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酌被他晃的眼晕,低低唔了一声。
易珏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终究还是卸了力道。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易珏松开手,幽幽叹了口气。
【你在难过吗?为什么?我早晚要工作的然后离开这里的。】
温时酌轻拍了下易珏的侧脸,试图安抚他。
“为什么呢?我可以给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易珏也是固执,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易珏这脾气闹得跟个小孩似的,温时酌想扇他都找不到借口下手。
“那傅谦澜的也不是你的,要不你给我打工算了,我给你开工资。”
易珏还是不想放人。
【我给你打工能干什么呢?】
温时酌拿着手机又重新坐回沙发,易珏也跟着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挤出来了一句,
“你可以跟着我...”
其实易珏想说的不是这些,但他清楚自己要是把真实想法说出去,温时酌肯定会生气。
【我现在每天都跟着你。】
温时酌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截了当戳穿易珏,
【如果你不捣乱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易珏这种人和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倒不如答应他个要求,他自己会把自己哄好的。
【不过要在合理的范围内...】
看着易珏一瞬间激动起来的神情,温时酌迅速补上后半句,不给他无理取闹的机会。
“合理的界限是什么呢?不管我说什么,只要你不想答应,就会把它挪出合理的范围对吧?”
易珏哀怨地盯着温时酌,猜出了他的打算。
温时酌眸光闪烁了两下,对上易珏的眼神后决定稍微让步,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除了那个...都行。】
温时酌脸皮薄,退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极限了。
易珏见好就收。
“今天晚上你来我卧室陪我睡觉。”
温时酌不可置信地抬头,果然自己还是把底线放的太低了。
“你要反悔吗?那你就别去找傅谦澜了。”
易珏皱眉故作不满道。
【不是说不能提那种要求吗?】
温时酌还想重申一遍规则,但易珏直接把他的后路堵死。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单纯让你陪我睡一张床而已。”
被倒打一耙的温时酌脸都涨红了,易珏双手环胸好笑地瞧着他。
半晌,温时酌才点点头,两人的交易就算这么定下了。
“以后少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温时酌都快钻进地缝里装鸵鸟了,易珏还不愿意放过他,坐在他旁边,拉过他的手捏玩,揶揄道。
【你不要胡说八道。】
温时酌甩开易珏的手,那人又重新拉过来。
反反复复几次,温时酌也没了和他争执的心思,索性抛弃自己一只手给易珏当玩具。
另一只手照常打字聊天,刚才他和易珏闹了这么久,傅谦澜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了。
温时酌避开易珏的视线快速回完了消息。
转头就看到这人死死地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
一想到今天晚上还要去易珏卧室睡觉,温时酌就觉得头疼。
莫名有种自投罗网的危机感。
......
和温时酌的卧室不同,易珏的卧室是按照他想要的风格装修的。
而温时酌那间只是当初别墅里多出来的房间,他随便挑了一个住下。
【傅谦澜,这周我就先不去了,从下周开始吧。】
温时酌看着手机上刚跳出来的消息,边擦头发边给傅谦澜发消息。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下午的时候才说定这周让温时酌先来公司看看适应两天。
现在温时酌就发消息说来不了。
傅谦澜的第一反应是易珏在捣乱。
但温时酌很快就说清了原因。
【有个认识的阿姨生病了,周末我要去看看他。】
傅谦澜表示理解,只叮嘱了句让他注意安全,下周重新安排也可以。
温时酌退出后点开和余泽的聊天框。
余泽几分钟前给发消息说他母亲病重,可能熬不过这个月,想在周末的时候带温时酌过去看看。
记忆里余泽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有时候原安宁忙着工作回不来的时候,她就会旁放学的温时酌先到他家里去,做饭都会顺带着多上他的一份。
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再次听余泽提到他母亲的时候就已经病重了。
【这周我和你一起去看阿姨,她是个很好的人,一定会平安熬过这个月的。】
现在见不到人,温时酌只能隔着手机屏幕安慰余泽。
余泽比平时沉默了很多,但还是很快就回了消息。
【小酌不用担心,我都知道,我妈生病好多年了,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生死有命,温时酌安慰了余泽两句后放下手机。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要是再不把头发擦干去找易珏,这人肯定就要自己找过来了。
温时酌出去之前还专门换掉了身上的浴袍,穿了一套长袖长裤的薄睡衣,顺带着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
易珏技术太烂,明天早上还要起来上学,所以他暂时不想再擦枪走火一次。
“咚咚咚...”
卧室的房门敲响,在听到那声进来后,温时酌推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临时反悔,不来了。”
温时酌走进卧室却没看到易珏的身影,刚准备以此当借口溜走的时候,幽幽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卧室和阳台连接的门是敞着的,易珏就靠在外层的玻璃矮墙上吸烟。
看着修炼飘到卧室里的烟雾,温时酌直接走过去把门拉上,给易珏关阳台上了。
易珏见他关门,烟都不抽了,扬声道,
“你给我关外面干什么?让你来陪我睡觉的,你给我落阳台了?”
温时酌隔着透明的玻璃,无声地不满,
【你把烟抽完了再进来,味道飘进来了。】
温时酌也不是不能闻烟味,不需要维持人设的时候他自己也会抽。
但是他刚洗过澡,不想再沾上一身烟味,只能委屈易珏在阳台上多待会了。
“你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得了,我把烟熄了,你给我放进去。”
易珏瞧着温时酌无辜的样子,气笑了,指缝里夹着的烟就吸了两口,刚才说话的时候有大半都喂给了风。
剩下的一小段,也被易珏按在盆栽的泥土里按灭。
“烟灭了,现在能放我进去了吗?”
易珏敲了敲玻璃推拉门,把手摊开。
温时酌开了锁把人放出来,易珏刚走出来就直接往前一扑。
温时酌后退两步,腿弯撞到床沿,直接坐下来了。
“怎么把脾气养的这么大?”
之前温时酌就算要哭,掉眼泪前也得观察下易珏的脸色,哪里敢像现在这样把人锁在阳台。
【快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温时酌坐在床边,没有回应易珏的话。
“你先睡吧我洗个澡,身上沾了烟味。”
易珏走过去拉开被子,顺手把温时酌往床上一推,直接给人裹进去了。
裹完还不忘手欠地把枕头垫到温时酌的脑袋下。
被迫躺平的温时酌:“病得不轻...”
之前纯坏,现在又蠢又坏,手还欠。
易珏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贴着的标签,戏耍了温时酌一番的他还心情颇好地洗澡去了。
易珏进了浴室后,温时酌废了半天劲,才挣来裹在自己身上的的被子,铺平之后霸占一个边角睡觉。
看易珏这反应,今天晚上应该能安心睡觉。
等易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心真大,我以为你会在这里担惊受怕呢...小看你了。”
易珏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台灯。
掀开被子就看到了被放在中间当界限的枕头。
总共床上就两个枕头,温时酌自己枕了一个,还要把另外一个拿来阻挡易珏。
易珏想都没想就把枕头抽出来放回原位,顺带着伸手一把就把缩在床边睡觉的温时酌捞回来了。
这可是自己用条件换的,温时酌别想偷工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