魂石柱的攻击尽数挡住。棺材表面的赤色符文亮起,与石柱的血色符文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阿月……对不住了……”墨尘望着棺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转身,“陆小友,记住老夫的话:进入风眼后,立刻寻找‘时墟之种’,那是开启时墟之眼的关键!还有,朔日子时一到,无论找到与否,立刻离开,否则会被时间洪流彻底吞噬!”
陆沉舟重重点头,拉着林清浅,循着墨尘之前留下的符文路径,奋力冲向风雪深处的那道黑色裂隙。身后,墨尘的身影越来越小,被无数噬魂石柱和黑色狂风包围,唯有那口黑色棺材的赤色符文,如同暗夜中的烛火,顽强地燃烧着。
“沉舟,墨尘前辈他……”林清浅回头望去,眼中满是担忧。
“他不会有事的,”陆沉舟握紧她的手,声音却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们必须成功,否则前辈的牺牲就白费了。”
两人终于冲到黑色裂隙前。这裂隙足有千丈高,宽约百丈,内部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只有隐约的金色光点如同星辰般闪烁。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吸力从裂隙中传来,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这就是不周风眼……”陆沉舟深吸一口气,将引魂骨再次按在贪食骨上。
刹那间,两块神骨爆发出柔和的金光,杖身上的时间纹路与裂隙内的金色光点产生共鸣,形成一条由光点铺成的路径,蜿蜒伸入裂隙深处。
“跟着光点走,”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身后,“集中精神,不要被时间乱流影响。”
两人踏入裂隙,立刻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不再是狂暴的风蚀,而是无处不在的时间压力。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时而出现远古冰川的画面,时而闪过残破的神殿虚影,甚至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时光中穿梭,却又在下一秒化为飞灰。
“这是……时间碎片?”林清浅惊叹道,同时运转清灵玉,白光形成光茧将两人包裹,抵御着时间之力的侵蚀。
陆沉舟则全神贯注地催动神骨,贪食骨与引魂骨的共鸣越来越强,杖头的光点如同指南针般指引着方向。两人沿着光点路径深入,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璀璨的金色光海。
光海中央,悬浮着一株奇异的植物——它只有一根晶莹的茎干,顶端开着一朵六角形的金色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流淌着玄奥的时间符文,正是墨尘所说的“时墟之种”。而在时墟之种下方,一道巨大的旋涡缓缓旋转,旋涡内部是混沌的流光,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时空之力。
“那就是……时墟之眼?”陆沉舟握紧神骨,能感觉到那旋涡中蕴藏的恐怖能量,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禁制。
就在此时,旋涡边缘突然泛起涟漪,一道人影竟从时空乱流中踏出!那人穿着与之前青铜面具人相似的玄色长袍,却戴着一张白玉面具,面具上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时空光晕,气息深不可测。
“又是面具人?”林清浅立刻戒备,碎月剑出鞘指向前方。
白玉面具人没有理会林清浅,只是将目光落在陆沉舟手中的贪食骨上,面具下的声音平静无波:“烛九阴的引魂骨……竟然真的被你找到了。”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陆沉舟沉声问道,神骨杖身的光纹再次亮起。
白玉面具人缓缓抬手,指向时墟之眼:“吾乃‘时墟守墓人’,在此等候有缘人已万载光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亘古的沧桑,“小家伙,你可知十二神骨的真正秘密?”
“洗耳恭听。”陆沉舟不动声色,暗中示意林清浅寻找时机夺取时墟之种。
“十二神骨,并非祖巫遗物,”白玉面具人语出惊人,“而是……封印祖巫的钥匙。”
陆沉舟和林清浅同时一震!
“当年巫妖大战,十二祖巫虽陨,但其神魂不灭,被上古大能以大神通封印于时空缝隙中。”白玉面具人继续说道,“而这十二神骨,便是封印的关键,每一块神骨都对应着一道封印。若神骨集齐,并非祖巫复苏,而是……封印彻底崩碎!”
“什么?!”陆沉舟如遭雷击,“可墨尘前辈说……”
“墨尘?”白玉面具人面具下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波动,“他不过是被执念蒙蔽的可怜人。当年巫族内斗,烛九阴为护阿月,自愿被封印于时墟之眼,那九幽冥火咒,实则是他为保护阿月神魂所设的屏障。”
林清浅猛地想起冰棺中女子的话:“所以……阿月前辈说的祖巫复苏,是假的?”
“半真半假,”白玉面具人摇头,“若神骨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强行集齐,确实可能引发封印松动,让祖巫残魂借机出世。但更可怕的是,一旦封印彻底破碎,被封印的不仅是祖巫,还有……那场大战中陨落的万千神魔残魂,届时三界将彻底混乱。”
陆沉舟握紧神骨,只觉手心冰凉:“那你为何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你手中的引魂骨,”白玉面具人看向贪食骨,“它不仅是开启时墟之眼的钥匙,也是修复‘烛九阴封印’的关键。”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小家伙,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拿走时墟之种,开启时墟之眼取走时间骨,从此踏入收集神骨的不归路;二是……将引魂骨交给吾,吾会帮你修复烛九阴封印,从此与神骨之事再无瓜葛。”
选择?陆沉舟心中剧震。一边是继续寻找神骨,可能面临三界混乱的风险,另一边是放弃已有的线索,回归平静。但他想起墨尘的牺牲,想起阿月临终前的提醒,想起那个神秘的青铜面具人……这条路,真的能说放弃就放弃吗?
