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我。”男人浅浅一把抓过她的手,轻然就顺势受力跌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你这登徒子!”轻然尽量平复自己,继而费力抛出这么一句话。只是空有余而力不足。
男人一怔,从拉过她的手,触碰到她稚嫩的白晳皮肤时就觉得他指尖传来阵阵的灼烧感,再一看她有些猩红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绯红得有点不太正常的面颊,便觉得异常,急切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末轻然一把推开他的束缚,摇着头说道:“就算我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他们在找你?”男人想起刚才长廊那头传来地毯式搜人的动静,再看看末轻然现在的表情,八成是冲着她来的。
“嗯……”此时,轻然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她口子里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更加惊觉身体的异样的燥热,真的非常难耐!
热流正游走在她的身体里,细腻的肌肤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昏沉沉,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感觉到软绵无力。
她明白此时联系不上自己的人,一旦在酒店里被对方找到或被拍到,等待着自己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微微勾起眼神望着眼前开始有点模糊的人像,耸拉着的双手突然间握紧他的双臂:“带…我…离开……这里”。
禇承赫感觉到她手掌里的温度有些烫人,顿时觉得事情不一般,顺势拥着她,眼神凌厉而闪动,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梯楼层在不断下滑,黑衣人另一分队已经等在电梯门口,叮咚一声,门开了。
黑衣人朝里看到,空空如也。
酒店的另一个隐蔽出口处,一辆黑色豪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看着禇少出来的身影,只是没成想怀里抱着一位女子,虽有片刻的不解,随即马上打开车门。
禇承赫把轻然轻放在后座上,还没有落座,她就重重地倾倒了过来,轻然全身柔弱无骨般,瞬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却并没有其他动作,但是鼻息中充满着好闻的男性清凉气息,仍然是紧紧咬着印着深深齿痕的下唇,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更加猩红的双眼以及瑟瑟发抖的小身躯才能让人觉得她真的是中了某种……的人。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丝疼惜,只是眼神更是像寒冬的冰一样,冷言对司机吩咐道:“马上回别墅。”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看着禇总怀里的人好像一个人,好像是小有名气的女明星末轻然,这一年多来,还没有见过禇总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过,还带回别墅,果然是不一般了,不由分说地飞奔在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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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总,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末轻然人呢?”
“暂时…还没有找到末小姐,我们怀疑末小姐已经离开了酒店。”
“什么?给我找!就算把酒店拆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南穆琛把手机往沙发扔去,如果短期内找不到人,那真是非常不妙,居然还有人敢对他的人下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深夜,南穆琛得到答复是只有到电梯的视频,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后来俩人就再没有出现过,怀疑是酒店的秘密通道离开,刚好近期系统维护没有监控,所以无法确定人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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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家别墅。
