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主子们得到消息,纷纷来到慈宁宫,和齐墨宸请安。
皇后离的最近,人也最先到,见到齐墨宸低第一眼,眼睛就红了,“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快起来吧。”
“皇上,您这次御驾亲征可吓死后宫的姐妹们了。”
南菊适时说道,“皇上,皇后自您走后,就开始斋戒为您祈福。”
斋戒不只是吃素这么简单,还要闭口,观心,每日天不亮就要跪在佛像前,一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皇后低声训斥道,“多嘴。”
“皇后辛苦了。”
“只要皇上能平安归来,臣妾就不觉得苦了。”
若是刚登基的齐墨宸必然会被皇后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惜的是皇后姓沈,光这一点,就令齐墨宸无比厌恶。
之后,其他妃子也都来一一请安,就连被禁足的祝贵妃,也派了人来探望,表面上每个人都很情真意切。
齐墨宸也觉得亏欠了众人许多,于是给众人许诺道,“十月的秋狩,朕一定带你们同往。”
能出宫玩,对后宫的女人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
应付了众妃子,齐墨宸便去处理公务了。
长春宫中。
燕清欢和白芷在屋中,反锁了房门。
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玉佩,和一包褐色的粉末,问道,“白芷,你可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白芷拿起粉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主子,这是麝香,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麝香的作用,燕清欢是知道的,她没想到齐墨宸送她的平安玉,居然掺了麝香进去。
她不觉得齐墨宸会不知道这件事,原来之前所有的爱都是假的,齐墨宸自始至终都对她保存了戒心。
因此才会送她麝香,防止她怀上龙嗣。
燕清欢脸色阴沉无比,“白芷,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把麝香处理掉,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然后燕清欢拿出手中的碎玉,“另外,你去找张大人,就说本宫把皇上赏赐的玉佩摔碎了,让他帮忙造一块一模一样的出来,此事一定要隐秘,本宫不想让皇上知道,因此伤心。”
白芷狐疑的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麝香,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主子,这难道是皇上...”
白芷话还没说出口,燕清欢制止道,“什么也不是,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白芷重重的点了点头,把东西塞入怀中,就出去办事了。
等人走了,燕清欢坐到铜镜前,自嘲一笑,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齐墨宸如此绝情,那她也不必再有顾虑,他不想让她生,她偏偏要生一个出来,不仅要生,而且要让她的孩子继承皇位。
如此不仅能报复齐墨宸,还能掌控齐国,从而实现她吞并燕国的想法。
燕清欢的心中,渐渐被一种叫权利和野心的东西,给完全占据了。
齐墨宸那边刚和姜尚书谈完公务,没来由的心悸了一下,一股寒意突然席卷全身,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李全吓坏了,把皇上抬上了床,忙喊了太医前来看诊。
皇上生病,太医院立刻炸了锅,医正带着所有当值的太医赶往太清宫中。
一个接一个的把脉之后,聚到门口商量了起来。
此时正好太后和皇后先到了。
“臣等参见...”
“行了,别行虚礼,快和哀家说说,皇上这是怎么了?”
“回太后话,皇上受了惊吓,又遭遇风邪入体,这才昏迷了过去。”
“既然知道病症,赶紧治疗啊?”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病症凶险,若是处理不当,恐损伤了龙体,因此臣等还在想个万全之策。”
李全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太医,皇上高热不退,一直在说胡话,你们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
“李公公,先安排人,以冰水擦拭全身。”
“让我来。”祝贵妃喊道。
祝贵妃本是被禁足了的,但听到皇上病倒,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闯到太清宫,刚好听到要给皇上擦拭身体。
太后看了眼祝贵妃,救皇上事大,便道,“那就让祝贵妃进去服侍皇上吧。”
祝贵妃拎起裙摆,就跟着李全小跑着进去。
没一会儿,燕清欢、吴才人、杨才人、宋常在、姜答应,人都到齐了。
太医商量了一会,终于有个决定。
“回太后,臣等以为,先以金针刺穴,从足底将寒气排出,然后再辅以汤药,相信皇上一定能平安无事。”
“既然有了办法,那就快去办吧。”
齐墨宸此刻正在昏昏沉沉中,眼前居然出现了先皇的影子,“宸儿,朕将江山交托给你,你为何没能把朕的江山延续下去?”
“不,父皇,儿臣登基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便是燕国来犯都被臣打败了,还有蛮族,儿臣也将他们挡在了边境。”
“你做的一切,为父都已知晓,只是为何你母后还要控诉你下毒害她。”
齐墨宸瞳孔骤然放大,然后就见太后形如枯槁,双目流着血泪,站在了先皇身后。
“父皇,您千万别信这个老妖婆,她仳鸡司晨,伙同沈家想要夺取我齐国江山,儿臣也是为了齐国的千秋大业,才对她下了毒,没想到这老妖婆的命如此之硬,居然拖了这么多年都不死。”
“哎,你对太后下毒是为了齐国江山,那为何还要对你心爱的女子下毒。”
只见先皇身后突然又出现了皇后,祝贵妃,燕清欢的身影。
齐墨宸大惊失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皇后冷笑道,“齐墨宸,我们是来找你清理旧账的,为何要给我们送麝香?”
祝贵妃痛哭道,“皇上,臣妾那么爱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
燕清欢也哭道,“臣妾与皇上出生入死,没想到,皇上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愿与臣妾生。”
先皇叹道,“宸儿,你罪孽深重,朕不得不带你去地府复命了。”
“不要,父皇,不要啊,儿臣都是为了齐国江山啊,那皇后是沈家的人,儿臣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否则,以后这齐国江山不就姓沈了。”
“那祝贵妃和贤妃呢?”
“祝贵妃身后是祝渊,朕不愿日后太子与朕一样受外戚困扰,至于贤妃,她身上毕竟有燕国血统,朕不允许皇室的血脉混杂。”
“如此说来,你都是为了齐国?”
“是啊,父皇,儿臣一心为国,绝无私心,还请父皇放儿臣回去吧。”
“既如此,你便回吧。”
齐墨宸只觉眼前一花,在睁开眼时,便看到祝贵妃坐在地上,深情的看着他,“皇上,您终于醒了。”
祝贵妃喜极而泣。
齐墨宸大病初愈,嘴唇干巴,“水,朕要喝水。”
“好,臣妾这就给您倒水去。”