“如果我选第一个呢?”陆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白玉面具人沉默片刻,面具下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也罢,命运的轮盘一旦转动,便无人能独善其身。”他抬手一指,时墟之种化作一道金光飞入陆沉舟手中,“拿着它,朔日子时,以时墟之种为引,引魂骨为匙,自可开启时墟之眼。但记住,时间骨中不仅有烛九阴的力量,也封印着他当年与祖巫大战时留下的‘时空裂痕’,取骨之时,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白玉面具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吾的使命已了,接下来的路,你好自为之。”他最后看了一眼陆沉舟,“还有,小心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他不仅想要神骨,更想要……你的命。”
说完,白玉面具人彻底消散在时空乱流中,只留下时墟之种在陆沉舟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沉舟,他说的是真的吗?”林清浅看着丈夫,眼中满是担忧,“神骨竟然是封印钥匙……”
陆沉舟深吸一口气,将时墟之种收好,握紧贪食骨:“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他看向时墟之眼的旋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而且,我有种感觉,那个青铜面具人,很可能和当年的巫妖大战有关。”
就在此时,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远处的时空乱流中传来阵阵咆哮,无数扭曲的黑影正顺着光点路径飞速接近!
“是青铜面具人!”林清浅脸色一变,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死亡气息。
“走!”陆沉舟不再犹豫,拉着林清浅,沿着来时的光点路径飞速后退。身后,时空乱流剧烈翻涌,一道笼罩在黑气中的身影缓缓踏出,青铜面具在时光碎片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想跑?”青铜面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拿到时墟之种,就想走?”
他抬手一挥,一道漆黑的时空裂缝出现在两人前方,无数骨爪从裂缝中伸出,抓向林清浅!
陆沉舟立刻将林清浅护在身后,贪食骨猛地横扫:“贪食·吞噬!”
神骨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将骨爪连同时空裂缝一起吸入杖身。但青铜面具人却趁机欺近,黑气缭绕的手掌直拍陆沉舟后心!
“铛!”
千钧一发之际,贪墨突然从陆沉舟怀中窜出,化作黑影挡在掌前。但这一次,它没能挡住,只听“吱”的一声惨叫,被黑气震飞,跌回墨尘的青铜斗笠中,气息微弱。
“贪墨!”陆沉舟怒吼,回身就是一杖。
青铜面具人不闪不避,任由贪食骨砸在肩头,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他抓住陆沉舟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另一只手成爪,直取陆沉舟咽喉!
“小心!”林清浅眼中寒光一闪,碎月剑化作惊鸿,刺向青铜面具人肋下。这一剑凝聚了她全部灵力,更有清灵玉的净化之力,逼得青铜面具人不得不侧身避让。
陆沉舟趁机后退,将林清浅护在身后,两人背靠背站在时空乱流中,面对步步紧逼的青铜面具人。
“交出时墟之种和引魂骨,吾可留你们全尸。”青铜面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
陆沉舟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他握紧贪食骨,引魂骨的时间之力与贪食骨的吞噬之力再次共鸣,杖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林清浅也同时催动清灵玉,白光与金光交织,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青铜面具人见状,面具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周身黑气骤然暴涨,竟在身后凝聚出一尊巨大的祖巫虚影!那虚影生着十二颗头颅,每颗头颅都发出不同的咆哮,手持巨斧,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
“这是……祖巫残魂?!”陆沉舟瞳孔骤缩,终于明白此人为何如此强大。
“不错,”青铜面具人发出得意的笑声,“吾乃祖巫强良之后,收集神骨,正是为了让先祖神魂重归!小家伙,乖乖受死吧!”
祖巫虚影举起巨斧,朝着两人狠狠劈下!那斧光撕裂时空,所过之处留下漆黑的裂痕,连周围的时间碎片都被尽数湮灭!
“沉舟,我们……”林清浅看着那毁天灭地的一击,首次感到了绝望。
陆沉舟咬紧牙关,将时墟之种和两块神骨同时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清浅,信我!”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林清浅相遇的点点滴滴,闪过墨尘苍老的面容,闪过阿月血色的瞳孔……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底升起,涌入神骨之中。
刹那间,贪食骨、引魂骨、时墟之种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竟在两人前方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那是融合了吞噬、时间、以及时墟之力的防御屏障!
“轰——!”
祖巫虚影的巨斧劈在旋涡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时空乱流剧烈翻涌,整个时墟之眼仿佛都在颤抖。陆沉舟和林清浅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来,瞬间被震飞,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陆沉舟在一片冰冷中醒来。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不周风眼的入口处,身旁是昏迷的林清浅,手中还紧紧握着贪食骨和时墟之种,引魂骨则嵌入了贪食骨中,形成了一根完整的双色神骨。
而远处,风雪依旧呼啸,墨尘的身影不知去向,只有那口黑色棺材静静地躺在雪地里,棺盖微开,露出里面空无一物的景象。
“清浅!”陆沉舟连忙抱起妻子,探她鼻息,发现只是脱力昏迷,这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望向不周风眼深处,青铜面具人和祖巫虚影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他知道,那一战并非幻觉,青铜面具人一定还会再来。
“沉舟……”林清浅缓缓醒来,看到丈夫没事,露出虚弱的笑容。
“我们没事了,”陆沉舟将她紧紧抱住,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别怕,我在。”
两人依偎在风雪中,许久才平复下来。陆沉舟扶着林清浅站起身,看向手中的神骨,又看向时墟之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管神骨的真相是什么,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走下去。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揭开所有的秘密,也为了那些牺牲的人。
“接下来,我们等朔日子时,开启时墟之眼。”陆沉舟说道。
林清浅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碎月剑:“嗯,我陪你。”
风雪依旧,但两人心中的决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时墟之眼的秘密,时间骨的力量,以及青铜面具人的真实目的……这一切,都将在朔日的子时,揭晓答案。而昆仑墟的风雪之下,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玄机,等待着他们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