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游戏的最后一轮,终极对决:光影重现!”戚美贞喊道。
大屏幕亮起,是《上海滩》的许文强与冯程程诀别。
画面切换,是《京华春梦》的金振西与贺燕秋初见。
然后是《楚留香》的楚留香与苏蓉蓉相拥。
最后是《陆小凤》的西门吹雪与孙秀青逃亡。
戚美贞摇着手里的签筒笑道:“规则很简单,四组嘉宾抽签重现经典片段,不过……要即兴发挥!胜负由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分贝数决定!”
汤镇夜凑近江雪珑,压低声音:“老大,这轮……我们还让吗?”
江雪珑指尖微微收紧:“这轮……让不了一点。”她抬眸看向汤镇夜,认真道:“好好演!”
汤镇夜重重点头:“就等老大这句话!”
“现在请各组嘉宾,派一位代表来我这里抽签。”戚美贞道。
汤镇夜紧张地搓了搓手,从戚美贞手中的签筒里抽出一张纸条。他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微妙起来。
“老大,我们演这个。”汤镇夜背着其他人,将纸条小心翼翼展开给江雪珑看。
《京华春梦》。
江雪珑没有看过这个版本。在她看过的那个版本里,剧名就是原着名——《金粉世家》,而她即将要演的角色名叫——冷清秋。
四组嘉宾换好各自的服装后轮番上台表演,江雪珑和汤镇夜排在了最后一个。
看到换上西装抹着油头,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汤镇夜,江雪珑笑道:“你简直是本色出演。”
而汤镇夜打量着穿着民国时期女生校服,梳着两个麻花辫的江雪珑摇摇头:“完了老大,这个角色跟你本人完全不像。”
江雪珑冷哼道:“我倒是挺喜欢,谁还不能脱离一下自己的舒适圈了。”
这时,梁嘉仁和黄杏绣已在台上就位,舞台灯光渐渐亮起,背景板是夜色中的旧上海街道,演播厅回荡着雷雨的背景音,灯光模仿雷电般闪烁着白光。
“程程,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许文强风衣染血,在倾盆大雨中攥住冯程程的手,眼神悲怆。
“你不会死。”冯程程泪光盈盈,“我等你回来。”
镜头定格在许文强转身离去的背影,演播厅降下的雨幕模糊了所有爱恨。
卫英霞面对观众席举起手中的分贝器,观众呼啦一声尖叫起来。
“108!”卫英霞宣布第一组得分。
接着,陈复笙和黄日骅走上舞台,背景板是月色下的凉亭。
“香帅,这局棋,你输了。”苏蓉蓉执子轻笑。
楚留香摇扇挑眉:“哦?愿闻其详。”
她指尖点向棋盘:“你心不静——身为盗帅,却动了凡心。”
“102!”卫英霞宣布第二组得分。
然后是陈玉怜和阿paul,背景板换成了日光下的竹林。
西门吹雪被一块黑布蒙上双眼,他抱剑而立,语气清冷:“我的剑,只杀该杀之人。”
孙秀青扯下他的蒙眼布,将脸凑到他咫尺之间,眼中泛着盈光:“那你看看,我该不该死?”
西门吹雪睁开眼看到孙秀青的面容,压抑着心动,欲言又止。
观众们疯狂尖叫起来,大喊陈玉怜的名字。
“115!目前的最高分数!”卫英霞大声宣布第三组得分。
“请最后一组嘉宾上台,不知他们的分数能不能高过115呢?”戚美贞道。
江雪珑和汤镇夜上台,背景板换成了民国时期的学堂,演播厅中忽然落英纷飞。
金振西单手插兜,斜斜地倚靠在学堂外,指尖转着一支刚折的桃花,眼神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这位同学,你的《楚辞》掉了。”
贺燕秋抱着书本回头,麻花辫在她转身时荡起弧度,一缕阳光穿过花瓣在她睫毛上跳跃。
她突然伸手接住了飘来的一片飞花,轻轻按在书页间,语气温婉:“不是《楚辞》,是《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贺燕秋对少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裹着霜雪的月光忽然融成了春水,像是宣纸上可望不可即的留白。
金振西怔住时,少女已抱着书走远,唯留他手中的桃花兀自盛开。
一时间,观众竟然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情景中,回忆起多年前悄悄放在心底的那个人。
“咦,大家都不投票,是在偷偷哭吗?”卫英霞对着观众席扶了扶眼镜,似乎想要看清台下的人们都在干什么。
哗啦一声,全场爆发出炸场级别的欢呼声,分贝数瞬间如喷气式飞机般起飞。
而电视机前,单身的都在抹泪,身边对象是初恋的都默默拥抱在了一起。
“分数是……121!”卫英霞将话筒伸向观众席,“来,大声告诉我今晚的获胜队伍是——”
“段誉、木婉清!”观众们大喊。
“那么接下来,其他人就要被曝光在剧组中NG的糗事了,大家是不是期待一晚上了呢?请看大屏幕!”戚美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所有人都以为要播放NG镜头时,画面却是——
化妆桌上摊着陈玉怜的手稿,娟秀的字迹旁,是密密麻麻的武功分解图。一招“天山折梅手”被拆解成七张动态草图,角落里还标注:此处慕容复会皱眉,因他偷学过残本。
黄杏绣的两沓剧本上——阿朱的台词页用红色批注,钟灵的戏份则缀满绿色便签。她对着镜子反复切换表情,一会儿温柔端庄,一会儿俏皮灵动,直到助理提醒:“绣姐,你已经十二小时没说话了。”
片场走廊上,陈复笙蒙着眼踉跄前行,膝盖撞到道具箱的闷响让场记揪心。她却突然笑了:“姐姐你看,我现在演盲人是不是很像了?”
竹林里,黄日骅赤着上身盘坐,呼出的白气在嘴角结霜,导演喊停后,场务立马为他裹上棉被,他一边冻得发抖,一边说:“我是虚竹,挨得住。”
山路上,汤镇夜的白袍沾满黄土,那匹暴躁的黑马将他一次又一次拽倒,一次又一次在泥土中拖拽,导演喊停时,他吐掉嘴里的沙子,笑着摆手:“没事!”
江雪珑吊在威亚上,像一只固执的夜鹰,反复练习着翻转腾挪,哪怕钢丝勒进已然淤青的皮肤里,她却只是抿着唇,一遍遍调整身体的角度,对武指说:“再来。”声音比凌晨三点的月光还冷。
聚贤庄打戏之后,梁嘉仁掀开戏服,肩背上布满了真实的淤青,化妆师叹气:“乔帮主,你这伤都不用我画了。”他仰头灌下一口清水,喉结滚动:“武打演员嘛,得先学会挨打。”
戚美贞轻声道:“这就是江湖——没有从天而降的大侠,只有血肉之躯铺就的武林路。”
卫英霞扬声道:“这就是tVb魂——把‘不可能’劈碎,咽下去,再呕出一口滚烫的真功夫!”
阿paul突然从道具树上吊着威亚降下,手中长剑一挥,大喊道:“这就是演员——我们拿命换你们一句‘像极了从书里走出来’!”
节目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七位主演并肩谢幕后,向观众挥手的背影。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本被翻烂的《天龙八部》原着,书脊用胶带缠了又缠。
灯光彻底暗下,而这一幕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