禇承赫轻轻把末轻然放在沙发上,按住她开始胡乱抓人的小手,刚想转身,就被拽住,一个重心不稳撞到沙发的靠背,他的下方是她精致的小圆脸,半露的双肩,迷人的锁骨,那若隐若现之间和入眼之处,使得整个空间都升温起来,他没来由地心中窒息了一瞬间。
突然她双手圈过他的肩膀,张嘴就咬住了他白皙的脖子,他有片刻的僵滞,可是窝在沙发里的人哪里顾得了他的反应,只死死地吻住男人的脖子,开始慢慢地更像是又啃又咬,莽撞而克制。
他的目光暗沉了一下,耳脖处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气息渐温,不知道是吃痛还是她热切地呼吸时的鼻息引起的。
她只觉味道很好闻,暖黄色的灯光下,只是拼命的汲取着这淡淡的味道,却一点都不知道某人的额头已经拧成一个川字。
他双手摸着她如瀑的波浪长发,半托着她的脸颊,看着她迷离的眸子里是淡淡软软的诱惑,倏地覆上了她樱粉的唇畔,流连中如果冻般的滋味格外的好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缕百合花的馨香,她似乎无意识地配合着,他又似乎不知道是哪里升腾起一丝恼怒,心中不免在想:如果今天不是他刚好出现在电梯,是不是目前在她旁边的就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顿了顿,薄唇一收,某人的鼻尖又凑了过来游移在他的唇边,他开始突然轻轻嘶咬着她的下巴,不一会就有一小排浅浅的齿印,顺着她白皙的脖子,一路向下,在她的锁骨处又是一记淤红的印记,模糊的声音呢喃着,
“是你…先惹我的……别怪我!”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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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末轻然在晕痛中醒来,望着陌生的灰白色调简约风格的房间,凌乱的床,自己昨天的穿的外衣散落一地,更要命的是,搭在她衣服上面的明显是套蓝紫色的西装和内搭的男款白t恤,她快速地梳理着昨天的记忆,先是眼露失望的火光,然后再努力回忆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模糊一片,但一室的凌乱却是告诉她可能的结果。
她胡乱拨弄着发丝,轻掂着脚尖,慢慢捡起地上的外套,目无表情地套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拉开了门,入眼之处是空荡荡的客厅,似曾相识,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又不敢多看,只想趁着没人赶紧溜了。
末轻然弯着腰蹑手蹑脚地跑到大门边,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刚想开门,只听见一声磁性的低沉嗓音传来,她马上惊跳。
“既然醒了,不如……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嗯?”轻然眼睛一骨碌一骨碌的转着,正想着是当没有听见直接走呢,还是……
只是还没有等她想清楚,那声音又响起。
“昨晚折腾得……那么累,还是补充点……力气再走也不迟。”
此话一出,轻然瞬间黑线,闭上圆睁睁的大眼睛,手里霍霍磨拳。
末轻然腾地放下门把手,双手互拍互搓至温热,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对方单手倚撑在厨房门边。那灿灿生辉的微笑在他轻点头时,让轻然觉得很刺眼。
她瞬间石化,仿佛可以为刚才客厅的似曾相识划上句号了,这不就是禇承的房子吗?
“怎么会是你?”她惊觉后问出的第一句话。
“就是我,所以呢?”禇承赫略略地睥睨眼睛道。
“呵呵,既然是禇大明星盛情相邀,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末轻然说着放下手里的包包,径自走到餐桌上轻轻拉出餐椅,一边扫着桌上的三菜一粥:青椒土豆,莴笋红萝卜,番茄炒蛋,旁边晾着一碗白粥,颜色搭配得比较丰富。
“敢情你这是喂兔子来着?肉呢?!”末轻然转过头去嘟着小嘴问道。
禇承赫看着她,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馋猫,等着,肉马上就好。”转身入了厨房。
轻然有一下的晃神,这小子什么时候说话变得不跟人抬杠了?这转变让人真有点不适应。
不一会儿,他还是穿着之前那个淡绿色的碎花棉麻围裙,流海发尾微微卷翘,发丝蓬松而自然,端着一盘还在冒着热气和嗞嗞作响的五花肉走过来,非常浓的酱香味,还夹有一股糖香,像烧烤一样的肉香;乍一看色泽诱人,红扑扑,亮晶晶,颤巍巍,吃要趁热,轻然快速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第一口抿到肉皮,用牙齿轻轻往下纵切,下面一层是肥肉,绝对肥而不腻,再下面一层是瘦肉,入口即化,下面又是一层肥肉,紧跟着又是一层瘦肉,肉质滑嫩,层次分明,又不见锋棱,回味无穷。
禇承赫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轻轻无奈侧点着头,嗔道:“你这小饿猫,当真不怕烫到!”
