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她抖着,恨不能就此嵌入冰冷的土墙。
就是这句话!
上辈子就是周三也是用这句混蛋话让他碾碎了活下去的希望。
此时陈诚海里突然一阵的恍惚。
50年整整50年的悔恨和不甘,此时燃烧了。
那个只会想着打老婆的酒酿饭袋,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不仅如此,自己还要让这个杂种血债血偿!
“操你妈的!”
此时的一声怒吼直接震的周围人愣了。
陈诚的目光看向了门边那张快散架的破桌子。
在桌子上面还放着半瓶,他昨天没有喝完的劣质白酒。
陈诚没多想箭步抢过,将酒瓶攥在手里!
周三此时也被陈诚这突如其来的状态给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诚,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他妈……”
周三的话音未落。
陈诚起酒瓶的胳膊抡得溜圆,直直劈在了周三脑门!
“嘭!”
酒瓶的闷响声砸得人心一颤。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酒瓶竟然没有碎。
可是陈诚的那股狠劲,已经足够让周三感到恐惧了。
周三捂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向后退去。
“啊!狗日的陈诚!你居然敢动老子。”
周三此时腾的嘴角开始抽搐,但是眼神中依旧是露出了几分凶狠的眼神。
现在的陈诚哪会停手。
陈诚甩开周围碍事的农药瓶。
整个人恶狠狠扑了上去,一把薅住周三的破衣领发力将他推撞向土墙!
“咚!”
因为周三撞击在了土墙之上,这个破屋子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狗杂种!”陈诚双眼赤红,凶狠的对着周三骂道。
“你他妈个混蛋,你小子有种再用你他妈那个狗眼看我媳妇一次试试。”
陈诚胳膊肘顶住周三的脖颈将他死死按在粗粝的墙面上。
“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你他妈要是再敢提我媳妇的名字,老子今天非得把你这张烂嘴给撕烂了,再塞进粪坑里面让你尝一下屎是什么味道!”
这时陈诚手上力道再次加重,周三的脸瞬间憋成了紫猪肝色。
就算周三在这个村子里算是一个混混,但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打法。
迫于自己求生的本能周三手脚并用地去扒拉陈诚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嗬嗬的喘息。
“你他妈给我放手,你是不是活腻啦,陈诚。”
周三还在虚张声势地威胁着陈诚,但是他自己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
陈诚冷笑了一声。眼神死死的盯着周三的眼睛,一道嗜血的眼神从自己的眼神里面蹦出。
陈诚松开卡着周三脖子的胳膊,但是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又举起了刚刚砸过周三脑袋的酒瓶,用那磕碰出豁口的瓶底对准了周三的喉咙!
此时冰凉带着锋利豁口的玻璃死死抵住了周三脖子上最柔软的地方。
一小片尖锐的玻璃甚至已经划破了周三的油皮,在周三的脖子处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你是想说我活腻了。”陈诚声音透露了一丝癫狂的说道。“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一下,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活腻了。”
说着陈诚手腕稍稍用力锋利的玻璃又往里送了一分。
周三疼得浑身一哆嗦,本来还想放两句狠话的气焰,此时彻底萎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锋利的玻璃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只要陈诚再使半分力,他今天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破屋里!
“别,别。陈哥,陈爷……”此时周三的声音彻底变了调。
“有话好说,都是误会。”
这下,他是真的怕了,怕到了骨子里。
这个陈诚以前不就是只敢在家里横的窝囊废吗?随便灌几口马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人明明骨子里是怂的一批的啊。
但这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周三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他妈的这是要跟自己拼命啊。
“你是说这是一个误会?”陈诚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问道:“那要你这么说的话,那1000块钱的账也是一个误会?”
“不不不,不是的,账是有的。周三此时开始着急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跟淌水似的往下掉。
“但是这些东西不是好……好商量嘛,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一千块。”陈诚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现在放印子前放的很过瘾是吧。”
“啊?“
“这已经是算计着把我往死路上逼,然后打我媳妇的主意?”
此时缩在屋角的郭晓莹看着眼前这个凶悍到陌生的陈诚,一时间忘了害怕。
这个男的还是那个除了会喝酒打人以外一无是处的丈夫吗?
“不不不,我哪敢啊陈爷。”周三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都是我们老大定下的规矩,我就是个跑腿的,奉命行事。”
“你说你们老大?”陈诚嗤笑一声,说到。
“那你就滚回去告诉你的那个老大,他的那套规矩在我这里行不通。”
说的陈诚手里的酒瓶又往前压了压。
周三嗷的一声尖叫,裤裆里一热差点当场失禁。
“一个月!”陈诚低吼的说道:“老子现在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那1000块钱的烂账给老子重新算清楚。”
“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那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比死都要难受。”
“一个月?”周三声音发颤,“陈爷这时间也太……”
“嫌短?”陈诚眉峰一挑,手里的酒瓶子不轻不重地转了转。
尖锐的玻璃碴子在周三脖子上又添了道浅浅的红印。
“不不不,不短!不短!一个月!就一个月!”周三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回去一定跟老大好好说!一定好好说!”
“还有!”陈诚的声音冷硬如铁,“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踏进这条街半步,再敢对我媳妇儿说一句不干不净的话,老子让你横着从这儿滚出去!听明白了?”
周三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从身下传来,裤子瞬间就湿透了。
他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拼命点头,抖得快要散架。
“滚!”
陈诚猛地松开手,一脚狠狠踹在周三的小肚子上。
周三像个破烂的麻袋,被踹得连连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西屋,冲出堂屋,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直到狼狈不堪地冲到院子门口,他才稍微喘匀了口气,回头怨毒地瞪了一眼屋子的方向,色厉内荏地嚎了一嗓子。
“陈诚,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
“你和你那婆娘……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