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夹起最后一个蟹黄包，金黄的馅料在薄如蝉翼的面皮中若隐若现。他轻轻咬破面皮，鲜美的汤汁立刻在口腔中爆开。
楚洛琴就坐在对面，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了，我也吃完了。”许渊放下筷子，拿起纸巾随意抹了把嘴，说道：“楚总你就直接说吧，大清早把我叫来，到底是什么事？”
楚洛琴的嘴角微微上扬，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钢笔，推过桌面停在许渊面前。
“吃饱了，那就签了吧。”她指了指许渊面前那摞文件。
“该不会是什么卖身契吧？” 许渊半开玩笑地试探道，目光却紧紧盯着楚洛琴的反应。
楚洛琴眼神带着几分狡黠，笑道：“你打开看看啊，可要看仔细咯，不然真被我卖了！”
许渊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伸手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剧本购买合同”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映入眼帘。
“这是……？”许渊拖长了音调，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摩挲。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条款，在看到“《我的超能力每周刷新》”和“《我在古代当扶贫办主任》”两个标题时，瞳孔微微收缩。
每个剧本标价 20 万，附加条款显示，许渊将以剧本入股，占项目 20% 的收益分成。
“楚总这是……？”许渊抬起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怎么突然接受了我的报价？难道是快抖平台给的太多了？”
楚洛琴端起冷掉的咖啡，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就像你说的，互利共赢嘛！怎么，嫌钱烫手？” 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意味。
许渊露出诡异的笑容，却也没有犹豫，看完合同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拿到A级宝箱！”系统的电子音又在许渊脑海中响起。
“开箱！”许渊不愿意多等，暗自心里说道。
“恭喜宿主得到15个演技饼干！”
“欧耶！”许渊狂喜。
“还有几份呢！”楚洛琴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她伸手帮许渊翻开下面的合同，指甲在纸面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许渊的目光落在新翻开的文件上，瞳孔猛地收缩——这竟然是齐云和颜雪茹的演艺合同！他快速浏览着条款，片酬虽然不高，但是明确标注了\"主演\"身份。
“我说话算话，这俩角色就他俩了。许渊，我可是诚意满满的！”楚洛琴抢先开口，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许渊心中一喜，旗下艺人终于有活干了。
然而，当他翻到最后一份文件时，所有的喜悦瞬间凝固——那是一张拍摄计划表，上面赫然印着\"明日开机\"四个大字，而两部剧拍摄周期横跨整个春节假期，整整20天无休。
“你开什么玩笑？”许渊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明天就拍，还跨春节！你这是要搞‘地狱拍摄模式’？别人过年团圆，我们剧组组团‘修仙’？”
楚洛琴却出奇地平静，她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许渊面前。
“许渊，实话告诉你吧。”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这次《金腰带》给快抖平台带来的收益非常可观，在业内引起不小轰动。”
许渊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楚洛琴推过来的文件上——那是一份快抖平台内部简报，显示《金腰带》截止到5日晚上24点的播放量、购买量、以及未来三个月的收益分析。
“除了快抖，天穹视频、绿果视频、红蓝影视也都盯上了短剧这块蛋糕。”楚洛琴继续说道：“甚至连一些小平台都在布局短剧业务。快抖高层连夜开会，准备今年大力发展短剧市场，甚至现在成立了短剧部门。”
她又递给许渊一份文件，上面列出了五家被快抖选中的合作制作公司。许渊一眼就看到了【墨刻光影】——楚洛琴的公司，排在最后一位，而其他四家都是业内赫赫有名的长剧制作巨头。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快。”楚洛琴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要比那些大公司先拿出更多更优质的作品。时间就是金钱，我等不了，【墨刻光影】等不了！”
许渊注视着楚洛琴眼下的青黑——这个一向精致的女人显然已经几天没睡好了。他忽然理解了她的急迫，在这个瞬息万变的行业里，慢一步可能就意味着出局。
“来得及准备吗？”许渊的声音柔和下来。
楚洛琴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挺直腰背，那股熟悉的自信又回到了她身上：“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的团队是专业的。场地、演员、机器设备、工作人员，我都可以今天全部搞定。”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狡黠，“当然，所有工作的前提，都是你要先点头。”
许渊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我得先和我的艺人沟通一下。”
“请便！我正好也安排一下工作。”楚洛琴做了个优雅的手势，然后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许渊先拨通了齐云的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一遍。电话那头齐云听完情况后，没有丝毫犹豫：“渊哥，我没问题！过年不回去也可以，工作重要。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挂断电话后，许渊又打给颜雪茹。电话接通后，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某个商场里。
“雪茹，有个紧急情况……”许渊简要说明了楚洛琴的提案。
“拍！一定要拍！”颜雪茹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渊哥，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许渊能听到电话那头颜雪茹急促的呼吸声，眼前仿佛能看到她那双总是闪着倔强光芒的眼睛。
挂断电话后，楚洛琴也回到了会议室。许渊拿起钢笔，在齐云和颜雪茹的演艺合同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我带回去盖公章，”许渊将所有文件收进公文包，起身时看了眼手表，“两小时内用快递发给你。”
楚洛琴站起身，伸出右手。她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时，许渊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比平时要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看似强势的女人，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