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乐连续三天蹲守在电脑前，手指机械地刷新着各大娱乐论坛页面。他准备的十几篇反击稿已经修改到第五版，但预想中的舆论风暴始终没有到来。
“这不合理。”邓乐咬着笔帽，眉头拧成疙瘩，“那群营销号居然集体哑火了？按照他们以往的作风啊！”
许渊打通了邓乐的电话：“阿乐，我刚才给你发了一份天穹资本最新发布的季度财报。你看我圈出来的地方，天穹今年下半年要推动旗下视频平台在花旗国等十多个国家上市。”
邓乐突然惊讶道：“所以他们需要维持正面的形象？”
许渊冷笑道：“没错，对我们这种小公司大动干戈，就像成年人去抢幼儿园小朋友的糖果——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这个比喻让邓乐噗嗤笑出声，但笑着笑着，他的语气逐渐凝重：“也就是说，【渊海传媒】连被他们认真对付的资格都没有？啊，许哥，我是口误，你不要生气啊！”
许渊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讽刺：“你说的是事实，在资本眼里，我们连做对手都不配，顶多算是他们棋盘上一粒无关紧要的灰尘。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管我们，齐云和颜雪茹才会有更多机会！”
时间来到了2月1日，清晨的片场笼罩在薄雾中。
张络绎导演的《暗夜行》正式开拍，他确实不爱搞形式主义，开机仪式简单到只是放了两挂鞭炮，主创人员象征性地合了张影，便迅速投入拍摄。
许渊正好还剩下五块演技饼干，打算全部都用在这里。
看来，还是不能降低技能去和楚洛琴签约，这个任务必须完成，因为许渊手上已经没有演技饼干了！
为了避免被剧透的风险，电影的拍摄是封闭进行，所以许渊就在休息区等候。
今天也是《金腰带与奶粉罐》播出的日子，许渊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短博平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家人们！今晚 12 点锁定快抖视频平台，看 @齐云 如何从落魄拳手逆袭人生！全程高燃无尿点，错过血亏！[憧憬][打 call]”
同时还配上了几张精心挑选的剧照，有齐云挥拳的帅气瞬间，也有剧集海报——这都是和楚洛琴提前要的宣传精修照片。
“啊啊啊终于等到了！齐云哥哥冲鸭！”
“这设定也太带感了吧！我已经搬好小板凳！”
“齐云好帅啊！我要和我同学安利这部短剧，来看男神！！”
“短剧？经纪人是干嘛吃的，能不能接一些正常的工作给我家齐云？”
“难不成之前说的封杀是真的么？齐云演不了长剧，只能演这种哗众取宠不入流的东西？”
“经纪公司还真的是吃干饭的，不好好去联系剧组，就只能演这种垃圾剧，齐云实惨！”
中午12点，短剧播出了6集，快抖剧集以及齐云短博的评论区涌来各种评论。
“救命！齐云演的拳手也太真实了吧！那个眼神我直接斯哈斯哈……”
“本来冲着齐云的脸点开的，结果被剧情圈粉了，短剧现在都这么卷了？”
“剧情节奏太快了吧！根本不够看！强烈要求加更！”
“这短剧怎么电影感这么足啊！和花旗国那种哗众取宠的短剧风格完全不一样！”
“这短剧质感绝了，运镜和剪辑比某些注水电视剧强一百倍！”
“演技确实不错，但剧情有点夸张吧？说绑架就绑架，现实中哪有这么黑暗，这剧就是完全在污蔑我们大夏治安！”
“……”
许渊坐在休息区的折叠椅上，目不转睛地在各个平台刷着评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楚洛琴打来的。
“喂，楚总。” 许渊接起电话，语气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许渊，看到评论区的反馈了吗？” 楚洛琴的声音带着笑意，“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我们得趁热打铁，加大宣传力度。你鬼点子多，除了正常的宣传渠道，你还有些什么奇招？”
许渊思考片刻：“可以在视频网站联系几个头部Up主做剧情解说，就是那种五分钟看完一个电影的那种解说。但最好找风格偏搞笑的Up主，这部剧偏悬疑色彩，让他们去二次剪辑反而会有新的亮点。但是，尽量让他们剪辑免费部分，后续收费部分还是要有神秘感！”
“好主意！” 楚洛琴果断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么？”
“短博和快抖上多增加几个演员的互动吧，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接地气一些演员。这样，我这边写个稿，每个演员每个平台账号大概什么时间发什么内容，还能配合剧情去延伸。这样，我下午4点左右把内容发给你，你看了没问题以后就发给其他几个演员，咱们就按照计划在短博上互动起来！”
“这个不错，可以有，那就麻烦你了！”
“那……楚总，这个费用方面？”许渊可不想免费干活。
“哼！你要和我算这么仔细是吧！那你之前要求的编剧名字不写‘许渊’，改成了‘小2’，你知不知道又让我团队多加班了2个小时！我是不是也要跟你收个加班费？”楚洛琴毫不让步。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到签约的事，仿佛之前的谈判从未发生过。寒暄几句挂掉电话后，许渊立刻投入到宣传工作中，联系营销号、写网络平台互动方案、筛选话题文案，忙得不可开交。
当天晚上收工的时候，齐云从片场和几个演员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休息区的几个剧组人员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听说这个齐云被封杀没有剧拍，去拍了个 low 到爆的短剧？” 一个年轻场务撇了撇嘴。
“现在的演员真是没底线，什么烂钱都赚。” 一个中年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摇摇头，语气里满是不屑。
“张导也是，找这种网红来演电影...”
议论声在看到许渊的瞬间戛然而止。
许渊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像淬了冰，冷冷地扫过众人。
“嘲笑吧，等5号剧集播完，我看你们这些人还会不会继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