“红烧肉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来,你也来吃一口。”说着便递到他的嘴边。
禇承赫看着她端着的筷子,迟疑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瞬间,微启薄唇轻咬,不时眨巴着眼睛看她的反应,她一双亮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在问味道如何。
四目相对,他先挪开了眼睛,低头啧啧赞道:“嗯,不错。”
末轻然看着他有点微微泛红的耳根,再看看了手里空空的筷子,才觉到有点不对劲,刚才自己拿的是夹过菜的筷子,而他居然那么直接地吃了过去,更甚的是自己这算是在喂他吃东西么?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手里的筷子瞬间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滑滑地从她指间落在白色大理石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指了指厨房,挤出一丝微笑道:“我……再去厨房拿一双……筷子。”
还没等轻然转身,她的手腕就被人轻轻握住,皮肤上微热的触感传来,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想抽回手,只感觉到一个身影靠了过来,一阵清爽中夹着烟火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轻然轻抓桌面的边缘,下意识的往后移了移,等她转过脸来,突然间看到他脖子间淤黑的牙印,又听见一抹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
“你…用我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起的桌上新筷子,递到轻然另一个空着的手上。
“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酒店?”末轻然还是开口问了。
“书友见面会。”他答得云淡风轻。
“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别墅?”她夹着菜,故作自然。
“说来,禇某可忘不了你当时一脸求带走的样子。”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正好照在他清爽的笑意上。
末轻然此时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继续问道:“你……脖子上的淤青从何而来?”
“这样子说吧,你同样的位置和印迹,是我的回礼。”禇承赫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胸前,往后靠着椅背,眼眸含笑。
“你!!!”末轻然竟一时语塞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就不想问一下,昨天晚上……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看着即将要炸毛的末轻然,他笑意更深,黑曜般的眼睛中仿佛有波澜不惊的黑海。
“咳~咳~不用!”轻然噎住了,咬着牙悻悻回道,眼里满里隐忍的怒火。
“末小姐,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
“哦?禇先生是觉得要慰劳你一晚劳苦服务?”末轻然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周围的空气中仿佛已经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
末轻然这才发现,自己不该乘这一时的口舌之勇,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真惹毛了对方,搞不好真会出事。
正在走神,想得天马行空的瞬间,末轻然还没有看得清楚,好像有一个欣长的影子靠在自己的身后,突然耳边一阵温热,背脊不由得一阵颤抖。
“末小姐客气了,禇某倒是乐-意-效-劳”
末轻然这时屏住呼吸,双唇微微颤抖,脸上羞愧地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半晌,她佯装淡定地站了起来,直起俏小的身姿,略略拨弄着鬓边的发梢,从餐桌边挪开了步伐。
“唔…我想起等下要赶通告,告辞!”末轻然抓起沙发上的包包和手机,想了想又重新看着他悻悻地说道:“昨晚的事要是你敢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那要看末小姐,怎么封~口了”禇承赫说完用手指腹掠过薄辰唇意有所指。
末轻然她轻哼了一声,狠狠的关上了大门。
门外的末轻然自言自语道:“真是有够可恶的家伙!!!”
她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留下的唯一痕迹,身上其他地方完好都好好的没受什么侵犯,也没有酸痛,心里想着:“骗谁呢,呵呵,只是借宿了一晚而已”,但也不免后怕。
“不过,万一昨晚遇到的不是他,可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吧……禇承赫,这个恩情,我末轻然记着就是了!下次他要是遇到同样的事情,捞他一把便是……”
随即把衣领往上拢了拢,戴上黑色的口罩消失在别墅门口。
门内的他倚在门边,心想着小刺猬肯定在门外张牙舞爪直踱脚,不禁仰头一笑,扯得后背的累累抓痕有点生疼,昨晚的一幕又浮在眼前……
那时,他惩罚性地回咬了她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撩起了他的背衫,刺痛后才发现她贴在他坚实后背上的指爪下手很重,真是不留一点情面,不一会儿,光滑的后背说是一副涂鸦也不为过。
他摁住她继续作恶的小手,她嘴角喊着“热…”,却依然没有停止挣脱。
禇承赫只能把她的两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安慰道:“乖,一会就凉快了。”走进浴室把她泡在浴缸里,她不安分的小手胡乱地拍打着冷冷的水花一直闹腾到下半夜,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思及此,他拿出药相对着镜子快速地处理着后背的伤口,心想着今天的游泳戏份得准备一套严实点的泳装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